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沛绝对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让一个人对她做这种事。说这种话,而她却让他做了。更奇异的是,他的举动竟平复了她内心那种矛盾纠葛的感受,没有气愤。也没有了难过。“不想了。”
她说不想了,那是否表示原本想而现在不想了?她真的跟他所以为的女孩子不一样,但也因此更能攫住他的心。“你怎么猜得到你妈妈的状况?”
“她以前也来找过我,不过名义上是来找我,实际上是知道爸爸心肠软,听她哭诉些生活上的困难,他多少都会帮她,再加上我搬回爸爸这里之后,她的膳养费顿时少了一半,以她奢华成性的生活方式,受得了才怪,当然要来哭诉了。其实她很怕见我,抱着这种心态来,没人在家她就会算了,今天却如此有毅力,想当然耳必是发生什么变故,你当她真是想念我吗?沈松群那个烂人在她没钱的时候离开她是必然的事,偏她自己看不清这点,简直是活该。”
“不过我看她倒真的很有侮意,你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儿,或许她是自私了点,但不至于一点都不关心你呀。”其实他也能了解为什么顾瑶蓉怕见瑾沛,她的话句句犀利,常不留情面给人,她又自知没脸见女儿,怎可能一天到晚跑来让女儿奚落?!
“她不只是自私了点而已,她是非常自私!我这个女儿永远是排在男人和金钱的后面,她有剩余的爱和关心才轮得我捡,她今天是因为什么都没有了,才想到要来找我,我为什么要给她机会,她有没有给过我机会?”
“我不会告诉你她哪里值得原谅,也不想说天下父母心。母爱的伟大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来迫使你给她一点机会,我只是在想,人常常是脆弱的,都需要一个伴,如果我母亲想再寻找第二春,我会很赞成,是你母亲找的人不对,但若撇开她今天对你的不公平,只当她是个平凡的人来看待,你或许就不会如此深恶痛绝吧!”
“我承认以前我希望他们能复合,可是后来我只希望她能找个好男人,不要是像沈松群那种……”瑾沛想起这个人还是气得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才能骂得贴切,只能忿忿地补上一句:“总之是物以类聚!她也没比沈松群好到哪里去。”
“沈松群到底做什么让你如此恨他的事?"君蔚实在很好奇。
瑾沛咬牙回道:“一个会对自己情人的女儿毛手毛脚的人,岂不令人恶心至极?!否则我为什么要去学武术,你知道对当时的我而言,回家是件多么令人恐惧的事吗?”
她没想到自己会跟君蔚说这些活,她想要离开他的臂膀,君蔚察觉了却反而搂得更紧,想传递他的温暖给她,心中对那叫沈松群的男人产生了莫名的恨意。
“你母亲知道吗?"他试图维持平静的语气。
“我曾经试着向她提起,可是几次话都还没说到重点便被她打断或岔开了,她根本不想谈,我想她八成知道一些的,只不过那男人比我重要多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引他的心为她曾经遭受过的事痛了起来,她会变成如此愤世嫉俗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这实在太夸张也太过分了,怎么会有人如此没人性、缺乏责任感到这种地步。"说到这里,她已不再那么激动了,尤其他的愤慨令她觉得很温暖。“算了,我早已当自己没有母亲了,只再让我见到她。”
“可是她毕竟是你母亲,你真能如自己所说的完全不需要母爱吗?这个痛对你而言是一直存在的吗,别骗我,我看得出来。
否则你今天的反应不会那么激烈,甚至你早就在等着看这个笑:话,但真让你看到了你又觉得气愤与不值,我说得对吗?”
瑾沛默然了,君蔚用温柔与了解穿透了她构筑的铜墙铁壁,直直地探人了她的内心世界,但却奇异地不会令她感到难堪与不,自在。什么时候起,在她不自觉的情况下,他已不经她的允许擅自闯进了她的内心,用他的温柔霸道地攻占她所有的思绪,让她再也无力招架。
“你说的对,我气她为了一个烂男人赔上母女之间的感情,我为我们败在一个衣冠禽兽的手中而感到极端不值,我恨自己无力阻止这种错误,只能无奈地看着原本期望能保护我的母亲深陷,并且弃我于危险而不顾,我只能强迫自己长大、靠自身的能力救自己,其实我或许根本救不了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让它随风而逝吧!"君蔚异常温柔的说。
“我会的……”
原以为自己早已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怀,如今在他的怀中她竟感到如此放松,并莫名所以的受到感动,瑾沛静静地靠着君蔚;
强烈地感受到他男性的气味及力量,一颗芳心竟然悸动了起来,蓦然间,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情与依恋,这份感觉来得如此自然,让她连防卫都不曾想过,似乎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有能力表达冷淡以外的情绪。
“公鸡婆,爱情究竟是什么?”瑾沛突然抬首问他。
她在他怀中,两人的脸靠得那么近,而她问这种问题,想不有任何联想都难,他的拥抱纯属安慰,没有半点暧昧,于是他放开了她。“老实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想每个人对爱情的都有所不同,不过整体而言,我想是源于人时感情的需求。”
“需求……是否源于不足?"瑾沛想了想问道。
君蔚一怔,忍不住笑了,“我想是吧。”
“那情人间为什么要接吻?口水流来流去的不是很恶心吗?”
看她这么正经八百的问这种问题、实在令他有些哭笑不得,“小刺猬,麻烦你以后问问题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情人间接吻是很正常的,当两个人相爱的时候就会渴望拉近彼此的距离,若不经由这种方式便觉得不咋以传达彼此的爱意,在那当儿人们只会觉得甜蜜,不会觉得恶心啦!你问这干嘛?有人在追求你吗?”
"好奇而已。听说接吻也讲求技巧的,你是我的家教,能不能教我?”
君蔚差点跌下床,突然间有点口干舌燥,这小妮子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说种话的表情居然像是问“今天晚饭吃什么?”
似的自然,还带着一丝丝的跃跃欲试……他箝着她的肩用力地摇了摇,然后严肃的说:“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叫别人教?要知道人的初吻只有一次,当然应该献给心爱的人,绝不可以视同儿戏。我现在年纪还小,以后机会多得是,应该要好好珍视初吻,知道吗?”
瑾沛看着正经八百的君蔚,愈听越觉得好笑,说什么废话!要不是喜欢他,她会这么对他说吗?他怎么就是不懂,可是听到后来她竟然真的笑了出来。君蔚难得看瑾沛露出笑容,况且又是在这当儿,他不觉一楞,突然发现自已被捉弄了,真令他所也不是,笑也不是,怔楞得说不出话来。
"好啦,我知道了啦!”她挣月兑他的箝制,懒懒地回应,“你赶快回去做你的功课吧,是不是不想交报告啦?”
经她一提,他才想起有这回事,整个人跳了起来,“糟糕!差点忘了!"他冲到门边握着门把、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迟疑他说:“小刺猬,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用功考上大学最重要,了解吗?”
“我知道了啦,你罗不啰唆啊?鸡婆就是鸡婆!”
群蔚无奈地白了她一眼,“知道!快考试了还在混!快看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