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基尧疑惑。
“我本来也不知道,若不是刚好见到苏伯父拿解药给你,我也不会怀疑这一切。而我会得知梦婆药是因为我爹前天从关外回来,他觉得此药奇特,所以带回一瓶,是我问他的。”
慕尧不语,深沉的脸色令人不知他在思索些什么。
“你会怎么做?”
他挑眉望着连卉,冷然开口,“我该做什么?诚如你所说,无凭无据,我没有办法找她问罪,”他轻叹,“若宁儿能没事,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她若敢再伤害宁儿,我会杀了她!”
“不要杀她!”连卉月兑口而出。
“连卉?!”慕尧惊讶。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痴情无罪,她的出发点只为了爱你,就算她伤害宁儿是错,但是罪不至死嘛!”
“少爷!”
“什么事?”慕尧不悦的瞪着急急忙忙跑来的丫鬟,他现在不想有任何事来扰他。
“苏老爷突然昏睡不起,所有人都到苏老爷的房里了,老爷请少爷也过去一趟。”
第九章
慕尧和连卉匆匆忙忙赶到观璟楼时,只见咏竹趴在苏兆凡身上哭泣,其他的人都一字排开沉默不语。
“爹,没请大夫来吗?”慕尧轻问。
“看过了。”承英揪眉,还不断轻叹,“但是大夫诊不出原因。”这是让大家忧心的答案,他又再叹一口气。
“查不出病因?!不可能吧!”慕尧觉得这件事并不单纯,一个健壮的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昏睡不醒?
“慕尧哥……”咏竹突然奔入恭尧怀里,快得令他措手不及,“怎么办?大夫说爹爹可能从今以后就像植物一样,只会呼吸,动也不能动的沉睡……”
慕尧冷漠的把她推离自己的怀里。
“慕尧哥?”咏竹愣了愣,直瞅着他。
“我不是大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慕尧面无表情,毫无温度的语气令咏竹感到羞愧和愤怒。
“慕儿!”承英也觉得儿子的态度不好。
“爹,就连大夫也束手无策了,我哪来的能耐治世伯的病?”言下之意,他并无说错。
“慕尧!”连卉轻唤一声,他明白他不热中的原因,可是凡事总要就事论事。
慕尧瞪了连卉一眼,并没有开口对他说什么。“爹,我们都先退下吧,让咏竹好好陪着世伯,再请更高明的大夫来诊治。”
“慕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咏竹突然发了狂的扯住他的衣袖。
“我哪里无情了?我只是实话实说。”他没有推开她就已经算好了!慕尧有些冷淡的说。
咏竹松开手,直奔床沿,扑在自己父亲的身上哭诉,“爹,别睡了!不要沉睡不起!竹儿不要你沉睡着……”
“慕儿!”采芸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心疼的拥住咏竹,却被她推开。
“我不要你同情可怜!”咏竹用悲哀的双眸直视采芸。
“咏竹,伯母是心疼你,不是同情!”采芸认定咏竹是悲伤过度才会口不择言。
“不要骗我!”她不相信的摇头,“我不要同情和可怜,我会带着爹爹回家,不会再麻烦你们的。”
“我不允许!”承英喝道,“伯父不许你回家,你给我留下来,无论如何,我都不许你离开康府!”
“世伯……”
“别慌,竹丫头!”承英转过头,“慕儿,现下你就去张贴告示,即使要倾尽家产,我都要治好兆凡兄的病。”
“谢谢世伯!”咏竹不再有敌意,噙着泪向承英道谢。
“好了,你留下来好好陪着你爹。”承英难过的转身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宁儿妹妹可以留下来陪我吗?”咏竹突然开口请求。
“不可以!”慕尧抢在宁儿前头开口,直接拒绝咏竹的请求。
“夫君……”宁儿不明白夫君的怒气所为何来,总觉得他今晚特别的怪。
“慕儿,你反对什么?就让宁儿留下来陪咏竹,其他人都退下。”承英不容反驳的下令。
慕尧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连卉硬拖出房门,只留下咏竹和宁儿。
***
“连卉,你干什么拉我?”慕尧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就不能沉住气吗?”
“不能!我只要一想起她怎么害宁儿,我就无法平心对待她。”
“我们都只是猜测,毫无证据就不可以盖棺论定。”
“你在袒护她?”慕尧瞪着他。
“没有,我只是不希望你意气用事。”连卉轻吐一口气。
“没有?!”显然慕尧不相信,“你会三番两次的阻止我不要伤害她?”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不想你铸成大错。”
“事实都摆在眼前,我还会铸成什么大错?”慕尧生气的低吼,双手抵在树前,指节紧握得发白。
“似乎事情一扯上宁儿,你就没办法冷静。”连卉嘲讽他。
“我是无法冷静,我害怕咏竹还会对宁儿做出什么事。”慕尧无奈的掀动唇角,“我没有想过要报复她,事实上我很怕她,如果她被逼急了,心一狠害死宁儿呢?我怎么可以不防备?而且纵使我们没有证据揭发她的恶行,不过,事实一一证明了她就是凶手,就连世伯这件事,我都觉得与她月兑不了干系。”
“呃?”连卉闻言,愣住了。
“别呃了,你我心照不宣,不是吗?”慕尧斜睨他一眼。
连卉沉默。
“依我看来,苏世伯根本没有生什么病,就是被自己的女儿下药,所以昏迷不醒,而被下药的原因,就是他知道了女儿的恶行恶状。”
连卉抬眼瞪着慕尧,他是这么想没错,可是要揭发吗?他不知道。
“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揭发她的恶行,而是如何救醒世伯。”
连卉怔了下,慕尧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不愧是知心的好友。
“伯父的情形和宁儿差不多,有了解药也不见得能好。”连卉遗憾的轻叹。
“不!有总比没有好,而且我不相信没有无法解的毒。”
“是有一种毒是没有解药的,”他看着慕尧疑惑的脸笑了笑,“爱上一个人是没有解药的。”
慕尧愣了下,是呀!爱上一个人是没有任何解药可医治的。
“她就是中了这无解之毒,才会做出令人忿忿不平的事来。”
“我不想跟你讨论她的动机为何!”慕尧粗声低吼,连卉的话只会让他感觉是自己间接害了宁儿。“无论如何,我不可能见死不救,我想让世伯服下解药,你爹既然有梦婆药,那一定有解药。”
连卉直接摇头,“解药易寻却难买到,不过,我知道有一人一定有。”
“咏竹?!”
“没错。”
慕尧懊恼的揪起眉,咏竹既然有心下药,是不可能简单就讨得到解药的。
“除了她那方面外,就没有别的出路可寻吗?”
“到了关外肯定有,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最快的方法只有在咏竹身上找。”
“我知道。”
连卉自告奋勇,“我可以去偷来。”
慕尧无言的看着他,他知道连卉话说出口一定办得到,他眼底有着感激。
“纸是包不住火的,整件事终有一天会被揭发,到时希望你能手下留情。”连卉突然请求,让慕尧不胡思乱想都不行了。
“你爱上她了?”
连卉一惊,随即泰然以对,“不,只是她和『她』太像了。”他淡笑回道,然后转身离去。
慕尧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叹了一口气。连卉还是无法忘记他的孪生姊姊……
***
垦内一片寂静,除了呼吸声和哭立声——
“咏竹……”宁儿首先打破沉默,她搭上咏竹的背,开口想安慰她。
“宁儿妹妹,虽然我明白在这个时候同你说这档事很不应该……可是,我想知道,你有跟慕尧哥提纳妾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