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太。”武洛平微微一笑地说。
纪芙蓉眯著眼的审视著他和月笙。“武总,这么晚了,你还在这边?”
武洛平抚模著月笙披在肩上的头发、“我是带我未婚妻来的。月笙很喜欢你的那套礼服,吵着要问你是在哪里订制的。”
“未婚妻?]纪芙蓉的神情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时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邻居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了,警察不耐烦的走上前去。
[这位太太……”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只有她跟方儒筝一起上来,没看到你……”纪芙蓉仍然狐疑地问。
武洛平只是摊摊手。“外面风大,所以我要月笙先跟方先生上来。我在后面停了车,大概不超过三分钟就上来了。”
[所以我说,这位太太你可能误会了。那没事我们回去了,夫妻要互相容忍!”老警察说完,和年轻警员一起骑著电单车走了。
看热闹的邻居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好奇心较重的,其中包括社区公认的广播电台——陈妈妈。
月笙想和武洛平保持些距离,但是他却不动声色的加重他的手劲,这时陈妈妈已经不请自来的走了进来,非常明显的,她对月笙和武洛平的兴趣远比对方儒筝和纪芙蓉的好奇更盛。
“月笙啊,几时订婚的,我怎么会不知道?”陈妈妈向来自封“消息灵通人士”。她那窄小的眼睛眯了起来,脸上是浓浓的疑问。
月笙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纪笑蓉这时也坐在她的对面,若有所思的盯著月笙和武洛平看。
“我们还没有正式订婚,因为我父母还在挑日子准备去向月笙的父亲提亲,但是,我想月笙的父亲应该不会反对月笙嫁给我的。]武洛平说着,轻松地在月笙的肩头韵律地按摩她僵硬的肩膀。
“那,这位先生你是做哪一行的?怎么跟月笙认识的?”陈妈妈丝毫不放过机会,连珠炮般的提出她的问题。
武洛平不以为忤的掏出名片夹,各递一张给陈妈妈、纪芙蓉和方儒筝。
“我跟月笙是在她朋友家认识的,还有什么问题吗?”武洛平挑起左眉,好笑的问著陈妈妈。
“武洛平……武洛平……哦,你是不是那个洛台企业的老板?就是那个很赚钱的洛台企业……”陈妈妈脸上泛著兴奋神色。
武洛平微微一点头,陈妈妈立刻像押中宝似的喃喃白语:“我就说嘛,看你蛮面熟的……咱们月笙可真是找到个金龟婿了。我老早就说,像月笙长得这么标致,将来一定是嫁到有钱人家里去当少女乃女乃的。”
“过奖了,我们结婚时就请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啦。”武洛平笑著说。“只是现在请你先替我们保密。”
月笙头皮发麻地听着武洛平和陈妈妈你一言我一语的搭个没完,看到陈妈妈那副沾沾自喜的表情,没有预料错的话,不出三天,大概全社区都会知道这件事了。
“陈妈妈……”月笙苦恼地咬住嘴唇,碍著纪芙蓉和方儒筝的面,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这只是一件误会!
武洛平扶起月笙。“时间不早了。我们也不好再打扰方先生和方太太。这样吧!澳天我请客,月笙再当面请教方太太好啦。”
纪芙蓉冷冷一笑。[月笙啊,真是恭喜你了。至于礼服,像我这种同床异梦的婚姻所穿的礼服,我劝你还是别穿了,免得今你倒霉!”
“纪芙蓉,你在胡扯些什么?]方儒筝不悦地咬着牙说。
“难道我说错了?”纪芙蓉头朝着月笙,嘴里却没停地说。[况且武总的财力,你就是要穿金戴玉也不是问题,何必为了件礼服,这么辛苦不睡觉,三更半夜的找上门来呢?]
武洛平本来拥着月笙已经快走到门口了,他缓缓的转过头来。[方太太,你在指控我的未婚妻什么吗?”
[这我倒是不敢。”纪芙蓉露出—个阴沉的微笑,[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如果打扰到你和方先生,我愿意道歉。因为月笙白天要上课,而我有公事要办。所以我们才三更半夜的上门拜访,我再次道歉。再见!“武洛平说完,拥着月笙走了出去。而陈妈妈也识趣的跟在他们背后走了。]
***
方儒筝放下手中的杯子,无精打采地走到卧室里。他从铁窗的栏杆间望出去,武洛平正体贴地为月笙拉开沉重的铁卷门。
“心痛了,是吗?”纪芙蓉不知何时已经进来,双手抱胸的冷冷地问。
“你有什么事?”方儒筝转过身子看着她。[我很累了。”
“你最心爱的小才女要嫁给别人了。你知道爱着一个心里有着别人的人的痛苦了吧?方儒筝,为什么你就不能把你的爱分一点给我,为什么?”纪芙蓉幽幽地说。
“不要再说了。]方儒筝睑上的线条似大理石刻出来般的坚硬。
“懦筝,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啊!”纪芙蓉的脸上已经是泪痕横陈。
方儒筝一言不发的拿起枕头和薄被。“我睡客厅,床让你睡。”
“儒筝!”纪芙蓉拉住他的手,苦苦地哀求。“求求你!”
方儒筝将她的手拨开。“芙蓉,一开始你就错了。你不该告诉我伯父母你怀了我的孩子。”
“可是我爱你啊!我这么爱你,为了怕失去你,我才这么做的。”芙蓉哭着说。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为了你的自私,我的人格受到质疑,你爱我?我倒很怀疑你爱的是我还是你自己!”方儒筝脸上带著怜悯的表情说。
“儒筝……]芙蓉仍想说些什么。“我……”
“我累了。荚蓉,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的。至于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你自己设法去向老人家交代吧!]方儒筝说完,自顾自的到客厅中睡沙发。
“天哪,我该怎么办?”芙蓉只能对着—室冷清,暗自饮泣到天明。
***
翻来覆去,辗转难安的结果,月笙不到六点就坐在饭厅,双手支着下巴发呆。她一直的想起昨晚和武洛平的对话,真希望那只是一场梦——
“武先生,刚才真谢谢你。我不知道师母会误会我跟老师……”月笙感激地说。
“我不是告诉过你,叫我洛平·难道还有未婚夫妻是武先生、李小姐的称呼对方?”武洛乎微微笑著说。
月笙不好意思地涨红脸。“刚才真的很谢谢你。至于订婚的这件事,我们可不可以就此打住?明天我会把详细的事实告诉陈妈妈的。”
武洛平轻轻的帮月笙把被风吹到嘴边的头发拨开。“月笙,明天我会来拜访你父亲的。”
“什……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拜访我爸爸?”月笙大吃一惊地问。
“提亲。进去吧,晚上风大呢!”武洛平拉开大门,将她推进去;“好好睡,晚安!”
月笙惊骇地看着铁卷门在她眼前落下。提亲?这两个字重重的击在她的脑门上,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做些什么!
门外传来武洛平低沉的嗓音:“月笙,把门锁好,早点睡,我等你锁好门再走。]
月笙这才大梦初醒的想到要锁门,她掏出钥匙,急急的锁著门。“武先生……”
[洛平,你又忘了,]他的声音裹有著浓浓的笑意,就像大人在哄着小孩子般的无奈,“怎么啦?”
“洛平,这真的是个误会,我们可不可以将这件事忘了?”月笙隔着铁门,低声地说。
“月笙,晚安。]然后是车子引擎的怒吼声,由近而远,终至消失。
***
饭煲跳起来的声音,让月笙自沉思中惊醒。这是每天早上阿珠姨带爸爸去附近的社区小鲍园运动前,先放进饭煲中煮的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