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进来坐坐?”
涵芬摇摇头,"答应了小弟要回去陪他作功课,再晚他都要上床睡觉了。”
"那……我看着你把车开走再进去。”
"嗯。"涵芬笑笑,没有抽身离去反而仰起头偎向他,"亲一个"她小小声地说。君蔚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吻。她转身走至一辆车旁,坐进驾驶座,头手探出窗外跟立在家门前的他挥挥手后才开车上道。
瑾沛难掩伤痛地后退两步,君蔚转身开门时突然察觉另一个方向有些异样,转头瞧去,两人目光一时,瑾沛立即转身发动车子,在君蔚奔至之前扬长而去。
“小刺猬一”君蔚在她身后无力在喊。她全看见了?为什么让她看见方才的一切会令他如此心痛?她的脸色好苍白,而那双眼眸所透露的……他再也挥之不去。
瑾沛无意识地飘着车,看到车就闪,有空隙就钻,只有在红灯又不能转弯时她才停下车。蓦地,一间发廊的招牌跃入她的眼帘,她停下车,走进发廓,将一头长发剪去,剪发师削着层次,发尾服帖在她的颈部,凝望着一地的头发,她觉得自己好像剪去了对君蔚的依恋。
回到家开门进去,电话铃响方落,爸爸还没回来,正好可以不必伪装自己,她胡乱地弄了点东西裹月复,才吃了一半,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喂。”瑾沛接起电话。
“你终于回来了。”是他!鲍难婆语音中透着一丝放心。“怎么这么久才到家?”
瑾沛眼眶有些刺痛,方才的电话护也是他打的。“顺便逛逛街。”她扯谎,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头发的事,更不想,让他将她剪头发和今天的事联想在一起。
“哦。”他一阵沉默,“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从不曾如此。
“已经没事了。”
“什么叫‘已经’没事了?能跟我说吗?”
“我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所以没事了,总不能事事依赖你,时间不早了,我累了。”
"那……早点休息吧。”
"嗯,拜拜。"瑾沛收了线,手还搭在话筒上,她咬着牙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别哭!不准哭!倔强的她将剩下的食物吞完,洗个澡,上床睡觉。
鲍鸡婆订婚。结婚是必然的,那时她而言并不会有任何不同!她一遍遍地提醒自己。
星期天下午,瑾沛坐在韦桌前振笔疾书,空了几天的笔记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抄完的,有些看不懂的地方还得做个记号问彭霄磊,她约了今天还他笔记,不然这一大堆笔记在她手上,他考试肯定要完蛋。
有人敲了敲门,瑾沛随口应道:“请进"她朝门口望了一下,又继续原来的工作,心湖却不可抑俐地泛起波涛,昨晚想了一整夜他到女朋友家谈婚事的情况,根本无心做其他事,所以笔记才会拖到现在还抄完。
"在用功啊!快考试了吧?"君蔚关心地微笑道。
“嗯,再过两个礼拜就要期末考了。"大学的日子过得好快,好像根本没做什么,一学期又过去了。
"暑假过去,下学期就大四了吧?好快。"他抚了抚她的头,“怎么把头发剪成这么短"及腰的长发一下子被剪到颈部,他看了都有点舍不得,虽然这发型很俏丽,可是总不如长发飘逸,他还是喜欢长发。
瑾沛握紧了笔,心绞痛得没法再写下去。公鸡婆,剪去了你喜欢的长发,便是要断了对你的恋慕,如今我终于不得不承认对你的依恋,也终于不得不停止对你的渴望了,得到的越多,失去的终半愈多,我不愿失去所以就别给我太多关怀吧,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将因你的成家市消逝,长发为你而留,长发为你剪,你明白吗?她在心中对他说。
她头微微地向前倾,让发梢离开他的指尖、继续抄笔记,“天气热,长发留了那么多年也该换换发型了。既然要剪就剪短一点,半长不短的多不舒服。”
她回避他的碰触使他的心直线下沉,但他仍只是微微一笑,“说得也是。”手握成了拳,又放下。
"昨天见女朋友的家人还愉快吗?”说到底她还是关心这件事,即使语气刻意装得淡然。
“还好,聊得还算愉快。”
“什么时候订婚啊?”
她问这话使他想起前几天她来找他的情景,而她今天若无其事的问话态度使他有些难受,她又在隐藏自己了,许久以来她已不曾再在他面前隐藏过自己。“只是见个面大家聊聊而已,毕竟互相仇视了那么久,能跨出第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涵芬她家交游广阔,我得先跟她的亲朋好友多多来往、熟识才能谈及订婚的事,尽快也得明年吧。”他实话实话。
“也对"瑾沛刻意显得漠不关心。
两人都不愿再谈这个话题,感觉十分不自在。君蔚坐在她旁边,看见她停下笔眉头轻蹙,忍不住笑道:“有问题可以问我呀。”
“不用了。”瑾沛又动笔写起来,没有看他一眼,她不敢。
她的一句话狠狠地刺伤他的心。“小刺猬,你……”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该说什么,她一句“不用了”仿佛自己再也不为她所需要,而他竟如此希望她需要他。
仿佛发现了自己的错误,瑾沛心里也不好受。“我不想凡事都依赖你。公鸡婆,对不起,我现在很忙,有事等会儿再说好吗?”
其实她早已习惯了他在她身边陪她念书,之所以过么说是因为她无法随他在自己身边她却必须故作冷漠的痛苦。
君蔚站起身,“我从来都不觉得你在依赖我,不打犹你了,我先出去。”瑾沛听到关门声,难过得想哭,咬紧唇,她专心的抄笔记。不准自己再想他了!
不久,瑾沛把笔记抄完,将不懂的地方又重看了一次,口哨声响起,她抓起笔记本下楼。
君蔚知道是谁来了,他走出书房站在客厅的窗户旁望出去,他看见瑾沛上了彭霄磊的摩托车,她没时间陪他说几句话,却有时间跟他出去……
“来找瑾沛的那个男孩子是谁?”夏敖贤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
"她的同班同学,叫彭霄磊。”
"唉,看来她的事我知道的还真少,你比我这个做父亲的了解她,我看我得多找些时间陪陪她才好,可是公司正忙着,又哪儿有这机会?”
“过一阵子吧,等公司稳定了再说,来日方长嘛"君蔚安慰他。
“也只有如此了。君蔚,我现在要出去,没批完的公文就麻烦你了,没有你这个全年无休的总经理,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还有,桌上那份报表好像有些问题,也麻烦你看一下吧。”
“说什么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夏叔,你放心去忙吧。”
夏敖贤走了,君蔚继续忙碌着,他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拥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但他做这工作并不曾想过为自己谋些什么,再辛苦。再累他都觉得很值得,而且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瑾沛和彭霄磊来到附近的公园里,她把笔记还给他又问了些问题并讨论完之后,瑾沛迟疑地开口:“霄磊……那件事我想过了”“怎么样?”他的心抨抨跳了起来。“我已经决定毕业后要出国,所以不可能开始一段短暂的恋情,我们还是只做好朋友吧,你说呢?”“你想出国留学?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而且就在我对你告自之后——”“此事与你无关!"瑾沛截断他的话,"我不会因为你而作任何决定。”
彭霄磊露出一个苦笑,”你这么说我是该伤心还是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