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云樵好不容易找到敏儿的室友——晓帆,得到一本敏儿遗留下来的杂记,加上从晓帆那儿得知的一些消息,才知道敏儿被一个电台的名主持人给玩弄了。伤心欲绝的何敏儿,方才远走他乡。
她和云樵都愤怒极了!却小心翼翼的不敢让何父、何母知道这件事。
云樵悲愤、痛心……他立誓要让那个叫常欢的男人也尝尝被人玩弄情感的滋味,他要他终身活在悔恨里。
所以,云樵心思缜密地筹画了一幕精彩好戏。
当然,他的计划要靠钟灵来协助,才能得以展开。
何家对钟灵恩重如山,她是重情重义的人,别说是协助,就是要她粉身碎骨,她也不会拒绝的。何况,云樵只是要她去惩罚一个对敏儿姊姊负心的人。
她自是义不容辞。
虽然,她心底认为这样蓄意玩弄他人的感情是很不妥的。
但,一想起和她感情最好的敏儿姊姊——她也顾不得太多了。
第三章
晚上,做完节目后,常欢意外地接到一通电话。
是二姊夫罗天培打来的。
他要常欢下班后,到南京东路二段一家颇富声名的“梦世界”酒店找他,他说被朋友拖住,走不了,所以要常欢去替他解围。
除了答应,常欢别无选择。因为,罗天培不是别人啊,是他的二姊夫,若不是为了常薇,他才懒得理他。
币上电话后,常欢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怒气。罗天培这个富家子弟,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借机喝两杯,偏偏又没本事,每次没喝几杯就挂了,还得拉他去垫底当替死鬼,他真不明白常薇怎会允许他经常流连于那种蚀人心志的声色场所,是太放心?抑或懒得管?他自己是百分之百的不喜欢那种地方,消费高也就罢了,最受不了的是那里的小姐,虚有娇艳动人的外表,内心势利得一塌糊涂,满脑子就是在算计客人口袋里的钱。管你老丑矮肥,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商量,也许他也算是娱乐圈人吧!毕竟看多了,对于那种虚情假意,他实在是不屑一顾,若不是为了罗天培,他才不会踏入那种地方一步。
下班之后。
他依言前往那家艳名远播的“梦世界”。
把车交给泊车的小弟,他径自走入那装潢得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一个风情万种的领台小姐立刻笑吟吟地迎过来。
他面无表情的报出他要找的人,那女子笑得更殷勤了,立即引他进去。想必罗天培是这儿的常客,他心下这一想,脸上的表情就更冷冰了,这罗天培真是个超级大凯子。
千回百转,绕得常欢晕头转向,仿佛置身迷宫里。美丽的领台终于停下来,在一扇厚重的枣红色镶金边的木门上重重叩了两、三下,然后扭动门柄,推开门。里头灯光暗暗的、烟雾弥漫,满屋子的人影纷乱交错,还有震人的音乐声、嘈杂喧闹的人声、嬉笑怒骂声。常欢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题心乱糟糟的,一时又看不见罗天培,便在门口犹豫着,迟迟不肯踏进去;忽然间,角落里窜出一个人,嘴里还直嚷嚷,冲过来一把拉过常欢。是——罗天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钞,塞给领台打发她走了。罗天培口里唠唠叨叨地直怪常欢来得晚,常欢也不辩解,只是任他自言自语。
唉在沙发上坐定,还来不及四下打量周边的人、事、物,门旋即又被推开。风一般地卷进来一个女人,一坐到罗天培的大腿上,捧着他的脸,那女人凑上去就印下一个火辣辣的香吻,罗天培也不以为忤,只是一把拉下她坐到沙发上去,侧头引她认识常欢,嬉皮笑脸的说:
“林经理,这是我小老弟,帅不帅呀?把你们店里最红牌的小姐给我找来,他今天要是不尽兴,我可唯你是问!”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老练的勾了常欢一眼,媚笑着。常欢勉强的扯了下嘴角算是微笑了,正要婉拒罗天培替他招坐台小姐,那女人又像阵旋风般的卷出门了。
这时候,罗天培身旁的小姐递过了倒有酒的杯子给常欢,他只好百般无奈的挤出笑脸,端着酒杯,任恁罗天培为他引荐他生意上往来的客户,每介绍一位就是一杯,加上里头陪酒的小姐,一下子,他已经喝了七、八杯洋酒,不禁心跳加速、面红耳热,头也有些晕了,于是,话便多了起来。原来,酒精的作用是这样的啊!撕去人们身上那层自卫的伪衣,让人的个性赤果果的、毫无矫饰地呈现出来。话一多,他就开始说些荒诞不经的笑话,惹得两旁的小姐咯咯笑倒,有一个竟还扑倒在他怀里。逢场做戏嘛!酒一下肚,他心情也放开许多了,顺势就搂住那小姐;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根本就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样子。
然后,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是方才坐在罗天培大腿上的那个妖娆的女人。
常欢醉意醺然的盯着她,她又进来干什么?她不是这儿的经理吗?作风比小姐更形开放热情,她居然坐到罗天培的腿上呢!这算不算是吃豆腐?真是大胆不知羞的女人。不知为何,他老觉得,在那妖冶浓艳的背后,必然藏着颗蛇蝎般祸害的心,他不喜欢她。
当常欢正暗自地打量对方时——
突然,那女人背后闪出一个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女孩,她身着一袭黑色丝绒紧身小礼服。V字形的领口剪裁,露出她酥胸细白柔女敕的肌肤,紧裹的衣裳样式虽简单,却充分衬托出她那玲珑曼妙,教人魂荡神驰的身材。一头秀发拢在头上,耳边垂下些发丝,耳垂挂了个小巧晶莹的珍珠耳环。细致精巧的五官,透过人工的修饰后,更加地艳丽绝伦,尤其那双描着眼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竟然懂得风情,盈盈然流转着,顾盼生姿,浮漾着媚人的水光。
自她一踏进包厢,常欢的眼光就被她紧紧的吸引。好美的女孩!逼得人喘不过气来。他觉得头更昏,意识更浑沌了。那女孩的脸怎么令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好像是——呃!他打了个酒嗝,脑子里乱烘烘地更昏了,还有点痛,他用手按按额头,看见那经理附在那绝色佳人的耳际私语一番,又用手指了指他,掉头走了。
那女孩犹疑不定地盯了常欢一会儿,才迈开脚步,走到他身边坐下。也许是酒精在体内催化的效用,常欢在醺然半醉下,只感到她温软如绵的身子,不胜娇弱的紧挨着他。一股发自她身上的惑人甜香,扑鼻而来,令他不能自持的神魂一荡,情不自禁就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那小手竟柔若无骨,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握着。常欢虽已醉意朦胧仍有些清楚地感受她的轻颤,于是他推开了赖在怀里的小姐,也不理会那小姐咕哝地埋怨,不由自主地就攀上她的肩,轻轻地拥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他半醉半醒的问。
她震颤着不语,蓦然间,竟把头埋入他胸前,用手环住了他的腰。常欢拥着她柔软颤动的身体,鼻中闻到腻人的甜香,心里有点迷糊,有点惊悸,有点窃喜。他只觉得身体内的血液正加速的流动,热力涌升,迅速的扩散到全身。他摔摔头,拼命想克制那股本能的,结果却是不听使唤地伸手去抚弄她柔软的发丝,喃喃地问:“你是谁?以前我是不是见过你?”
“我……”她轻轻地、如梦般地说:“我是盈盈。”“盈盈?盈盈?盈盈?”他喃喃的念着,忽然惊跳起来,酒醒了一大半。“你是盈盈?他的眼球子凸了出来。“你为什么在这儿?”他的声音好惊讶、无法置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