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桑儿公主是吗?”
“废话!你是特地来看我笑话的吗?滚出去!”
“我是来帮你的。我问你,你想不想得到桑儿,和她白头偕老?”
安则告闻言,仰头狂笑。“哈哈哈,你怎么帮我?她已嫁给你弟弟了!”
“但他们还没圆房,只要你让桑儿变成你的人,她想不你都不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你弟弟,我却是你最讨厌的人,你为什么要帮我?”安则告怀疑道。他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态度也没那么恶劣了。
“问得好。事实上,我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我们兄弟迟早要回转中原,桑儿跟着我们并不合适,我不希望她们结婚,桑儿跟着你才会有幸福,天意也该找个中原姑娘。”
“好。”安则告沉默了片刻,坚决地道,“我们走吧!”
策野泛出一抹淡笑,他知道他会成功的,事情一旦掌握在他手中无不顺利圆满。虽然便宜了安则告,但事情合该是这样的,就便宜他一次吧!
乔棉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在拖时间了,大哥怎么还没来!不过她真的希望他来吗?不,还是不要来吧,但……但难题怎么解呢?
“天意,我们别再聊天了,快过来休息吧。”桑儿眼底眉梢尽是含羞带笑,令乔棉不禁感叹自己不是男儿身,若她是个男的,爸爸就会多爱她一点,又有女人倾心,柔情似水的情意直让人不饮也醉,多好啊!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的窘境了。
“桑儿,我……呃……这个……”一向反应敏捷的乔棉,此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支支吾吾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知道你很紧张,我……也是第一次。”桑儿离开床沿朝她走来,“天意,我们熄灯吧。”
恐慌间,乔棉似乎听到—声掌声,是大哥!不假思索地,她应道:“好,熄灯。”吹熄了烛火,帐篷内顿时一黑,她转身循原先已看准的方位潜了出去,趴在附近的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怕万一被发现就糟了。
“天意,你在哪儿啊?天意……”乔棉知道人的眼睛要在黑暗中视物需要一点时间适应,她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只听桑儿一声惊呼,然后是一声娇吟,她心里顿时感到一阵羞惭,觉得很不是滋味,看来大哥已经佳人在抱了。该死,是她自己要求的,又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听到里面不时传来急促的喘息声、申吟声,乔棉不由得面红耳赤,脑海中出现一幅幅的画面,挥也挥不去,而且愈想就愈难受,有一股想冲进去阻止的冲动。她拚命压抑着,甚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它,可是没用,它好像会蚀人心骨似的,直到桑儿发出一声低喊……迅即烧尽了她的理智。不行,她不要,她不要大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冲动地爬起身便要冲进去,但还没撑起来便被一股力量拉倒在地上,然后有一个人压在她身上。她本能地张口惊呼,但嘴巴连声音都还没发出就被捂住,怎么也挣月兑不开对方的钳制。在转头看清这名抓住她的人的脸孔时,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怎么!想进去破坏人家的洞房花烛夜?”策野虽然压低了音量,但那冷冽的口气却依然寒冷刺骨。她的意图阻止令他高兴多了,可是这女人不好好教训一下不行,他这辈子没这么生气过,把他的男性尊严践踏得面目全非,再加上这些日子来她有意无意地逃避他,他的耐性已快被她磨光了。
“大哥!”他捂着她嘴的手一拿开,她立刻月兑口道,又惊又喜,高兴得忘了掩饰,也忘了这样的接近有多亲密。她一下子脑筋还转不过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是在——里面?”
“你很希望我在里面?”他凶巴巴地问。
乔棉从没见过他发怒,不由得一怔,竟不敢顶嘴。
“不……不是。”她讪讪地道,“我……对不起……”她的妙语如珠这时不知跑哪儿去了。
策野脸色已经缓和许多,可是表情仍有些阴沉。
“为什么要道歉?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看来他是要她认错,那么她照做就是了。“我不该把你当男妓。”男妓?他差点忍俊不住,但脸色仍未变。“还有呢?”还有?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呃……我不该……说话不经大脑。”她已经够低姿态了。
策野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她究竟知不知道他希望她说什么?“所以呢?”
“所以?什么所以?”不是还有就是所以,他靠得那么近已经令她脑袋里的神经、思路全打结了,哪还可能力回答他那么困难的问题?
“弥补错误啊!”
他看起来似乎很无奈,可是她竟然只能像白痴似的睁大眼睛重复他的话。“弥补错误?”
策野算服了她了,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迟钝、不懂撒娇的女人。“你怎么会这么白痴!我又怎么会……”
他话还没说完,嘴就堵住了她的,害她想问他未说完的话也没办法。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又怎么会爱上这么迟钝的你,可是他毕竟说不出口,只想吻得她天昏地暗,燃烧沉淀了一辈子的感情。
“我们走。”策野低声道,在这里说话太不方便了。
乔棉任由他拉起她,连问他去哪儿也没问,只觉天涯海角只要有他同行,哪儿都能去。她的理智和感情仍然挣扎着,令她矛盾又痛苦,可是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强烈的主宰她:她想和他在一起。
两人共乘一骑,骑出老远后才下马,并肩坐在草地上,策野极其自然地搂着她,她也丝毫不觉不妥。
“你去找安则告来解决我的难题?”乔棉到此时才有脑子去想进入帐篷的人。她略一思考,答案也不难求出,只是她当局者迷,一时之间没想到安则告的存在。
“只有这么做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更何况假如我和你未曾出现过,桑儿和安则告两人理应在一起的。”
“哼!便宜了他。”乔棍打定主意非回敬他对她所做的事不可,让他知道待人处事的道理,欺负弱小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的。她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忍不住竟笑了出来。
“一下生气、一下高兴的,又在使什么诡计了?”策野不由得好笑又好奇地看着地。
他倒是很了解她!“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只要你想整的对象不是我就好了。”他无所谓地笑笑。
“你当然知道是谁要倒楣了,我怎么舍得整你呢?”
听了她的话,他的眼神变得好温柔,害得她心跳加速,双颊酡红,脸上直发烫。他又开始吻她,让她有种他很疼惜她的感觉。两人双双倒在草地上,热度愈升愈高,最后策野才依依不舍地轻啄了下她的朱唇后翻身仰卧,一手将她拉进怀中,仰望着满天星斗和皎洁的明月,他竟不自觉地选出一声轻叹。
“为什么叹气?”乔棉轻柔地问。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此情此景美得仿佛不像真的。有时我会想,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但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现在……那又似乎显得并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
策野一阵沉默,内心突然涌上许多感受,可是真要叫他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或许是我觉得满足了吧。”
两人的友谊是很深厚的,以前在一起时总是天南地北的聊,彼此间简单的一句话,对方都能心领神会。对乔棉而言,他这句话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