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能将它们找回来那当然好。”但是处分已经在全校公布了,要收回来是不可能的。这话他留在肚里没说。
“好!这是你答应的!只要我找回奖杯,你就得让阿健回学校!”俞旷杰来了精神。“一言为定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说完他跑出了教务处。
“你怎么应承他这种事?学校的处分可不是儿戏,哪能说改就改?”待俞旷杰走远了,政务主任才皱着眉头发表看法。”
“我知道,所以我们只要将奖杯拿回来就好了。”教务主任扶着眼镜,笑得很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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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健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家里。那天发生的事对他而言就像一场噩梦般。
明明说得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他记得那时自己的语气十分谦虚礼貌吗?为什么还是令他们生气了?
他还记得那些人笑着在他的面前将东西悉数破坏……在场的兄弟被那些人打得好惨……
他终于被宇阳高中开除了,他在这所贵族学校连一年半的时间都没有待到就得卷铺盖走人。
其实走了也好,走了他就不用再面对帮里兄弟们诘难的目光。这回会发生这种事,都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全是他造成的。他无法为这次事件负起什么责任,至少还能承担起处分。只是他心里,委实舍不得宇阳高中的点点滴滴……
“老大,对不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忍不住开始抽泣,接着是嚎啕大哭。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暂时打断了他的自怨自艾。
“喂?”他接起电话。
“阿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隔了这么久才来接我的电话!”俞旷杰的大骂从电话彼端传来。
“老大?!”阿健吓了一跳:“你怎么会打电话来我家?”
“你说为什么?你这个白痴怎么会惹出这么麻烦的事啊!”
“呜呜呜……老大.对不起……”
“别跟我道歉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要转学去‘宙月高中’……”
“什么?!”没等他说完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俞旷杰的大吼:“宙月?那种垃圾学校你也去?”
“没有办法呀……我既没有后台又没有钱,还顶了个‘退学处分’的帽子,人家学校不挑我就不错了,哪还有我挑学校的份?”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声响:“总之,你现在先别急着转学。现在你把那天的情况和有关‘虎鲨帮’的事给我说说。”
虎鲨帮,近段日子刚刚成立的一个小帮派。成员不多,且多数是18—25岁的无业青年,是一队不成气候的小流氓组成的杂牌军。
此刻他们正齐聚在一个小餐馆内,喝着啤酒庆祝初战得来的胜利。
“哈哈!还说宇阳帮不好惹,根本就是一堆莱鸟嘛!我们才去了十几个人就把他们总部都挑了!炳哈!”
“就是!那个老大实在是没用透了!都开打了还在说:‘啊!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不要动手,大家以和为贵……”’
这个小流氓的劣质模仿立刻引起大家的一阵哄笑。
“那不是我们帮里的老大。”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们帮里的老大早就换人了。”
俞旷杰只身一人从一根电杆柱后走出来。
“哎!你是谁呀?!”一混混觉得来者不善。
“我们学校的奖杯呢?快还来!”废话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晕,你该不会是那垃圾学校派来寻事的吧?”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那几个破杯子屁用都没有,又不能拿来装酒喝也卖不了几个钱,早被我们扔了。你想怎么样啊?要不要我们告诉你可能在哪个垃圾站啊?哈哈!”
“你们真是一群人渣。”他最看不得这种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还洋洋得意的人了。
“你们学校里那个据说很强的帮派都被我们解决了,你这时候表现你的傲骨不觉得太迟了吗?”“那些奖杯你们真的扔了?”
“没扔也不会还给你吧!至少还能给我们换两个酒钱。”
忽然有人认出了俞旷杰:
“啊!我记得你了!你那时候打过我?”
“你是谁?”俞旷杰可一点儿也不觉得他眼熟。
“几个月前,在那个巷子里,你把我们打得好惨!”
一说到巷子他就想起来了:正是他们几个在巷子里意欲调戏贺梨霏,令得他忍不住出了手,才扯出一个“双重人格”的谎言。
“原来是你啊……”冤家果然路窄。这下事情棘手了。他本来打算此番独身一人来与他们谈判,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奖杯拿回来,现在看来没这么简单。
“弟兄们,你们小心,这家伙很厉害!上次他一个人就收拾了我好几个兄弟!”
“哟?这小子还能以一挑众吗?我们这里可是十几个人,他能那么轻松吗?”
要怎么办?和他们打吗?如果事情闹得更大传到学校高层的耳朵里,阿健回来的希望岂不是更渺茫了?而且……他答应过梨霏两个月内不动手打人的,他得忠于自己的承诺,尤其是对她的承诺。
“十几个人打一个总说不过去。你们先不要管。我来试试他有多厉害。”他们当中最壮的一位男子站起来说道。
“好啊!老大!上啊!”
“让这个小子知道咱们‘虎鲨帮’老大的厉害!”
壮汉腆着肚子走到俞旷杰眼前:“小子,你还真有胆啊!凭着这副风一吹就能飘个几米远的身材就敢一个人上门寻事啊!”
“只可惜太有勇气的人通常都命不长!炳哈!”说完他就一拳扬过去。
“啊!”
一声惊呼;阿健跋紧捂住自己的嘴。
还好他们没有发觉到躲在远处的他的存在。
因为实在太担心,他也偷偷地找来了。只是他来得稍嫌迟了点。当他看见俞旷杰的时候,他早已和虎鲨帮那一群人杠上了。
“老大,左勾拳!右直拳!旋风腿!天哪……为什么你只是闪躲,不还手呀?!”阿健躲在暗处看着俞旷杰处处败退,心里急得火烧火燎。
“对了!搬救兵去!”阿健说着就朝最近的公用电话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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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梨霏看着被破坏得惨不忍睹的宇阳帮办公室,心中一阵凄凉酸涩。
“现在都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你才说要来看,有什么用?”吕歆歆跟在她身后走进办公室。
“平日里你们就是在这里开会吗?”贺梨霏看着这间与其他的社团活动室无异的小房间,心中百味杂陈。
“只要那个神经病想,哪里都能给我们开会。”“那个神经病”不用说当然是指俞旷杰。
“我说句实话。”吕歆歆忽然无比认真严肃:“梨霏,你不适合介入我们这样的生活。我不知道那个神经病到底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是绝对不能胜任‘宇阳王’这个职位的。”
“哦……”她不回答,墙上那些奖状虽然已经被墨弄污,但仍然依稀可以辨出:
“俞旷杰同学在xx年市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荣获金牌,特发奖状,以资鼓励。”
“吕歆歆同学在xx年全市中学生运动会跳高项目中,荣获女子组冠军。特发奖状,以资鼓励。”
“蒋健翎同学在xx届全国科技模型展览上荣获……”
“你们得了好多奖啊。”她说。
“那当然,你当我们全是无所事事的不良少年吗?”
她有些惭愧。她的确那么想过。
“我知道你很厌恶‘宇阳王’这个职位,所以即使你不接受,不想与‘宇阳帮’扯上关系,我也可以理解。”
“……”
“这次的事件你不要插手。然后我就以你不负责任为由,将你挤下台,你应该就能摆月兑‘宇阳王’这顶大帽子了。你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