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男人敢令她如此难堪,这个秦泊因竟敢连续两次!?
他算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秦伯母的面子上,她早就拂袖而去。
“世心,真是抱歉!我想……泊因一定是让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他一定不是故意要爽约……”纵使心中的火气已快冲垮万里长城,纪湘玉还是僵着笑,软言地安抚道。
“是啊!泊因一定是让什么事给绊住了……你瞧,他连美丹都送走了,可见,他还是很在意你的。”见严世心愈来愈难看的脸色,秦泊莉立即帮腔打圆场。
“是吗?”严世心勉强地道。
“既然大家都饿了,那……我们就不等他了,先开动吧!”虽然食不知味,纪湘玉还是先拿起筷子,尽到一位女主人的本分招呼着。
坐了一个晚上就等母亲这句话的秦泊欣,这会儿,拿了筷子就夹,毫无淑女形象的吃了起来。还好,母亲与大姐此刻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她身上,让她免去了被斥责的命运。
一顿饭就在诡谲的气氛中草草结束。饭后甜点、水果还来不及上,一肚子火气的严世心便已起身告辞。
“世心,你千万别生气,改天由伯母作东,让泊因好好补偿你一次。”纪湘玉一路讨好。
但,她的殷勤却贴到了冷,只见,已坐进跑车的严世心立刻发动引擎,不假辞色地道:
“不用了,秦伯母,被人放鸽子的难堪体会一次就够了,我受不起第二次,再见了,大家!”说完,不理会对方的难堪,迅速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纪湘玉立即脸色铁青地定在原地。
见状,秦泊莉与秦泊欣两人互望了一眼后,各自带着悻悻然的神色离去。她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自保,才不会扫到台风尾。
而出了秦家的严世心,只能将一肚子的怒怨之火全发泄在脚下的油门上。
这个秦泊因竟敢放她鸽子!懊死的东西!
她愈想意气,愈想愈火,车子也开的飞快。前方一个大路口正巧闪黄灯,她加快了速度想冲过去,然,前方一部车却规矩地停了下来,让跟在车后的她也只能紧急煞车。
“妈的!”她猛地捶了下方向盘,朝窗外诅咒了一声。巧的是,就因她这声诅咒,让她看到路旁一个熟悉的身影。乍见到他,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带着一丝阴冷的笑调转了车头,停在一家小吃店的对面。
丙然是秦泊因!她脸上的冷笑在看见他身旁的杨南筠之后,蒙上了一层寒霜。
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让她阴恻地盯了几秒后,随即,不假思索地拿起了车上的大哥大,拨了秦家的号码。
回到家时,夜幕早已低垂。秦泊因虽将车子熄了火,却没有如往常般立刻下车将杨南筠抱下来。
“怎么了?”她对他反常的行为有些纳闷。
“唉!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他故意叹了一声。
听出他话中的不舍,杨南筠故意睨了他一眼,“傻瓜,就住棒壁而已,有什么好不舍的。”
“当然不舍,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可以占有你、抱你、亲你……”
“喂!别太贪心。”她敲了下他的头,心却因他的话而再次涨满。
秦泊因又叹了一声后,才不甘不愿地下了车,将杨南筠抱了下来。
杨南筠站稳后,正想道再见往回走,却发现秦泊因的手还牢牢地固定在她的腰上。
“喂!你不放手我怎么走啊?”她没好气地瞅着他。
“让我再多看你一分钟。”他深情地望着她,眼中的占有欲愈来愈浓。
“已经看了一天还不够?”这眼神让杨南筠不禁娇羞地垂下眼帘。
“当然不够。”
良久,见他真的没有放开手的意思,她抬起了眼,捏了下他的胸膛,娇嗔地道:
“喂!别闹了啦!要是让别人看见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有什么好怕的。”嘴上虽这么说,但顾忌还是让他不甘不愿地放开了手。
“明天见!”杨南筠对他挥了挥手之后,带着一颗满溢的心正想往回走。谁知,才转身,不远处路灯下挺立的一个人影却让她陡地一怔。
秦泊因没有忽略那一怔,也跟着回过了头,在见到灯下之人后,他的脸色倏地一变,随即神色坦然自若地上前,叫了声:“妈。”
颤着身子的纪湘玉没有回答。灯光下的她脸色苍白得可怕,由她紧握的拳头可看出此刻她内心激动的程度。
见到母亲,秦泊因这才想起被自己忽略掉的饭局。他走向她,有些歉然地道:
“妈,对不起,今天晚上——”
不料,他话还没说完,纪湘玉便回应他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秦泊因,你实在令我太失望了!”
这一巴掌让秦泊因呆怔,也让他胸中的热情顿时冷却,却让杨南筠不顾脚上的伤势,护到了他面前。
“秦伯母,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打人?”
她挺身护卫的画面更令纪湘玉怒火中烧,“我管教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没教养的小魔女说话?让开!”她伸手用力将杨南筠扫到一边。
原本就重心不稳的杨南筠,经过这一推,立即像断线的气球一样向旁飞了出去。
“小妹——”秦泊因惊呼一声后立即奔到了她身旁,看着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心微微地一抽。“你有没有怎么样?”
杨南筠还来不及回答,一道高亢清亮的声音伴随着一串杂杳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老巫婆!你凭什么欺负我家小妹?”杨西箩气冲冲地指着纪湘玉的鼻子,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罢自面馆回来的她与杨北怜,刚好目睹了推人那一幕,虽不明始末,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让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
见杨西箩来势汹汹,惟恐其对母亲不利的秦泊因顾不得地上的杨南筠,立即挡在母亲面前,护卫道:“对不起!我妈不是故意的。”
但,他这个反射性的动作,却让杨南筠心头仿佛被刺了一剑,脸色倏地变白。
她迅速变化的脸色,让初奔到她身旁的杨北怜眼睛蒙上一层担忧。
秦泊因明显护短的态度更加惹恼了杨西箩,只见她立刻反唇相稽道:
“什么叫不是故意的,小妹的脚裹了那么大一包她没看到吗?”
秦泊因还想替母亲解释,孰料,纪湘玉却一把推开了他——
“就算我是故意的又怎样?会迷惑男人的妖精不该打吗?”她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心中打什么如意算盘,照照镜子吧!乌鸦就是乌鸦,永远别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过往的伤痛令她有些口不择言。
“妈!”秦泊因想阻止这些难堪伤人的话语,却被纪湘玉一手挥开。
“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女人给我听好,只要有我纪湘玉在的一天,你们杨家这些贱女人永远别妄想踏进我们秦家大门一步!”
“老巫婆,你……太过分了,谁稀罕进你们秦家!”“贱女人”这三个字让杨西箩怒不可抑地握紧了拳头,正蓄势待发之际,杨南筠的手阻止了她——
“二姐,别生气——”她冷静地挣开了被杨北怜搀扶的手,一拐一拐地来到纪湘玉面前,神情平静地道:
“秦伯母,所谓‘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我们是贱女人,那你是什么?弃妇还是可怜虫?连自己心爱的男人都管不住,你这个失败者不去反省检讨,反而在我们面前谩骂叫嚣……”她惋惜地眯起眼。“秦伯母,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小妹——”秦泊因乞求地喊了一声,想阻止她把气氛弄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