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发生的?我早上出门前都还好好的,才一下子工夫……]月笙不敢相信地摇著头说。
电梯停在九楼,月笙跟在洛平的身旁,疾步的向病房走去。
“火警是从十六号楼下餐厅的厨房开始的,警方现在正在追查失火原因……]一个不知道是哪家电视台的女记者,正站在走廊中对著摄影机念著稿子。
洛平打开门,月笙立刻冲进去。病床上的李豪,腿上里著纱布,额头和手臂上也缠著纱布,而他隔壁病床上的阿珠姨也大致差不多。
“爸,我好担心!你跟阿珠姨没事吧?”月笙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不停地拭著泪说。
“我跟你爸爸闻到烟味时,火已经烧到我们楼上了。我们想往下跑,谁知道楼梯口都是烟。后来是想到从另一边邻居的露台逃进他家,再下楼。”阿珠姨叹口气,心有余悸地说。
“后来是这位洛平,他说是你的男朋友。你爸爸在爬露台时摔了一跤,是他背你爸爸下楼的。”阿珠姨含笑地说。
月笙这才注意到洛平身上的污黑斑点,他那昂贵的西裤裤管也月兑了线,卷到肘边的衬衫袖子沾满红色的液体,血!月笙马上跳起来。
“你受伤了!”她跑到他身边,紧张的拉开黏在手臂上血迹印乾掉的吓人袖子。
那是个相当深的伤口,经过月笙一拉,原光已封住的伤口,又很快的漫出鲜红色的血。
月笙愕然地看著血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但是洛平的表情并没有疼痛的样子。相反地,他神态安详地看著月笙手忙脚乱的拿著纱布,想要帮他止血。
“只是个小伤口。”他轻轻地说,想要安慰一脸受惊吓模样的月笙。
“怎么办?止不了血呢!你等一下,我去叫护士来帮忙好了。”月笙不待他回答,即匆匆的向护理站跑去。
“武先生,这次还真是谢谢你了,否则我这条老命……还连累阿珠也跟著受伤。”李豪撑坐起来,正色地说。
“伯父,你还是叫我洛平吧!我只是碰巧遇上了,况且你是月笙的父亲,我受不了让她伤心。”洛平脸色灰白,声音愈来愈低地说。
“洛平,我们月笙能和你这样的人交往,我也放心了。只是,你今天怎么会到我店里来的?”李豪满月复疑问想澄清。
“我是去……”话未说完,洛平已经整个人向前昏了过去。
“洛平!”和护士一同进来的月笙,发出一声惊叫,飞快地跑到他身边。
护士以熟练的技巧和月笙合力将洛平扶躺在沙发上,然后她检查伤口,皱著眉的将洛平那价值不菲的衬衫,自肩部剪开。
“伤口太深了,我去请医生过来。”护士先将伤口清理干净,用消毒纱布盖著,才去请医生。
“洛平?洛平?”月笙低声地叫著,望著满脸忧虑神情的爸爸和阿珠姨,她越发的感激洛平的见义勇为。
医生以熟练的手法,在洛平的手臂上缝著,月笙帮不上忙,只好在旁边乾瞪眼。
***
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一位长得十分壮硕的妇人走了进来,随行的有个满脸笑意的中年男子。
“洛平!医生,我儿子怎么了?”妇人的嗓门极大,与她粗壮的身材十分相符。
“你是?”医生不耐烦的抬起头,问著打断他工作的妇人。“可不可以让我先缝完?无论你是谁,病人第一!”
“小伙子,她是发你薪水的那个人。”旁边那位带著笑意的中年男子笑著说。“她是你的董事长。”
年轻医生没吭气的将手中的工作都做完,草草的将工具交给旁观的护士,自顾自的写着病历,然后交代护士注意事项,才漫不经心地朝他们点点头,随即出去。
“这年头的小伙子!”中年男子笑著说。
熬人则是紧紧地盯著月笙,看得月笙很不自在。这时李豪清清喉咙,客气地打著招呼。
“请问……”李豪带著疑问地看著她。
“你一定就是李先生了。我是洛平的妈,这位是洛平的爸爸。我叫林雪娇,他是武亚夫。我常听洛平这孩子提起月笙,我跟他爸爸早就希望他定下来,他就是不听话,现在他总算肯娶妻生子了,我们是希望越快越好。”林雪娇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串。
“妈,你说了那么长,人家都来不及听啦。我还没跟月笙求婚呢!”悠悠醒来的洛平虚弱地说。
“儿子啊,真有你的,一个人救两个人,老爸真以你为荣!”武亚夫高兴的笑呵呵地说。
“谢啦,老爸。”洛平挑著眉毛,苦笑地说。
林雪娇不以为然的哼一声。“看你,为了救人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以后可要留疤的。我看,你跟你爸爸还真像,愣小子一个。”她慈爱的掏出手绢,将洛平脸上的灰尘拭去。
“我说到哪里啦?对了,你那个助手,要我转告你什么火场已经清理完毕?”林雪矫猛然想起地说。
“没事的。妈,你要不要跟爸爸先回家休息?”洛平笑著说。
“那怎么成?今天我和你爸爸是来向李先生谈你跟月笙的婚事,话都还没讲到,那今天不是白来了?况且,看在你那么拚命的救出月笙的父亲,你的诚意他们也应该明白啦!为了月笙,你连小命都不要啦!”林雪娇仍然喋喋不休地说著。
“妈,这跟我要娶月笙没有关系的。”洛平蹙著眉,不悦地说。
林雪娇干脆一就坐在洛平躺的沙发上。“儍儿子,这件事妈替你作主就好了。”
李豪皱著眉头的看着撒泼的林雪娇。“武太太,令郎救了我的命,我是万分感激。但是,婚姻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我们也勉强不得。”
月笙心惶惶的看著眼前这一幕,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难不成要强迫她嫁给武洛平?没错,他是救了父亲的性命,又找人帮忙清理火灾后的余烬。但是,难道他都是有目的才去做的?
“李先生,话是不错。可是洛平这孩子就是死心眼儿,一看上你们家月笙就整个人都掉魂了。这一、两年来,先是花了几百万帮你还债,然后是让月笙到俱乐部去上班,现在又为了救你,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什么几百万帮我们还帐?”月笙诧异地问。“我根本没向洛平借过一毛钱!”
她明明向王佳玲的父亲借三百万,又跟大姊借两百万,何时向武洛平借遇钱的?
林雪矫像是明白了似的看著洛平。“洛平,你都没让她知道?那些钱都是你拿出来的。为什么不告诉她,是你透过王先生和育萍借给她的……”
月笙脸色刷的变得死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钱,怎么会变成是武洛平拿出来的?她一言不发的拿起小钱包便往外走。
转过层层关卡,终于王伯伯的秘书要她稍等,月笙急促的喘息著,手也不安地扭着电话线。
“喂?我是王伯年,哪位找我?”王伯伯稳重的嗓音透过电话线,传人月笙耳中。
“王伯伯,我是月笙。我想请教您一件事……”月笙声音颤抖得几乎要说不下去。
“什么事?你父亲的身体好些了没有?”王伯年关心地问。
“好多了,谢谢您。王伯伯,”月笙先深深的吸一口气,这才问得出口。“王伯伯,关于那三百万……您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借我的?刚才武洛平的母亲说,钱是武洛平借我的。”
电话那头传来漫长的沉默,月笙恐慌得胃中像是放满砂袋般的沉重,最后王伯年才缓缓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