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水湄无奈的低声叫了起来。“是我自……”
“我捆了,妳也赶紧去休息休息吧。”李省风说着自行躺子闭上了眼睛。
水湄没辙的看着老人崛强的面容,她明白自己再怎么争论下去都是没有用的,李省风的顽固跟他的经营手腕向来都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事,她叹口气的走了出去。
沿着木质楼梯往楼上走,水湄沉重的一再回头看着客厅里已在她记忆中生根了的一景一吻。那个大壁橱的最下面一格是她、铭雍、裴星的秘密宝箱。里头曾经有过他们许许多多的秘密|他们第一次偷抽雪茄、偷喝酒之后把酒瓶子藏在里面;
里头也曾经有过铭雍所暗恋的那个女孩的照片,更多的是铭雍和裴星的仰艺会所寓的情书。
再往上走,她的思绪又拉回那似乎已是很遥远的年代。里头曾有过铭雍的;裴星的PLAYBOY、阁楼之类的画报;至于在属于水湄的那个铁盒子里,有过最最刺激的东西大概就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敢和死党冲进情趣商店所真的避孕丸了。
尽避三个人都各怀鬼胎,但他们绝不去偷看别人的铁盒子内放了些什么东西。
只是铭雍和裴星在水湄面前倒也从不遮掩的展示彼此的收藏,而水湄却是抵死也不让他们一探她盒子里的秘密。
而现在……铭雍已过世多年,裴星……他也事业有成的再度出现在她面前了。
水泥加快脚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她愣愣地看着被风高高撩起的米色蕾丝窗帘。
我呢?我又剩下些什么?又得到了些什么呢?她将门关上,恰似将所有的心烦事都摒弃在门外般的舒口气。她疲倦的月兑掉那一身呆板僵硬的套装,拉了条浴巾便走进浴室中。等热水令她的皮肤开始发热搔痒之际,她寸心满意足的以浴巾围里住自己走出浴室。
靠阳台的小茶几上,阿霞姨已经将她的晚餐用托盘放在桌上了。没有理会那阵阵扑鼻的食物香气,水泥将自己批进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这张床还是铭雍带着她去选焙的,只是”他原先是打算做为送给水湄跟裴星的结婚礼物的。没想到阴错阳差之下,却变成水湄自己所能拥有的纪念品了。
瞪着天花板,不只一次的,水泥发现自己不停的回想起下午和裴星的重逢。他还是那副德行,喜欢吊儿郎当的用那种坏壤的眼神逗得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似乎他自小就有这个能耐,自从她被接到李家之后没多久,她发觉自己似乎无时无刻的不受他吸引。这份情愫一直埋藏在她的心灵深处,寄人篱下的处境使他们之间有了共通的心情和默契。
水湄可以感觉到心底那澎湃的情绪不时的教她做出些傻事去吸引裴星的注意臂如故意在雨中淋雨,等待裴星撑着伞去解救他;或是强忍感冒症状而不去看医生,为的是要裴星大惊小敝的拉着她往医院跑。
呵!那段甜美的往事,我为什么又要再想起来呢?不是已经跟自己说好了不再想的吗?我为什么要如此的自己折磨自己呢?
水湄用两只手梧住脸,但泪水仍不停的沿着指缝不断的溢出。她翻身抽起面纸擦拭着眼,但泪珠很快的又将面纸濡湿了,她气愤又悲哀的捧着面纸在房间内践着力步。既气愤自己如此的自讨苦吃、自我折磨,也为自己仍走不出心魔的纠缠而感到悲哀。
停!巴水湄,别再想了。难道妳忘了那些悲伤的事?想想看铭雍那震惊的表情,还有那个未出世就失去了的小生命吧!我甚至都不确定他究竟会是个活泼的小男孩还是甜蜜的小女娃,他还来不及成长到足以和这个世界的恶灵对抗,就在我身体内即已失去了性命。
唉,我为什么要想这些呢?那些不是我现在所应该去想的事,眼前我最重要的任务是重振松彦的衰态,并且尽全力保住璞园。
我这一生中亏欠李家太多了,这是我最起码所能为李家所做的。我非得跟彤宫签下合约不可;另一方面,我也非得保住璞园,否则我绝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不错,保住璞园!即使不择手段我都要达到这个目的。虽然爸妈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的要出售璞园,但是我明白他们心日中在做这个决定时有多苦。璞园足他们的一切,他们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到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闻人,这座璞园与他们息息相关。
以前爸爸老爱自夸他这一土中有三件值得自夸的事;一是松彦的成功;二是儿子铭罗的优异;三即是璞园的雅致。以前还常有电影电视意图向他租借璞园拍摄,但那被他一一回绝了。因为璞园是他的城堡,而他李会风则是城堡里的国王,他拒绝让他的城堡曝光。
而现在,他却打算卖掉他的城堡,水湄简直没法子想象一个失去城堡的国王还算足国王吗?
想到道里,水湄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不行,璞园绝不能贾出去,这是我的责任也足我的义务,我非要把璞园留下来不可,否则我要以何面目去向对天上的铭雍?
他看茗床头柜上铭雍抱着足球的照片,心思突然的复杂工起来,铭雍、保佑我,也保佑爸妈、璞园、松彦吧!傍我力量,我已经快负荷不住这沉重的负担了。
她拿起照片,默默地对着那个笑得一脸灿炽的影中人说道。
铭雍,裴星回来了。妳不是说过他若敢回来,你非得好好的修理他的吗?现在他回来了,你却已经跟我们是天人两隔,那些错误也很遗憾没有当面解释的机会了。
我该怎么面对也呢?在我每晚诅咒着他而哭着入睡,在多年后的今天,在见到他的一剎那,所有的痛苦以乎都象是结痂的伤口又被血淋淋地刺了一刀般的痛彻心肺。
铭雍,保佑我,使我得以抚平我内心的波涛吧!我跟他之间该在五年前就结束了的,我如今的烦躁不安,只是因为最近有太多的重要事件发生而已,对不对?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对不对?
她一再的大声向空中说出心里的话,但回答她的却只是满室的静谲和铭雍那依然灿烂的笑脸。
第三章
不理会老人的诧异眼神,水湄老神在在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啜饮着阿雷姨替她冲泡的苹果茶。
“水湄,妳今天不去公司?”李省风坐着轮椅轻快的渭到她身畔,他抬头看看墙上的大挂钟,疑惑的问道。
“嗯,我已经通知郝姨,我会晚些过去的。”水湄将视线从桌上的财经报纸上抬起,含笑的说。
“为什么?这些年妳从没有迟到的纪录,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我叫人去找医生……”他说着就要叫人去打电话。
“不,爸,我很好,我只是很想待在家里。今天不是还有人要来看房子?我留在家里也好看看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人。”水湄看着老人逐渐有些不以为然的表情,明白自己这么做,绝对会引起他的不悦,但她实在好爱璞园,也好爱他们。水湄自问自己根本没法子坐视他们难过,那可比她自己受到伤害还教她难受。
“妳的意思是我老了、病了,就没办法做任何决定了是吗?”果然,李省风多疑的从鼻孔中闷哼一声,冷冷地从齿缝中迸出话来。“我虽病了,可还头脑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