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潼忍不住笑了出来,“义妹?!”孟清宓的年纪做她孙女都过得去了。
孟晴宓也笑了,“我这个义姐是人老心不老,我每天就跟着她研究药理、谈文论武,日子过得飞快,渐渐地毒发的时间慢慢拉长,从两、三天发作一次,到十天、半个月一次,直到现在,离我上次发作的时间已过了一年多了。我本来想自己终究是会死,所以不敢出来,如今想到或许不会再发作,就算发作应该也要不了我的命,心情也就愈发压抑不住了。”
“压抑不住什么?”寒潼挑着眉,她说的话愈保守,他就愈要逼她说出来。
孟清宓红着脸,咬着唇低下了头,“压抑不住想见你……”
他蓦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拧着眉斥责道:“你活着,却不让我知道,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吗?如果你真有一丝想我,怎可能忍受十年不出来见我一面?!”
她的心一紧,轻轻地回道:“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可我想你也是真的。当年我只想着要保你一命,却没料到自己能够不死,只是我没想到过了十年,你还是会自尽。”
寒潼起身背对着她,“为何你能忍心不让我去陪你?为何你能忍心让我活着比死更痛苦?难道我对你真的没有宿北派的责任来得重要吗?!”
孟清宓自身后拥住了他肌肉结实的肩背:“是我错了,看到你举剑自刎的时候,我就知道错了,可是我爱你啊!当年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你牺牲大好前程寻死陪我?我以为过个几年你会看得开,有其他姑娘爱你,又有每个人梦寐以求的地位权势,你便不会想死,那一时的痛苦过了也值得了,可……是我错了。”
寒潼将她拉进怀中,等了这许多年,他终于亲耳听见她说爱他,心中总算平衡了些。但还是板起了脸孔:“我问你,如果我当真娶了别的姑娘,甚至生了孩子,那你打算如何?”
“那我就远远地祝福你,永远也不出现。”她轻声回道。
“是……吗?”他的话从齿缝进出来,“那如果我早已死了呢?”
“那我就到阴曹地府找你,请人将我的尸身与你同放一墓。不管结果是哪一种,我总是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你了,当年我本就打算死了之后灵魂长伴你左右,虽然晚了十年,可我的余生就为跟随你而活。”孟清宓说得坚定。
“是……吗?”他的神色变得温柔深情,从认识她之后,他的心第—次感到安稳。
孟清宓抱紧了他,“寒潼,你相信我,离开你十年,宓儿没有一刻不想你,只要你还要我,我便生生世世陪你,生死不离。”
寒潼低下头吻她,“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得有心理准备,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从我眼前消失,你说终生不嫁的誓言,我也不会让你履行。”
她轻轻一笑,“你说怎么便怎么着。”
他爹娘这十年只怕都放弃要寒潼成亲生子了,若知道了这事,肯定谢天谢地,老泪纵横。寒潼笑了起来,心满意足地将她抱紧放倒在床铺上,埋首于她的粉颈、胸前,落下绵绵密密的吻。
孟清宓身躯燥热,轻轻喘息,蓦然想起他在溪旁摆的绣花鞋,忍不住问道:“寒潼,那双鞋是我十五年前掉落的吗?”她记得自己仓皇而逃,连鞋也来不及穿。
“嗯,它们十五年来没一日离开过我。”寒潼喃喃回道,瞧见她感动地凝视着他,忍不住吻她的唇,火热的舌探索她的檀口,因她热情的回应而几乎失去所有理智,“宓儿,为我生个孩子。”他剧烈地喘息。
“嗯。”她点头应允,玉臂搂着他的颈子,轻轻送上柔软红唇,交付一生的承诺。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