“是啊,妳只爱我一个人。”裴星讥诵的看着仍靠在铭雍怀中的水湄。“水湄,我很想相信妳,但是就像我所说的:我一无所有。即使是妳,我也未必保得住,因为他们要剥夺走我的一切。一切,妳懂吗?妳教我怎么能相信那个孩子会是我的呢?”
“天……裴星,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水湄她……”铭雍气愤的想再补上一拳给他,但是被裴星伸手挡开。
“铭雍,咱们兄弟一场我不想再跟你打了。水湄,妳老实说,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裴星打了一个隔,吐出浓浓的酒气。
“裴星,你……”铭雍气得浑身发抖的就要扑过去。
水湄伸子拉住了铭雍。“不,表哥,别……”她缓缓地转向表星,脸上是种大悲大痛之后的宁静。
“裴星,你为什么怀疑这孩子不是妳的?”她平平淡淡地问,没有人注意到她指甲已深深地陷人掌心之中。
“因为,我一直没敢忘记妳最近有多忙,忙着要考毕业考,忙着要为论文,找吏清楚每天去接送妳上下学的都是妳那亲爱的表哥。我也没忘记妳那个亲爱的姑妈是多希望你们能亲土加亲……”裴星说到后头已逐渐失去力气。
“这些就够了吗?光凭这些你就足以定我的罪了吗?”水湄险些昏厥过去的尖叫了起来。
“这些还不够吗?水湄,我受够了,我不要再过这种日子。我受够了!”裴星说完跌跌撞撞地跑回他自己的房间。
那大晚上。台风登陆挟带着狂风暴雨,裴昆带茗简单的行李离开璞园,没有留下只字词组。
在他走后,水湄一反常态的没有哭闹,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发呆。她拒绝了瑛蓉堕胎的提议,每天像是挂着面具般行尸走肉的过生活。
在她以最优异的成绩拿到毕业证书的那一天,她平静的接受姑爹跟姑姑的建议,答应为月复中的胎儿找个父亲,所以她嫁给了铭雍。
,这是相当无奈的安排,因为铭雍的身体状况已愈来愈差,在数次于工作中昏倒之后,李省风坚持要他接受检查。
检查的结果对所有的人而言有如青天霹雳”铭雍得了血癌。这个结果便李省风在一夕之间如老了二十岁般的樵忡,而瑛蓉更是为此而日日夜夜的跪地神明前为自己的独子祈福。
水湄独力肩负起照顾铭雍的责任,由于得接受大量辐射化学剂量如钴六十的照射,伴随而来的落发、恶心、呕吐,还有各种难忍的不适,这使得向来体贴的铭雍变成个暴躁且不可理喻的病人。
一方面得关注年老体衰的公婆,另一方面又得以医院为家的照顾病中的铭雍。
两头煎熬之下,使水湄在替铭雍领药的途中,在电梯内小产。
孩子没有保住。当水湄在病床上苏醒时,最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她日日夜夜期盼的裴星,而是带着泪眼的铭雍。他轻声的向她说出事情的经过,并且为自己的暴躁和不可理喻向她道歉。
那么久以来的头一次,水湄允许自己哭了出来。她像是松掉了的水龙头似的,尽情的哭喊出她的伤心,为了自己早逝的胎儿而哀悼。
日子很快的又恢复常态,她仍然穿梭在医院和璞园之间,并且得从满满的时间表十挤出空档到松彦去受训。忙碌使得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自艾白怜,至此,她存活下去的目的就只为了铭雍以及松彦、璞园的每个人,但就是不为她自己。
铭雍仍没有逃过死神的召唤。在他死后,璞园更加的萧瑟,松彦也因着李省风的连续几次中风,还有国际性大环境的转变而走下坡。
在距现在最近的一次中风之后,李会风实际上已完全退隐,整个松彦已完全的落在水湄的肩头土。她兢兢业业地领着松彦走过来,跟见松彦就要有个新劝开始了,她怎能任裴星随性的取消这唯一的转机呢!
不,即使是不择手段我也要让松彦成功,这是我欠铭雍的,在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之后,这是我唯一可回报他的一点小礼物。至于裴星……我不会再让他有伤害我的机会。因为我已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巴水湄,我已长大了。
深深地吸口气,她下车走进了松彦的大门。
第七章
“早。水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郝秘书将茶杯放在水泥桌上,看着水湄不发一言的将那张卡片扔进垃圾桶里。那张卡片是夹在一束纯白的蝴蝶兰之中,由花店的工作人员在一大早时送进来的。
“没事,今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水湄看着光洁整齐的桌面,诧异的抬起头。因为不同于她往常所习惯的得面对堆积如山的公文,今天的办公桌上干干净净的不见任何档案夹或等地批问的文件。
郝秘书笑笑的耸耸肩。“是裴星的交代。他希望妳今天不要太劳累了,因为今天是你们结婚的日子。”
水湄细致的眉高高地扬起,她过了好几秒钟才找到自己的舌头。“该死的家伙!如果裴星以为他可以这样大大方方地侵入我的生活领域,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郝秘书不解的望着在办公室内毛毛躁躁地来回踱步的水湄,她疑惑的看着光着脚丫子在室内的长毛毯上拖着脚走路的水湄如此的失去控制。
“我不管,我有一大堆的事要做!郝姨,把我该做的事拿过来!”水湄用力的坐在她的大牛皮椅上,视而不见的盯着墙上的蔷说道。
“可是裴星说……”
“我不管他说过什么。郝姨,我是松彦的人,他这个彤形宫的老板可还没有权力来决定我咳不该做什么事!”
“但是,今天是你们结婚的日子,我想……”
水湄倾且向前腿起眼睛的望着郝姨。“郝姨,妳忘了我爸爸最重视的是什么事了吗?公私分明,现在是我的办公时间,麻烦妳将我昨天没办完的公文给我,好吗?”
“但是……但是现在根本不是妳的办公时间啊!妳从今天开始请婚假,婚假共十天,加上妳的年假,妳一共休假十五天。”郝姨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平静的说道。
“婚假!”水湄整个人马上白椅子上弹了起来。“我哪有请婚假?我根本不想休假,我……”
“依妳这么歇斯底里的模样,妳真的是该休假了。”从背后传来佣懒而又沙哑的声音,水湄不必回头就明白这是谁做的好事了。
她深深地吸口气,用最坚定的日光瞪过去,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妳以为妳是谁?你凭什么这样的干涉我的生活?我告诉你,我”不”要”休”假!”
“水湄、水湄,妳不要再歇斯底里了好吗?看到妳这样气得浑身发抖我会心疼的,来,坐下来把气消一消。”他硬拉着水湄坐回她的大皮椅,拿起桌上的蝴蝶兰。“唔,花已经送到了,喜欢吗?”
“裴星,如果没有别的事,可不可以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水湄看着地那懒洋洋又性感得要命的用子勾住皮带环的模样,得很用力的咬着牙才能下逐客令。
“如果我有事呢?”裴星倒是好整以暇,似乎仔细的欣赏着手中的花,但水湄可没忽略他眼中所闪烁出的精明光芒。
“裴星先生,我们约好了结婚的时间是今天下午,所以……”水湄按捺着自己的不耐烦,正经八百的反驳他。
“是吗?可是我觉得早上或下午也没什么差别啊,更何况我们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待办呢?”他含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