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因如此,我开始感觉那些愤怒的视线集结到自己身上,若校庆合办因此取消的话,待会我一定会被学长们集体围殴的。不!还不只是学长们……而是绿之丘一千二百多名学生!
那可不是我能够匹敌的数量啊!想到这里我便忍不住朝著高榇学长猛瞧。
他不是说要帮我吗?怎么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不但迳自让远藤会长骂个不停,还一脸笑咪咪地听著,真的是一点有用也没有,要是我待会被打死了怎么办?
倘若真的终止校庆合办的话,就连中村与日下他们都不会站在我这边的,说不定还会气愤地联合班上的同学一起来痛揍我……
哇!完了!我毁了啦!
就当我抱著头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远藤会长忽然朝我走了过来,然后仔细地将我从头到脚如拷问般的扫视了一遏。
“你就是那带头打架的学生吧,叫什么名字?”
带著和高榇学长一般严厉的气势,不是询问而是命令的口气,吓得我当场只能唯唯诺诺地回答:“川原,川原数海……”
就当我促局不安地紧握双手的同时,高榇学长忽然开口了。
“远藤会长,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呢?”
“误会?”高榇学长这么一说,远藤会长的声音不禁提高八度音叫了起来。
“我不太清楚你是怎么听说的,但绿之丘的学生向来以严守本份为荣,因此绝对不可能发生你所说的校园集体斗殴事件。”
咦?我一愣一愣地望向高榇学长,不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我就是那个殴打别人的罪魁祸首啊。
“你别说笑了!斑榇。”远藤会长眼眉一瞪,微微带著怒气地看向高榇学长,她伸出雪白纤滑的手指,指著那些被我打到鼻青脸肿的学长们瞠责道:“那可否请你和我解释这些人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若没打架怎么可能弄成这副德性呢!”
对啊对啊,他们都是我打的说。
“啊,没想到你真的误会了。”
斑榇学长带著略为失望地口吻,露出与平时相同从容不迫的神态,一脸没事地温和笑道:“这些只是他们平时在练习活动中所受的伤罢了,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本校不单以升学率高而闻名,在日常时候也相当注重学生们的体能训练。我们知道川原数海君从小学武道出身,便请他来指导一下我们三年级学生正确的练习姿势。男孩子们动动身体做做运动原来就很容易瘀青受伤,我想这可能是贵校学生无法理解的地方吧。”
“……怎么会?”
“远藤会长,请相信我这您不是如你想像中的集体斗殴事件,我们绿之丘的学生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呢!镑位你们说是不是?”
什么指导训练啊,我们明明就是打架!
就当我忍不住叫出声的同时,学长们连忙将我挤到身后,然后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是啊是啊。”
“我们只是在锻链身体而已!”
“最近书念得太多,连骨头都觉得酸痛啊……”
“被川原学弟锻炼后我们又有精神念书了!”
倏然间,学长们又将我拉到了前头,然后宛如感情很好般的朝我勾肩搭背起来,就连那个被我揍得最惨的学长也一脸热情地叫著我川原老师。果然美色当前众人都会变样啊,我也只好装起迷糊跟著他们傻笑了起来。
但远藤会长似乎还不完全地相信我们……
只见她一脸疑惑地走到我的面前,那瞬间我仿佛能感觉她想问我什么。
“你真的没打人吗?”
“是的!”
真是太完美了,我在心里不断的演练,等待著远藤会长逐步靠近。
……然而,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却紧张到没等她开口我便忍不住大叫一声“是!”结果惹得她目瞪口呆,高榇学长则在一旁笑到连腰都直不起来。
第三章
学生会室外,我和学长们两眼对多眼相互交换著视线。
由医务室那,再回来三层楼高的二年级教室本栋,也已过了将近一个小时。
斑榇学长还在学生会室中与远藤会长谈话,似乎对校庆合办的事宜还有所争议,我们一群人则在外头等待著结果。
此时外头绿叶葱葱,天气又宛如刚下过雨般乾爽气清……
也许是待在山上的关系吧!每当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心中就有一股说不出的畅欲,体内彷佛即将有什么东西要涌出般的令人觉得精神抖擞,而这种情况对男孩子而言,就是十足的亮红灯。想惹事的时候!
不过因为方才已经惹过一个大条的,所以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本钱再去闹事了……若是不好好控制自己体内的“数海暴力分子”的话,我一定会被老妈抓回去一仓交给爷爷严加管束的,那才真的叫做地狱啊!
每日清晨五点起床,先跑个十公里的马拉松热身,再做五百下仰卧起坐和伏地挺身,随后就是和爷爷的实战训练了。每次都把我打得东倒西歪,然后再狂笑说我修炼不够、炉火不纯啊……
真是个混蛋老头,那么老了体力还那么好!
虽然住在一仓也满舒服的,有凉凉的海风吹来清爽,由井滨的冰更是有名的好吃,到了夏季祭典时候,和我从前一票夥伴到庙口与那人潮挤挤也十分有趣。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深处似乎少了什么东西,打比方来说就像身体少了一个重要的部位,说不出是何种感受却压得我十分难受,因此,我才死命地要求老妈让我前去东京念书。
为了这件事情前后不知道和她吵了多少次,但老妈就是那个性格,一开始时是绝不会答应的,但只要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她吵,吵到她心烦意乱就成功了。像我手上这只原子小金刚的手表便是这样要来的,要四万元耶!整整和她吵了三个月才答应让我买的,结果买回来后她居然对原子小金刚不屑一顾,还骂我乱花钱买了不必要的东西,真是狠狠伤透了我的心啊!
不过虽然如此,但一直在东京工作而无法和我们同住的老妈还是很关心我的。
当她知道我决定到东京念书时一开始十分的反对,我想她是挂念爷爷的,所以希望我能待在一仓陪著他。……基于这点,我也觉得自己似乎是留在一仓比较好,但看见爷爷的身体硬朗成那个样子,家里又有福子婶婶与他作伴,最后我还是顺从著自己的感觉,选择去东京念书。
只不过后来被退学太多,又转到了箱根来而已
炳哈哈哈!其实由箱根回去一仓更近呢,坐火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若爷爷真想我的话,只要一通电话过来我随时都可以回去啊。
我从小就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待很久。
在一仓待了十五年下来早就腻了。总觉得,外头彷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顺从著血液,迫不及待地像是要将我拉出那个从小生长的地方。难不成有什么事会发生吗?我不知道。还是有人在等著我呢?
总以为离开后便会晓得,那在东京呼唤著我的事与物,但是理想与现实却有著十分大的差距……
在发现根本就没有东西在呼唤著我的同时,不禁觉得自己十分幼稚,又不是高中女生幻想到东京后遇见白马王子!这点曾经让我沮丧过一阵子,虽然如往常般笑著闹著,却没找到自己当初想像的充实,那种会盈满身体的快感。
什么都找不到……
然后便是莫名的焦躁,再不断地闯祸。
因此现在才会伫在这里乾耗,说不定又会因此被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