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
正想着,龙舒月又来了。看见李叫航的妈妈也在,她的心中掠过一丝尴尬。她老觉得李阿姨看她的眼光暧昧得不得了。
“舒月来了哈?来送饭的吗?”李司航的妈早在她刚进门时就眼尖地瞥见了她手里提着的饭盒。
“是啊。”
“什么菜啊?你自己做的吗?”
“嗯……牛腩烩饭,是我自己做的。”
“哦呵呵,好啊,好。辛苦你了,舒月你这孩子可真贤惠啊,一点也不比时下这些独生子女娇气。我们家这傻小子可真有福气,呵呵。”
“……”龙舒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好,你们聊。我就不吵你们了。呵呵。”说完李司航的妈又笑得无比暧昧地退了出去。
于是乎她又顺理成章地把喂李司航吃饭的差事丢给了龙舒月。龙舒月虽然责任感很强,但是一个花季少女就像个新婚妇一样照顾一个同龄的男生,怎幺着她也觉得心里堵,每到吃饭时间她总会特别不自在。
而那边,李司航已经自觉地把嘴张开了,那是在对她说:“我饿了,我饿了……快来喂我……”
这间病房并不是单人房,除了李司航外还有两张病床上有人。虽然床与床之间有屏风隔着,她总是能感觉到那无数好奇的视线正试图透过屏风观察他们的动静。
红着脸把那一大碗饭喂完,龙舒月觉得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心跳也飙升到她无法负荷的速度。她根本不敢仔细看李司航脸上的表情。
她的反应李司航当然全部看在眼里。他还记得上回来看他的兄弟帮他分析:“老大,英雄救美之后以身相许是不变的公式,任那龙舒月多么神通广大她终究还是一个看着言情故事长大的小少女。我们就等着吃你的喜酒了。”
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该可以说是进展神速了吧?就差吃在同一个碗里。
于是他为了加把劲,说:“我住院住得快闷死了,你陪我出去走走。”虽然医院里并没有那花前月下的浪漫氛围,但总比杵在病房里让别人观摩得好。
没想到龙舒月想也不想就拒绝:“出去?不行!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啊?是病人,病人!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你给我乖乖在床上躺着。”
“拜托,我不过就是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高难度动作?再说了,我断的是手不是脚,出去走走怎么不行了?”
“那你也得听完我讲课才能出去。你住院落下的功课已经够多了,若是不补,你期末考试怎么办?”她说得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教科书和笔记都已经从书包里掏了出来。
“我×……”她的大眼一横他又把那句到口的脏话咽了回去,“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骂脏话还不行吗?”
李司航邻床的一位老先生终于忍不住把屏风推开微笑着说:“这位小泵娘真是能干啊!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宙月高中的。”龙舒月也回给老先生一个礼貌的微笑。
“宙月?”老先生显然吃惊不小,“我听说那个学校很差啊,学生都调皮都不得了,看来完全不是这样啊!”他也住院了一段时间了,这期间他看见无数学生进进出出都来探视李司航,很是为他们的团结互助精神感动。而且老师,甚至校长都对这个学生关心得不得了,可见这个学校真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听这小女生讲课讲得头头是道,分析起大道理来也是一串一串的,可见这个学校还是有人才的。流言不可尽信,还是要眼见为实。
龙舒月仍保持着那亲切甜美的微笑,“外界对我们的评价如何我们并不在意,毕竟我们确实有许多地方还赶不上其他学校,但是我们都在努力。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今后的宙月高中将会给大家一个全新的印象。”
李司航看见老先生的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彩,便知道又有一个人被龙舒月俘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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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航软磨硬泡地赖了好久,龙舒月终于答应在一个周末陪他一起出去走走。
“说好了,时间只有两个小时。”
“我知道啦。”
“不许走得离医院太远。”
“两小时我能走多远啊?”
“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到时候我们就马上回医院。”
“回。回。”
“在外面不能乱吃东西啊!医生说了你现在的抵抗力不行,吃东西不注意很容易拉肚子的。”
李司航认真地对她说:“我现在觉得,你比我妈还像我妈。”
他仔细打量龙舒月今天的打扮。她今天穿了一条斜纹的帆布短裙,一件粉绿色的短装T—SHIRT,露出可爱的小腰。脚上蹬着纯白的跑鞋,柔亮的长发被可爱的发卡卡成了一个小马尾,刘海整齐而服帖地从眉角斜过。
他看得眼睛有些发直。宙月高中并不规定必须要穿校服,然而龙舒月考虑到她在这所全是男尘的学校里的安全问题,并不想太刺激这些男生,在学校她总是尽量挑些宽松朴素的衣服穿,然而女生爱打扮的天性总是无法泯灭的,今天既然是在校外又是周未,她持别准许自己穿上自己最满意的一套出来给人看,或者说是给李司航看。不知怎么的,她特别期待李司航看到她这样打扮的反应。
不期然的,“女为悦已者容”这句话跳进了她的脑海里。李司航的确是曾向她表示过好感的,不过那时候的她正处于一个最厌恶他的阶段,所以对于他那不能算告白的告白,她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觉得厌恶。
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现在李司航的身份已经一跃而成为了她的救命恩人;而且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李司航其实还是有许多可爱的地方。
突然的,她想到:如果李司航再向她告白,她会怎么办?
她有些不知所措并且为自已这样的心念转变感到苦恼,以至于她看到面前因为终于能摆月兑桎梏而意气风发的李司航她会莫名其妙地感到烦躁,于是她并不想和他多说话。
李司航也不知道在这种仿佛约会般的气氛中该说些什么。本来他其实只是很单纯地想叫龙舒月陪他出来散散心的,看见龙舒月这样的打扮他突然又找回了初见她时那种心头小鹿乱撞的感觉。再加上龙舒月没来由的沉默,他的粗神经也突然感受到了“尴尬”二字的存在。
最令他尴尬的是龙舒月是一派青春美少女的行头,而他就只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病号服。没办法,他的手上了石膏活动不得,他总不能叫龙舒月帮他换衣服吧?他们这样强烈的反差恐怕也会令许多路人接受不了,何况他还挂着个可笑的石膏。
还是不要和她表现得太亲近,免得她也觉得难为情。他这样想。于是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在大街上,殊不知这样互不理睬却还得走在一起的配对令旁观者更有想法。
晃了一阵,李司航突然觉得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走是一件很蠢的事,还不如回医院和她在病房里唇枪舌剑地斗,于是他提议回去。
龙舒月难得地对他的提议没意见,于是两人又往回走。
可是老天爷似乎觉得他这么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似乎太不够意思了,于是特别安排了两个反派登场。
在路过一块人烟比较稀少的小巷时,突然有两个人跳出来拦住了龙舒月和李司航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