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婉!岑静!”雷邵鹄另搬的救兵——彭一帆正因为找不着那家名为“蒙地卡罗”的PUB急得团团转,谁知居然让他看见她们狂奔然后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他赶紧冲上前扶起晓婉,她摔得很厉害,手掌擦破了皮,—两只膝盖的牛仔裤磨破了,殷红的血正从可怕伤口向外渗。
“彭一帆……”这下子晓婉觉得已经彻底安全了,揪紧的心一松,整个人不可遏制地哭了起来,“呜……好痛哦……我好怕……”她哭得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引来许多路人侧目。
“没事了,没事了。”看着哭得没形象的晓婉,彭一帆却一点也不觉得她幼稚,反而心痛得不得了。他不停地轻拍着她安抚她的情绪。
“彭一帆!”岑静没有摔伤,她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她拽住彭一帆的衣服,连张了几次口才挤出声音:“雷邵鹄!快去帮雷邵鹄!他还在巷子里对付那群人!”她现在全身都发冷。以她们的速度,那群混混早该追上来了,然而现在还没有瞧见他们,这就表示雷邵鹄成功地拖住那群人了,但这一点也不值得庆祝。
彭一帆脸色一沉。他招了辆计程车将晓婉和岑静扶上去,把钱包往岑静怀里一塞说:“立刻带晓婉上医院料理伤口,然后送她回家,陪着她直到她情绪稳定知道吗?”
“嗯!”她重重地点了下头,也该轮到她照顾晓婉了,“那、那你要帮雷邵鹊……”
“我这就去。”将计程车门关上,彭一帆立刻向那巷子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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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斑驳的残墙上满是人们涂鸦的痕迹,锈迹斑斑的铁管正一点一点向外渗着水,水沿着墙缓缓滑下,在它途经的地方则布满了青苔。墙边堆满了空箱、空酒瓶、木材之类的杂物,一种恶心的臭味正悄悄地在空气中蔓延,它钻进人的鼻腔内,勾起人们反胃的感觉。巷子的里外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彭一帆屏住呼吸蹙眉在巷子里奔走寻找雷邵鹄的踪影。
忽然他停住了。似乎有什么声音正在这条空巷中回响。他停止了一切动作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
有了!是撞击声,就在前面!一旦确定了目标,他立刻毫不犹豫地朝前方飞奔而去。
已经依稀可以看见一个斜倚在墙边的人影了。从那身高、体形来判断,彭一帆断定那人便是雷邵鹄。
雷邵鹄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见是彭一帆又放松了紧崩的神经,不过彭一帆却被他吓了一跳。
雷邵鹄现在满脸是血,头发也因血纠结在了一起,棉质休闲服上也染了血。
“兄弟,你来迟了,已经没你表现的机会了。”他背靠着那面肮脏的破墙,用脚勾了勾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三名混混,“我已经摆平他们了。”以一敌三还能获胜,真值得庆祝。
“你伤着头了?”
“是啊。血都流到眼睛里了,真是不爽,看什么都是一片红的。”
“能撑到医院吗?”
“大概可以吧。我现在头晕得厉害,到了医院恐怕还得缝上四五针。”
“顺便再灌个几CC的血。”彭一帆跨过横陈在地上的三名混混,背对着雷邵鹄,将他的手拉到他的肩上,“我背你出巷子。”
“喔,那真是谢谢了。”雷邵鹄不客气地将全身的重量交托给彭一帆,“喂,你真该长点个儿了,你看你比我矮上了半个头。”
“不想丢脸地因失血过多晕死在半路上的话就给我闭嘴。”彭一帆的口气听起来很不好,他在气恼自己来迟了,害朋友挂彩。
原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的两人显然估计错误,那个被岑静和晓婉重创的百叶窗带着他的一个同伴追了出来。他们看见先追出来的三人倒在了地上大吃一惊,怒火更炽,顺手抓了墙边的几支空酒瓶就冲了上来。
彭一帆只得放下已耗尽力气的雷邵鹄同他们缠斗。就在他们彼此都斗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忽听得有人高喊:“打架了!打架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一道眩目的光笔直地射过来,雷邵鹄用另一只没有被血蒙住的眼睛看到的是穿着蓝黑色制服的巡街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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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朝会上要通报批评高二(一)班的雷邵鹄与高二(五)班的彭一帆,他们二人于上周五的晚上同五名社会青年当街斗殴,后被巡街警察发现扣在拘留所,是家长和学校领导一同出面才将人放出……至于起冲突的原因,其实十分微不足道,只不过是因为雷邵鹄不小心撞了对方一下,双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至今雷邵鹄还在因受伤而住院……”
懊学校在每周一的早上都有一场风雨无阻的朝会,无非就是全校师生站在操场上聆听一下校长报告上星期学校的卫生状况,这星期的学习目标活动安排,或是听一听优秀学生的学习心得等等,往往没什么特定的主角。
但本周例外。
校长面无表情地在主席台上陈述雷邵鹄与彭一帆的劣迹,但任谁也看得出他拼命隐忍的滔天怒火。想来也是,本校学生因打架进了拘留所居然还得学校领导拉下面子去请出来,这下子他们学校想不出名都难。
岑静和晓婉在台下听着校长的通报批评,紧张得手心都冒汗。听到打架原因时,两人心中交错的不知是什么滋味。有心虚,有愧疚,有不知所措,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但当她们听到雷邵鹄受伤住院的时候,两个人的反应都是傻了眼。她们曾在事发后第二天以电话联络他们了解情况,但只在彭一帆那里听来一句:“麻烦了,老师知道了。”当时她们都很不安,如果要处罚的话,她们两个大概都逃不掉。
没想到雷邵鹊和彭一帆的嘴紧得像蚌壳一样,无论老师们怎么逼供怎么怀疑,他们都一口咬定这只是单纯的斗殴,绝对没有别人与此事有关。老师们千方百计套话也套不出真相,只得丢下一句“总会查清楚的”,暂时将他们的说辞作为一个对全校师生的交代。
包没想到的是雷邵鹄居然还受伤了!
他伤着哪里?伤得重不重?现在好些了吗?
岑静完全浸婬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听见彭一帆正在主席台上向全校师生宣读自己的检讨书。
“……我将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我悔过的诚意及改过的决心。老师们、同学们,你们看我今后的表现吧!检讨人:彭一帆。XX年X月X日。”
接着学生会主席上台:“下面宣读对雷邵鹄、彭一帆两位同学的处分决定。两人各记大过一次,同时取消雷邵鹄同学竞选学生会主席的资格……”
雷邵鹄!岑静的心已经飘向了那不知在何处的医院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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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邵鹄!”岑静高喊着他的名字推开病房的门,病房内的病人们对这个冒失的女孩投来不赞同的眼光。在医院内到处都有“禁止喧哗”的标语警示,难道她一张也没有看见?
徐岑静丝毫不理会他们的注目,反正她异于常人的举止言行常为她引来别人的目光,不差那几个。
“雷邵鹄!”她叫着他的名字走到一张空的病床前:“怎么没人?”
严晓婉和彭一帆随后走人病房。他们扫了一眼病房,又查看了一下那张空病床上别着的病号卡,说道:“没错啊,是这儿啊!这病号卡上还印着他的名字呢。”
“我看!”岑静一把抢了过去,边看边念:“姓名:雷邵鹄;性别:男;年龄:17;病因:额头有一道长约二寸的伤口.缝五针……什么?伤在脑子上?还缝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