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雨。”他简短的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秦淮雨!”她暗自念了一遍。不料,秦淮雨又开门走了进来,令她又抓紧着被子。秦淮雨坐在桌前,自顾自的分配药材并不理会她的惊慌。好一会,她嗫嚅的问:“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
他冷冷的,并没理会她。这下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他看来削瘦且冷漠,高大而俊美。但,他对她怎么好像在对猫狗似的,不太搭理她!
金铃又说:“喂!我叫金铃,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来日定会报答你的!”
秦淮雨转过头望着他,眯着双眼好像在研究什么,看得金铃心惊胆眺。
“怎……怎么了?”金铃不解的问。
“把被子拉开,我给你上药。”他淡淡的说。
金铃睁大了眼,张着嘴说不出话,秦淮雨已走向前,拉开被子,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惊惶。他难道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吗?女人的身体怎可以轻易给别人看?金铃羞涩的偷瞄秦淮雨,看他轻轻的为她敷药。上完了药,秦淮雨收拾了家伙,又走了出去。金铃愣愣的望着他高大的背影,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又过了好几天,金铃终于可以下床了,她随手抓起一旁的衣服,那衣服是秦筠庭所遗留下的,她穿起来竟刚好呢!走出了门,她已许久没见到阳光了。
金铃四下张望着,发现这地方竟然如此幽静,门外有着一排排的竹子,但,却没看见秦淮雨,她开始找寻他。这些日子以来,秦淮雨抱着她上上下下,又喂她吃药、吃饭,还帮她换药,不知不觉中,金铃竟有种莫名的想依赖着他,仿佛他是她最亲近的人似的。只是秦淮雨相当冷漠不多话,每天所讲的话不外是“吃饭了”、“换药了”,但他仿佛都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要什么。
金铃缓缓的走到溪边,发现秦淮雨正在溪边洗着衣服和包裹伤口的布条,她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
“哇!这水好清凉喔!”而后才一下子,她便尖叫了起来。“那不是我的脸,好可怕呀!”金铃捂着睑,跌坐在溪边。这是金铃受伤后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脸,此刻她的脸肿胀又瘀青,已变形得相当恐怖。
秦淮雨拉下她捂住脸的手。“真有那么可怕吗?”
金铃见他直视着她的脸,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她哭了起来,“你不知道脸是一个人的生命吗?这张脸教我怎么见人啊!”
秦淮雨站起身拉她起来,“来吧!我来帮你将它治好。”
金铃仍是哭着,跟着秦淮雨到山里采药。一到山里,她又忘了伤心,到处跳着,这山里有许多罕见的动物,模样都相当可爱,她四处追着它们,玩得不亦乐乎。
秦淮雨有些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极度乐天派。在帮她疗伤的日子里,她恢复的相当快,且时常一个人对着他说话,纵然他没理她,她还是一个人说得不亦乐乎,令他忘了长久的孤单。他发现他其实很喜欢听她说话;她说话的声音像铃铛般好听。
找着了他所需要的药材,他抓回正追着兔子跑的金铃。“好了,该回去了。”
金铃任他牵着回到了木屋。秦淮雨将药草分配好,便开始炼制药丹。许久之后,他审视金铃的脸,将这些珍奇的药方敷在她的脸上、身上。就这样,他每天为金铃疗伤;金铃则全心全意信任他,因为她知道她遇上了奇人。
时光飞逝,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金铃每天吵着秦淮雨要拿下脸上的敷料,终于,秦淮雨在审视她的脸之后,帮她取下了身上、脸上的敷料,金铃乐得跑到溪边,将全身上下都洗净了。在水里,她望着自己的容颜。真不可思议,她的脸不仅回复原状,且浑身的肌肤变得白女敕似雪。金铃开心的笑了。现在的她比以前美丽许多。但,一会儿之后,她又忧伤了起来,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呢?自她在绝情谷醒来之后,她竟把以前的事全忘了,只记得她叫金铃。但,也无所谓了,在这青山绿水之中,还有秦淮雨相伴,她并不觉得寂寞。很快的她站起身,穿上秦淮雨的母亲所留下的衣服跑回了木屋。秦淮雨正坐在桌前品茶,当他看见了金铃,眼中有分惊讶。
“是你!”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金铃有些奇怪的望着他。
秦淮雨的嘴角有抹难以察觉的浅笑,使得他一向冷漠的脸柔和许多。
“你在笑什么?”金铃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没有。”随即他又板着脸。
“有,我明明看到了!”金铃见他别过睑,伸手把他的脸转回面向自己。这一转,两人离得太近,竟令她莫名的心跳加速。她放开他的脸,起身走了出去。“没有就没有吧!”她模着发烫的双颊跑得老远。
秦淮雨怔了怔,拿起茶杯又喝了几口。难道真是天意难违?在照顾金铃的这些天,她天真又勇敢的个性令他欣赏,一般女人见到了毒蛇猛兽,莫不惊声尖叫,而她,竟能冷静的教训那些动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些天她脸上裹着敷料,仍很活跃的跟着他上天下地,一个女人的体力能如此充沛,也是罕见的。但,最令他心动的是,从来没有女人敢如此靠近他,毫不在乎的和他谈天说地,他已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想了许久,天色已暗,此刻金铃还未回来,秦淮雨点燃了火把,走了出去,金铃不知又跑去哪了?真奇怪的情绪,他竟会牵挂她!
远远的,金铃就看见了秦淮雨手上的火把。她仰躺在草地上,享受阵阵凉风。秦淮雨走近后,将火把插入士里,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金铃笑望着他,“你看天上的星星好美是吧!”见他不语,金铃又自顾自的说着话:“我总感觉以前也有人这样陪着我看星星呢!你看那些星星的排列,在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不祥之兆,恐怕有国家要灭亡了!”
秦淮雨惊讶的望着她,“你会看星象?”
“不知道!反正就是种直觉罢了!”金铃有些茫然。
“是的,最近将有一国会被灭。”秦淮雨冷冷的说。
金铃望着他,忽然感觉到他身上有股冷冽的杀气,令人心寒。
“你怎么会知道?”她奇怪的问。
秦淮雨仰躺了下来,“因为我将会率兵去灭了位在东方的乌孙国!”
金铃坐起身来,惊讶的问:“你……要去杀人?”
“我杀人也救人!怎样,你怕了吗?”秦淮雨面无表情仰望着天。
“为什么要杀人呢?”金铃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问。
“为什么?这还需要理由吗?我不杀人,人杀我!我只是顺应天理罢了!”他冷冷的说。
“别毫不在乎的说这些话,那不像我认识的你!”
秦淮雨起身面对着她,表情阴冷,“我就是这样的人!没心没肺,杀过无数的人,践踏过无数的尸体,从来也不觉得罪恶……”
金铃捂住他的嘴,发现他的眼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秦淮雨抓下她的手,将她压倒在草地上。金铃并不觉得害怕,她直视着他,直到秦淮雨深深的吻上了她,才闭上了双眼。她决定要爱这个孤独的男人,让他不再充满暴戾之气。许久之后,秦淮雨吻够了她,才起身,金铃的双颊已一片嫣红,秦淮雨伸手拉起仰躺在地的她。
“回去吧!”他转身就走。
金铃紧跟在他身后,望着他直挺的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为何会住在这人烟绝迹的绝情谷?又为何得出征?她不知道他的来历,他的一切令她迷惑!而她又是怎么跌下山谷的,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想不起来!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别想起来比较好!何况!她已爱上了这个男人,她不想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