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呀!”她一副等着听的模样。
就这样,他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次全盘托出。
“呀,原来是这样呀?”叶扉听了之后,马上下了结论:易京想借种的事,她并不是不知道,但在她看来,自从和武一同生活之后,那糊涂又没记性的易京可能早已经把借种的事忘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和他解释清楚,她就不清楚!可是他居然把霆宇当成男的情敌,一想到这个天大的误会,她还是忍不住发笑的!
“哈哈哈!”为免被发泄出来的笑意震伤五脏六腑,叶扉再也忍受不住的大笑出声。
他不懂她在笑些什么,只好暗自打量着她,揣测她等一下会开口说哪些话。
“你怎么会知道霆宇是个男的?”
“我见过他本人。”
“你确定?”她眼底闪烁着贼笑。
“确定。”他很肯定的说。
“呵呵,原来是这样呀!”
“怎么样?”他皱了眉头,认定叶扉在和他打迷糊仗。
“霆宇!”叶扉大叫一声,音量之大,足以传到维娃门外的街道上。
“呃?”看她这副在叫唤某人的模样,他不禁怀疑,白霆宇现在是不是就在维娃里头?环顾四周,早上的维娃店里,顾客少得可怜,除他之外,并没有半个男客在呀!
店里的女客多半都回头看了店主人叶扉一下,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讶异。只有一个穿着轻便的女孩缓缓地起了身,若无其事的朝着吧台走过来。
女孩一步一步地靠近吧台,他没多加留意,而且还盯着进维娃必经的玻璃门看。
算了!还看什么?
易京都已经和白霆宇双宿双飞、共度美满幸福的日子了,他这个和白霆宇丝毫沾不上任何关系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他们之间……
他没有再想下去,因为思绪已经被刚刚缓步走来的那名女子和叶扉之间谈话内容给吸引了去。
“扉,你刚叫我有什么事情吗?对了!顺便再帮我冲杯咖啡吧!”那名女子开了口,口气温和但却显得异常冷静,她伸出了手,将手中的咖啡杯递给吧台里头的叶扉,然后,径自拣了张高脚椅坐了下来。
听了出自那女客的一番话后,他倒觑了她一下,天!啥时白霆宇去变性了?
因为白霆宇和草剪光有着极为相似的夫妻脸,以致武没当下察觉其实自己当初是错把草剪光误认为白霆宇。
“嘿!霆宇呀!坐在你隔壁的正是咱们易京的夫君哩!”叶扉调皮地说。
武看着那女孩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在心中暗叫自己别去在意身旁的这个人,毕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假意地翻阖着吧台上的杂志,无意中瞧见上头刊登的那个眼熟的宣传照,没什么自恋倾向的他,自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没找到什么事情可做的他,只好愣着对落地窗外发呆,感觉着白霆宇渐渐向他走来。
“喂。”这声音显示出白霆宇才距离他不到一步而已。
没料到她会叫唤他,所以他吃惊地回头看了白霆宇一眼。
看见他讶异的眼神,白霆宇没有多加理会,只是径自伸了手在他头上小敲了几下,仿佛把坐在那儿的武当作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在教训。
“呃?”她这么一敲究竟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武暗忖。
“你这个大白痴,干嘛和京闹离婚呀?你知不知道她自从窝在我家之后,便开始过着几乎不吃不睡的日子,她……”她怀了孩子的身子怎堪受得了折磨呀?白霆宇话还未说完,便因扉给的暗示而止住了。
“而且一句话也不肯说,和以往健康开朗的她真是差了大半截!”叶扉接了霆宇的话。
“她怎么了?她……”他想要继续问下去其他有关于易京的事,但一想到她对他的伤害,便强硬要自己停止这些念头。“唷,别再压抑了啦!喏,待我和你详细道来。白霆宇正是你眼前这个飘逸出尘、举世无双、绝无仅有的大美人儿,别以为她是去变过性,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我想你在泰国看见的,定是草剪光那家伙啦!至于其他的,易京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没跟你解释清楚,便干干脆脆地跟你签字离婚……”叶扉滔滔不绝地说着,让武听得一愣一愣的。
噢!天!他居然一直都在吃一个女孩子的醋!
责怪自己居然那么分不清虚实,他一时之间,只能露出尴尬的笑。
但是,毕竟她是因为他是“孩子的爸”而对他亲切、关心的呀!他心中仍是介意着这一点。反正她并不爱他,他就算了此一桩心结也没有用,只能藉此知道她的心上目前没有人,却不代表着他对她的定义会有改变——她不曾爱过他!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你,我自然会去问明白,给你一个交代!”看他这个人大概是不想自取其辱,可是又放不下易京,所以叶扉决定好人做到底,要帮他们解开误会。
叶扉笑得得意,而甚有把握之时,却看见武低下了头,不发一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瞧他一脸落寞的模样,叶扉不由得暗笑起来,等她问到易京的答案之后,或许下次见到的他就和现在会差了一百八十度呢!
武吐了一口气,他的心情和叶扉身上所散发的愉悦气息可真是天壤之别。
交代?还会有什么交代?他闷哼般的苦笑,暗示着他的内心其实并不期待会有什么好消息传来。
唉!他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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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咪呀!京,你怎么会憔悴成这副模样?”其实那个时候,叶扉完全是胡诌易京的凄惨模样,没有想到,隔了一个多月不见,她真就变成这副模样。叶扉连放下手中提的甜食和蛋糕,冲上前去。
“啊,扉,原来是你?”易京的声音里,虽然透露了几分惊讶,但却少了生气。
“京,你究竟怎么了?憔悴成这副模样?”
“没、没有啦。”
“还嘴硬!看,镜子里头那个人的憔悴模样正是铁证!”
叶扉不禁摇摇头。
“京,你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明知故问。因为若不这样的话,可能就无法逼出这眼前问题的症结所在。
“我……”她虽习惯把心事和叶扉倾诉,但这一会儿她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说呀,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呢?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不是吗?”
“嗯。”她应了叶扉一声,但还是没有对过去的事情多作解释。
“你说嘛,有事情我可以和你分担呀!你这样憋着不说,不仅是你一个人难过呀,我们看了也不忍心。何况……”
叶扉话未说完,却被易京截断。“好吧,一切都是我的错。”这是易京这几十天来反覆思索的结论,很干脆的不打自招。
“错?你错在哪里?”没想到易京竟这么直接的认了,好吧,叶扉说服着自己,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大有自知之明,但却又太顽固,不知道变通。
“我伤害了。”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日思夜想、但却从未说出口的名字。她的心思复杂的交错,不知道该再怎么去面对这件事。
“你伤害了他?因为‘种马’的事情吗?”她刻意把明知故问的心情隐藏起来,营造出她偶尔提及发问的好奇表情。
“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
“算了,你也别多想,我全和你说明白好了。”
呼!她吐了一口气。
既然她已经为了自己为何心伤那么久,仍是不能平复而感到莫名;模索好久仍作不出解答。那么,就只能求助眼前的好友,看是不是能为她指点迷津了。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她把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心里起伏全老实地和叶扉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