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苏兆凡心疼女儿的痴,可是他不能任由她铸成大错。
“爹,你要去哪里?”咏竹紧张的问。
“我不能看你犯错,今天我就带你回咱们家。”
“爹,你要去说我害宁儿的事吗?”咏竹很小心的问,她害怕父亲会出卖她。
苏兆凡沉默,脸上却清清楚楚表明正有此意。
“不可以!爹,你不能说,慕尧哥若知道我蓄意伤害宁儿,他会杀了我呀!”咏竹拉住案亲。
“你倒是明白嘛!”苏兆凡苦笑,“从小到大,慕尧对待你就如对待芹萱一般,他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的爱,可是那不是爱情呀!你还看不清楚吗?竹儿,别自欺欺人了,他若爱你,早在你及笄的时候就会娶你了。”
“就当我自欺欺人吧,我还是爱他,我还是要嫁给他!”咏竹听不进去,她像失去控制的大声吼叫。
“我的傻女儿,我不去说了,等你自己想明白,由你自己去说。”他放开咏竹,离开翠琇楼。
咏竹无法原谅爹不帮她,哼!即使要不择手段,她还是不放弃!她的爱一旦付出,就要有回报。
***
这日午后,咏竹莲步轻移的走向厨房来。正在厨房忙碌的丫头、嬷嬷一见咏竹走近,全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纳闷的瞧着她!而指挥一切的老嬷嬷连忙上前伺候。
“竹姑娘,你怎么来了?咱们这儿脏,要是有什么吩咐唤冬儿来就是了。”
“冬儿忙着打理翠琇楼,只是点小事,我就自己来了。”
“竹姑娘真会体恤咱们下人。”老嬷嬷笑了笑,“竹姑娘有什么事吩咐?”
“我本想亲自动手,可是又担心笨手笨脚碍到你们做事。”
“哎呀!竹姑娘是哪话,你温柔贤慧,怎会笨手笨脚?这厨房本来就是咱们下人在走动,有什么事竹姑娘尽避吩咐。”
“我想熬碗汤给爹爹补补身,就麻烦你费心了。”
“竹姑娘真是孝顺,熬汤对我老嬷嬷来说不麻烦。”老嬷嬷笑着接过咏竹手上的半只处理好的鸡。
“老嬷嬷,我可以在厨房里等你熬好汤吗?等一会儿我想亲自送去。”
“可是……好是好,若竹姑娘不嫌咱们这儿脏,就等吧!”
“谢谢老嬷嬷。”
老嬷嬷立刻舀水生火熬汤,过了些时间,厨房充满了鸡汤香味。
“真香!”咏竹凑上前去,在碗上嗅了嗅,并且拿起汤匙舀一小口试味道,“好喝!老嬷嬷,真是谢谢你为我熬这么好喝的鸡汤。”咏竹笑道。她端起碗,却低呼一声,又急忙放下。
“是不是给烫着了?竹姑娘,还是我跟你一同去观璟楼找苏老爷,帮你端汤好了。”
“会不会太麻烦嬷嬷?”咏竹不好意思。
“不会,走吧!”老嬷嬷说着便端起碗。
“谢谢。”
***
“爹,女儿请嬷嬷熬了碗鸡汤给你补身。”咏竹笑着拉父亲坐下。
“你想通了?”兆凡打开天窗说亮话。
“嗯,想通了。”咏竹轻叹,“坚持一份遥不可及的爱,实在太傻。”
“能想开就好!”兆凡闻言,一阵欣慰,“凡事是不可强求的,该你的就是你的,不属於你的强求也不幸福。”
“是呀!”咏竹笑开来,“月老是公平的,说不定祂正在为我牵红线呢!没了慕尧哥,或许是一种……解月兑。”
“解月兑?!”兆凡愣了愣,接着说道,“解月兑这份孽情,才能再接受另一份真情嘛!咱们马上离开康府,回家后爹帮你挑个好郎君。”
“爹,别急!先把女儿送来的鸡汤喝了嘛,这可是女儿特地给你赔罪的。”
“赔什么罪?你是爹的掌上明珠,爹怎么舍得怪你?爹只希望你能快乐幸福。”兆凡轻抚女儿姣好的脸庞。
“好!不是赔罪。”咏竹向兆凡撒娇,“爹爹就忍心浪费了一碗好汤吗?”
“依了你!”兆凡笑着拿起碗饮下。
咏竹见到父亲喝下碗中的汤时,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其速度之快教人探不出端倪。
“好喝吗?爹。”
兆凡不敢置信的瞪着女儿阴森的脸,一阵又一阵的睡意不断的击来,身体的力气仿佛被人一瞬间抽离,虚软的趴於桌面,双眼不再清明,似被蒙上了一层浓雾,使他无法看清任何东西。“竹儿,为什么?”他心痛的问,等不到回答就陷入黑暗,昏迷了。
“爹,别怕!”咏竹傻傻地笑着,轻抚父亲的脸庞,“我只是让你长眠,它不会夺走你的生命,你还是活着,只是睡觉而已。”
咏竹突然张口狂笑,再也没有人阻止她去爱慕尧,再也没有了!
***
“在想什么?”慕尧从后方拥住宁儿,与她席地而坐。
“没想什么,只是看夕阳看得有些出神。”宁儿轻轻摇头,依靠着他的肩。
“萱儿告诉我了。”慕尧低头细语。
“什么?”迎着黄昏的微风,她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她说你想起一些记忆了。”
宁儿抬头与他激动的眼眸对望,自己却显得平淡多了,她似有若无的笑道:“稍纵即逝,没能记得住什么,还是一片空白。”
“算有进展了,总比什么也没感觉得好。”
宁儿同意的微微点头。
“对了,宁儿。”恭尧好像想到了什么,“这是苏世伯从关外带回来治百病的补药,你喝了吧!”
“又是补药!”宁儿反感的揪住眉头,自从她受伤失忆后,每天就有吃不完的药品,她都快变成药坛子了。
“不爱喝是吧?那就别喝了。”慕尧淡笑,记得失忆前的宁儿也是不爱喝药,曾经还为了抗拒,把药给打翻了。
“不!这是苏伯伯一番好意,怎么好意思浪费了?”宁儿最后还是接过药瓶,一口气饮下。
突然,宁儿感觉一阵晕眩,无力的倒入慕尧的怀里。
“宁儿,怎么了?”恭尧吓到了,连忙抱着虚弱的宁儿,紧张地喊。
“我……没事。”她无力的摇头,脑袋好像被人用力棒击,好痛!就如伤筋断骨的痛——
“还说没事,你好虚弱!不行,我一定得去找大夫来给你医治。”慕尧着急的打横抱起她。
“我真的没事,夫君放我下来。”宁儿现在又感觉全身有力气了,不再晕、不再无力。
“真的?”慕尧见她不似先前虚弱,但仍不放心。
“真的。”
“你把我吓死了。”他用力的拥宁儿入怀,力道之大几乎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宁儿忽然又感到浑身无力,没有力气推开,只好任由慕尧紧抱着自己,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一幕的记忆,速度之快,让宁儿根本捉不住,这是怎么回事?
“康慕尧!别抱我这么紧,我好难受。”宁儿突然月兑口而出,使得慕尧一震,愣愣的松开她。
“宁儿,你喊我什么?”自从宁儿失忆后,她性情变得温柔恭顺,一直称呼他为夫君,不曾听过她喊他的名字,除非是失忆前的宁儿,才会肆无忌惮的直接叫他名字。
“我说了什么吗?夫君。”宁儿愣愣的看着他。
慕尧看她一脸迷惑,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的幻想?不!那句喊话是那么真实,不像是幻觉呀!
“你……刚才不是喊我的名字?”慕尧问得小心翼翼。
宁儿拧眉思索,“好痛!”她轻抚着头。
“怎么了?”
“我不知道,喝完那瓶药后,我好不舒服,脑子好像要爆开一样,现在我只要一想,脑袋就好疼、好疼……”
“会疼就别想了,你什么也没说,是我听错。”见宁儿痛苦,他心都揪疼了,“我真该死!怎么会拿此药让你服下……”慕尧责怪自己的猛击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