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杯弓交错,稍微清醒的人纷纷告辞离开:半醉半醒的人,在纪环这个女主人的叮咛下,也脚步巍颤地离开;而那些根本不省人事的,则像一堆烂泥般留在原地。
沈筱筱是属於第二类人,基本上,根本已快跨入第三类。此刻的她软软地靠在纪环身上,脸红通通的。
“士维,我可把筱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帮我送她回家。”看着也清醒不到哪去的赵士维,纪环脸上写着忧心。要不是筱筱坚持要回去,说什么她都不放心让她就这么回家。
终於击退众男士、赢得护花使者地位的赵士维,豪气地对着纪环猛拍胸脯。
“放……心!我……一定把沈……小姐安……全送到家。”
虽是这种不太确定的保证,但有总比没有好。
望着他,纪环再道:“你先把车开过来,待会儿我把筱筱送到门口。”
也不知赵士维听进去没有,只见他歪着头,打了个酒嗝后转身走了出去。
送走了一个,来了另外一个,同属於第二类人的江朔其,也在庄雪音的搀扶下,来到纪环面前。
“纪环,你有……个可爱的儿子,却有个蹩脚老公……我没挂……他却先挂了……哈哈……”
看着脚步踉跄的他,纪环关心地道:“朔其,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我会照顾他的,再见!”回答的是庄雪音。在对着纪环有礼地道了声再见后,她撑起了江朔其摇摇欲坠的身子。
“再……见!”江朔其挥了挥手。走了两步,他偏过脸对紧挨着他的庄雪音道:“雪音,你到门口等我就行了,我去把车开过来……”
“朔其哥,你确定自己有办法开车吗?”庄雪音担忧地望着他。
“放心,我没醉!”对她扯出个笑后,他走向门口。
虽听他如此说,庄雪音还是不放心地跟上前。但见他步履虽有些蹒跚,重心却仍稳健,心安了许多,便依言地留在门口。
等候的当儿,突然的一声呛喝吓了她一大跳。她转头一看,不远处的墙边不知何时靠了个男子,见他步伐不稳,似乎随时有倒地之虞,心地善良的她赶紧跑到他的身旁,伸出了友谊的手——
“先生,你不要紧吧?”
“我……好难……受,头……好……昏……”听到她的声音,男子痛苦地抬起了头。原来是荣登护花使者宝座的赵士维,刚刚的英雄气概一出了门口,便宣告报铺,意志力还是屈服在酒精的肆虐下。
闻言,庄雪音当机立断地道:“头昏?要不要我扶你进屋去躺一躺?”
赵士维的头还未来得及点下,“哗啦”一声便吐了出来,这一吐,一发不可收拾,接连而来的强呕让他的脸色瞬间由红转青。
忍着这扑鼻的酸臭,庄雪音不断地拍着他的背,企图让他舒服点。
就在她手忙脚乱地当着好心人之际,却不知,一场阴错阳差的戏码正悄悄上演
紧接着出来的纪环搀着身子愈来愈沉重的沈筱筱来到玄关前。原本,她想陪沈筱筱站在门口等赵士维的车来,但,沈筱筱却不断将她推进屋内。
“纪……纪环,你……进……去啦!我没……没醉……可以……自……己走!”
“你可以自己走才怪!”看着颠颠倒倒的她,纪环忍不住又出手去扶她,“小心!”
沈筱筱却丝毫不领情地挥开她的手,“我说……你别……拉我嘛!”
“好好,我不拉你,你自己要小心喔!”在拗不过她之下,纪环摇摇头,莫可奈何地留下她关上了门。
沈筱筱一站到门口没多久,一部银白色的轿车便跟着驶过来,立即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这时,已全凭感官行事的沈筱筱打了个酒嗝之后,不由分说地开了后车门便跨上车。而一上车,她整个身子便软趴趴地瘫在后座,就像一堆被和开的雪泥冰。
“雪……雪音,怎么不坐前面?难……不成你也醉了?”江朔其不疑有他,双眼迷蒙地望着后视镜。
“我……想……睡觉……”
得到这种不清不楚的回答,已让酒精破坏判断力的江朔其没有继续追问,他放下手煞车,立即踩动了油门。
***
半小时后,车子滑入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凭着意志力撑了半小时,此刻的江朔其距离“不省人事”差不多只剩一线之隔。
“雪音,对……对不起,我的头好昏,没办法送你回去了。”他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看样子,意志力到此已宣告用罄。
“唔……”沈筱筱只是不清不楚地咕哝了一声。
而丢下话后的江朔其,在打了个酒嗝之后,凭着惯性熄了引擎拉上了手煞车,动作迟缓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见状,沈筱筱也迷迷糊糊地跟着下了车,接着,迷迷糊糊地上了电梯,最后,更迷迷糊糊地进了他家。
一入家门,江朔其完全让仅剩的几丝惯性主导着自己的行为;他慢慢地扯掉脖子上的领带,笨拙地拨着衬衫钮扣,摇摇晃晃地走进睡房。
谁知,身后的沈筱筱却也如法炮制,她甩掉皮包、踢掉高跟鞋后,歪歪斜斜地跟在江朔其的身后,也进了睡房。
已让酒精麻醉掉所有理性的江朔其,根本没注意到随后而来的沈筱筱,习惯果睡的他旁若无人地月兑掉衬衫、解下西装裤与袜子后,往床上倒去。
“我……我也……要……睡觉……”
沈筱筱发出如呓语般的低喃后,紧身的洋装已褪到了脚边,也习惯果睡的她毫不犹豫地再解去了身上唯一的遮蔽物——黑色的性感内衣裤,之后,翻开棉被也爬上了床。
一开始,两人各霸床的一边,谁也没干涉谁;不料,就在睡癖不太好的沈筱筱大大地翻了个身之后,情况随即变得一触即发——在接触到彼此温热肌肤的刹那,彷佛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的初步接触,让两人不自觉地向对方靠紧。
接下来,的再次坦然相见瞬间燃起了两人激情的火苗,随着体温迅速发热发烫,江朔其的手开始顺应“男人的天性”,不受控制地着她柔软的身躯。
随着他的拨弄,迷迷糊糊的沈筱筱发出一声娇吟,双腿本能地缠住他。
她诱人的软呢擞发出他更多的雄性激素,他翻过身,将她纤瘦的身躯整个占有在自己的身体下。
他饥渴地找着她的唇、她的舌、她的耳、她的颈,最后,停在胸前尖挺的蓓蕾上,抛开理智的包袱之后,原始的情慾需索更加狂放大胆。
他们完全沉浸在彼此制造的欢愉中,谁也舍不得离开。最后,在两人无懈可击的配合下,他完成了最后的任务,让激情慢慢褪去。
他疲惫地瘫在她的身上,她则满足地带着这共创的美好经验进入梦乡……
***
有人说:半梦半醒之间的感觉最真实。
也有人说:下意识表现出的情感最为赤果彻底。
不论这些话是不是真的,第二天近午,慢慢从浑沌状态恢复清醒的沈筱筱,乍见到自己赤果的胴体“竟然”躺在一个同样光溜溜的身躯上时,倒是先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恐怖尖叫。
惊恐的她立即直起身拉起棉被,吓得缩到了一旁。在看清楚与她共枕眠的人是谁之后,她又发出另一道惊悚绝伦的绝望尖叫。
这第二声尖叫终於震醒了熟睡中的江朔其,但,他浑噩的思绪还未开始对焦,一颗枕头已毫不留情地砸中他的脸。
“你这个、登徒子、卑鄙下流无耻到极点的浑蛋胚子,你……可恶!”一手拉着掩住身体的薄被,一手抓着枕头,沈筱筱像对付杀父仇人般,咬牙切齿地用力砸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