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姬想了一个早上,其实嫁给他并没什么不好,他有着包容她的胸襟,最重要的是他的为人她已经大致了解。她已经不再是情窦初开的豆蔻少女了,也不会再梦想那种大情大爱的感情。
现在她所冀求的是能细水长流的感情,能彼此包容、互相扶持的过日子。至于爱情,空有爱情又如何?在现实环境的打压下,山盟海誓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他就是她所要停泊的港湾,那么,她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绿姬,你记住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进伦深深的叹口气的告诉她。
“谢谢你,不过,进伦,你放心好了。绿姬有我在,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的。”可舜捏捏绿姬的手心,缓缓的说道。
“最好是这样了。”进伦说完,仍忍不住的盯着绿姬。
绿姬只是茫然的看着窗外匆匆忙忙的人群,浑然不觉的沉湎在自己的思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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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中秋节过后十六号的日子就不错,我父母是交代我要先问问看你的意见。”可舜掌着方向盘,趁红灯停在十字路口时,征询着绿姬的看法。
“这么快,只剩一个多月了。”绿姬掐指一算的说。
“不会啊,这只是订婚而已。想到还要一个多月你才属于我,戴上我的戒指,我都快等不及了。”可舜露齿一笑的踩下油门。
绿姬吐吐舌头。“我并不属于你,我也不属于任何人。我是个人耶!不是桌子、椅子的任人拥有。”
可舜扬扬浓黑的眉毛。“绿姬,你有时真是令我惊讶,好像我就快触模到你的心时,你又展现出另一面的你,就像万花筒似的令我随时充满了惊喜!”
“是吗?”绿姬随口的应道。其实他自己还不是一样,将自己的心埋得那么深沉。有时她还怀疑,会有弄懂他的一天吗?
“嗯,绿姬,可以预期的是我们的生活必然充满了欢笑,想想看我们是多么的幸运。我们都在感情的道路上失败过,而现在,我们却找到彼此。”可舜轻声的说,并瞄了一眼正视前方的绿姬。
“是啊。”绿姬低声的应和着他。只是,可舜能拔除掉心中的那片阴影,让她能更坦然的在他的心中伸展吗?或者终她一生,只能是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追逐着那个不可能追得上的影子,带着遗憾的陪伴他身边?
初秋的天气凉得教人神清气爽,看着街头被风卷落的枯叶,绿姬眯着眼睛的看着台北街头的行人车辆,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目的地,那她呢?她的选择正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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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镜中的白己,绿姬不习惯的皱皱眉头,整个脸呈现出白白红红的五颜六色,查理是在她的脸上画抽象画吗?
“咦!绿姬,不满意吗?”查理拎着一套衣服出来,不以为然的看着她的动作跟表情。
绿姬像个做坏事被逮到的小孩,尴尬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习惯吧!”
查理动手将衣服从衣架上剥下来,交给垂手立在一旁的小姐们。“看久了就习惯的。来,季云,你帮忙一下。这件衣服是你设计的,你比较了解该怎么穿。”
查理说完就将活动屏风拉上,更衣室内就只剩一面落地的大穿衣镜及其中映着的绿姬和季云。
“来,我们赶快把衣服穿好吧!待会儿我再叫查理帮你把头发吹一下就好了。我看邱可舜八成等得快发狂了!”季云笑着帮绿姬将衣服穿上。
“你好白皙啊!所以这套衣服我才用粉红色的纱跟丝缎。来!转过去,我帮你拉上拉链。看看你自己,像个公主似的,嗯?”季云笑着跪在地上用针线别着裙脚。
绿姬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反映出来的女孩有张装扮得非常明艳的脸,长长的头发也上了卷子,像一根根的绳子般的垂在脑后,头上还别了些玫瑰编成的小花束。
身上是一套粉红色的丝锻长裙,很贴身的顺着她的曲线而下,有如旗袍般的裹住她的身材,却凸显出一股性感的味道,背后裙脚开了高衩,使她比较容易走动。
上半身是合身的曲线,低胸露肩露背,也没有袖子的设计,但是季云又为它配搭了一袭薄薄透明的轻纱,略为合身的罩在身上。收到腰际后,它被绑在背后成蝴蝶结状的散开,当她走动时,长长的纱便似流动的云彩般的在后头流曳着。
“喜欢吗?”季云整理着她胸前的纱问道。
“很喜欢,谢谢你。”绿姬由衷的回答。她真的能像童话故事中的公主一样,从此过着幸福又快乐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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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算要定下来了。”查理倒了两杯酒,和可舜互相举杯的说:“都已经这么久的时间,我还以为你就打算一辈子打光棍呢!”
“我是有过这样的打算。”可舜微微一笑。“直到我遇见了绿姬。”
查理会意的点点头。“这么说来,咱们的绿姬可真是非常的特殊喽?”
可舜单手支着下颔,一手转动着酒杯。“嗯,她是很特殊,我爱她。”
查理手中的杯子差点掉到地上。“哇呜!不容易耶!这个绿姬小姐竟然能令你陷得这么深。我记得以前就算是打死你,你都不肯说一句爱。也就是这样,梅萍才会移情别恋,跟那个富家子结婚的。”查理感慨的说道。
“你说什么?梅萍她?”可舜震惊的放下酒杯,他一把的捉住查理的领口。
“我们是老朋友了,而且眼看着你要娶绿姬,我才想告诉你。这件事大伙都知道,就你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我们一直看着你为梅萍痴迷,不忍心打破你心中美好的回忆。”查理继续说下去。
“可是梅萍亲口告诉我,是她父亲……”可舜惨白着脸的说:“不!你别告诉我,那根本不是她父亲……”
查理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可舜,记得那时候我一直劝你要跳出来看吗?可借你一直都听不进去。”
可舜仰头饮尽杯中的酒,他抿着唇的看着查理。“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我要知道真相。”
“可舜,那时候你刚出来自己创事业,所以比较没有时问去陪梅萍。后来有一阵子她不是常跑到台湾去玩?”查理又倒了些酒给可舜。
“她说是她远房的姨妈生病了。她姨妈孤苦零丁的只有一个人在台湾。”可舜回想起当初自己多赞赏她的孝心,还专车接送她去机场。
“鬼哦!那时候那个男的在台湾家族公司中上班,她是去约会的。”查理滔滔不绝的说:“那时候我们还在奇怪你怎么那么有器量?有一回我去高雄国宾开时装展,正好撞见她跟那个男的,可是她没有看到我。这种事只要大约的探听一下就明白了。”
“天!我竟然被她要得团团转!”可舜苦笑的看着杯子中的液体流动。
“这不怪你。可舜,你那时候太年轻又太忙了,所以你没办法去停下来想一下。而且你又那么的相信她……”
“而我为她几乎要封闭了我的一生,天啊!这真是讽刺。她现在好吗?”可舜忍不住的问。
“看你用多么角度来衡量了。你知道南沅企业的老板吧?”查理说出了个在商场上属重量级的人物。
“他,在台湾有谁不知道他呢?”可舜苦涩的说。
“前阵子他老婆不是召开了个记者会,控告某个电影明星不要脸,抢走她老公?”查理莞尔的笑道:“那个老婆就是孙梅萍。不过她家进豪门后,连名字都被改成秀萍了,因为她婆家的人不喜欢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