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看你们排武打戏。”她说。
“好!”俞旷杰听了她的话后更加有力,竹竿甩得虎虎生风,“看我表演全套‘打狗棍法’!”
她笑得很动人,“俞旷杰,你身手真好。”
“那当然!”“真不愧是宇阳王哪!”
“哪里!炳哈哈哈……嗯?咦?”
他停下了耍竹竿的动作,呆呆地望着她。此刻她就像一个女战神般,浑身散发着凌人的盛气。
“你怎么……”她怎么知道了?他还没有告诉她吧!
“哼!”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等、等一下!梨霏……”他赶紧追了上去。
“梨、梨霏,你生气了吗?”他跟着她急急的脚步走着。
她笑得就像个天使,“怎么会呢?我怎么敢生你的气?”
“哈哈……”他边笑边冒冷汗。完了,看来她不仅生气,而且气得想杀人。
“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放开我了吗?”掰不开他的手,她只好开口。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放手!到现在你还想说什么?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她吼得很大声,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
“还敢说你不是故意?”他居然到现在还想骗她!?她的怒火立刻窜燃而上,“如果这都不算故意,那么对你而言,什么程度才算故意?”
“你不要这么激动……”
“你给我闭嘴!你听我说!”
他赶紧乖乖地将嘴合上。
“我承认,是我太主观了,我不该单凭你的外表,就替你这个人下定义。但是后来呢?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说明,你说了吗?”“我……”他哪里敢说?她曾多次声明她对宇阳王的厌恶,他怎么敢开口啊!
“住嘴!我说!你不仅没说明,还骗我你有双重人格?害我真的为你担心了好一阵子,结果你这个王八蛋居然是在浪费我的感情!”她已经气到口不择言的地步了。
“你……”
“你不仅骗我,还串通了整个学校骗我!我以为你该是最了解我的人了,你明明知道我胆小懦弱,竟还将我任命为宇阳王,你这是什么意思!?看我无助的样子你很开心吗?”
“我没有……”
“总之,你是个混账、王八蛋!放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拼命想挣月兑他的掌控。
“不行!我不放!你说完就想走,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呢!”
“你放不放?”她急了,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脚背上。
“哇!”没料到她有此一招,他退了几步。
她激动地喘着气,没想到自己居然动粗了。他又想追过来,她随即抓过旁人手中的东西就朝他掷去。
书、饭盒、水壶、手套……总之,只要是她伸手能拿到的东西,她全朝他扔了过去,而且“手法”奇准,几乎每件东西都掷中了他。
等到周遭的东西全都扔光了,她才跑掉。
“哇……”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新任宇阳王实在是太猛了!连野性十足的俞旷杰都被她打得没有还手的余地,她才是真真正正、外表与内在兼具的野蛮人哪!
“哇哇哇,哇个头!全给我滚远点!”俞旷杰就像一头受困的猛兽,连怒吼听起来都像挫败的低吟。
一时间围观的人们作鸟兽散,只剩俞旷杰一人在偌大的操场中央烦躁地这里踢踢,那里捶捶。
阿健远远地躲在暗处,将一切情况尽收眼底。老大……
其实你该感到欣慰了。由刚才的情况看,贺梨霏果然在你的教下变得勇敢了。你能成为第一个见识她勇气的人,你该感到荣幸……
如果他真拿这些话去安慰他,大概会换来一阵讨打吧。
他现在的心情一定糟极了,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他。
***
“阿健,我要和你换座位。”提着书包课本,贺梨霏走到阿健的座位旁边如此说道。
“啊……”阿健回头看看俞旷杰,他正以一种可怕的眼神死盯着他。对于跟了俞旷杰几年的阿健而言,这样的眼神实在是太熟悉了。所以阿健只能说:“还是不要的好。没有经过老师的允许,我可不敢轻举妄动……”
“我已经和老师说过,他同意了。”
“可是我不想换……我这里窗明几净,又与周围的同学相处融洽……我实在舍不得离开这块风水宝地……”明明就坐在垃圾桶旁边,阿健睁着眼说瞎话。
“如果我坚持要换呢?”
“那我也可以坚持不换吧!”
“如果以宇阳王的身份命令你呢?”
最后还是贺梨霏占了上风,她如愿以偿地和阿健换了座位。
当阿健提着大包小包坐到贺梨霏的座位上时,俞旷杰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老大,呵呵,多多指教!”
阿健亮出他“和平至上”的无害笑容,遗憾的是俞旷杰根本不领情。
“指教你个大头鬼!”他火大地一拳挥去,想不到他这一动作落入了贺梨霏眼里。
“陋习难改!”她生气地说道。
***
由于贺梨霏现在完全不与俞旷杰说话,使得他连一点辩解的余地也没有。无奈之下。他只得请别人出马说情。
“你活该,我才懒得管你。分了才好呢。”吕歆歆有些幸灾乐祸。
俞旷杰按捺住怒火任凭她奚落。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这些人没有一个有义气,全都是些落井下石的混蛋。
“大姐大,你就帮老大去说说情吧,难道你忍心看着一对鸳鸯眷侣从此形同陌路?”
“你给我闭上你那乌鸦嘴!”俞旷杰不耐烦地大吼。阿健的假设正说中他的痛处,万一今后贺梨霏都不理他了,怎么办?
“你们也别以为我说就有用。你知道她是多么想将你碎尸万段吗?她在寝室里挂了一张你的画像,每天对着那张画像练飞镖哪!我都不敢上前去搭话。”想起那张千疮百孔的纸,吕歆歆实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四周是死一般的静寂。
沉默良久,终于有人开口了。
“呃……老大,我觉得还是由你亲自去说明比较有诚意。”
“对呀,而且你也比我们耐打。”
他们可都是被飞镖一戳就有可能归西的小人物,受不起这“百步穿杨”的折腾。
看来,只能他硬着头皮上阵了。
作足了心理建设,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了一遍,俞旷杰才敢拉住一见到他就疾走如飞的贺梨霏。
“你干什么?放手!”贺梨霏边挣扎边吼。
“你骂也骂过,打也打过,还冷战过了,还想怎么样嘛!”
他也急了,跟她对吼着:“你至少要听听我的解释啊!怎么能这么快判我死刑?”
“好啊,我就听听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我说了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念:
“俞旷杰有罪,但罪不致死的几大理由——
一、俞旷杰因为太喜欢贺梨霏,不想被她讨厌才对她隐瞒事实。虽有罪,但罪不致死。
二、俞旷杰虽然未承认自己是宇阳王,但是也从未说过自己不是宇阳王。其所作所为,充其量只算隐瞒,不算欺骗。
三、“双重人格”一计乃阿健所献,自己只是执行而已,罪名该减半。
四、俞旷杰将来一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如考虑到这一有为青年的未来,该酌情量刑。
五、俞旷杰全世界最喜欢、最喜欢的人就是贺梨霏,一颗真心天地可鉴,真情动人,理当减刑。“
俞旷杰边念边偷觑她的脸色。他每说一个“喜欢”,她的眼皮就不受控制地眨一次。他敢肯定,她也还是喜欢他的。
“就是这些。我说得很有道理吧?我不应该被你判死刑嘛。现在你已经和我冷战了这么久,也折磨得我够苦了,算了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