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想静静的看着她,看到她如小孩的睡容,他心愿足矣。
撒帝斯上楼的脚步不再沉重,反而十分轻快。
他知道——他即将走进她的世界。
☆☆☆
三天后,徐乐儿重回工作岗位。珊蒂、凯莉及全部工作人员见到她健康活泼的模样,莫不为她高兴。
徐乐儿向每个人一一道谢,独独不见撒帝斯。
她想化解过去与撒帝斯的不悦,和颜悦色向他道谢,他却没来。
日复一日,六日时光已过,撒帝斯依旧没未。
不见他,她日渐沮丧。
终于等至第七天,撒帝斯带着一身冷酷傲然,风度翩翩而来。
他来了!徐乐儿多日来的惆怅阴霾一扫而空。能见到他,真好。
她拉起长裙,急忙上前,想亲自向他道谢。她追了好久,他愈走愈快,两人之间的距离拉长了。
“撒帝斯。”她急忙出声唤他,盼能引他注意。
撇帝斯闻声停下脚步。她柔柔的呼唤像春风拂过脸颊,舒服极了。
他转身,红眸凝视后方追赶的佳人。她的气色比以前好很多,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暂时分开他和她,她便不会再为他生气而病倒。
徐乐儿努力追赶,幸好他停下来等她,他们的距离不会很远,她马上来到他面前。
清澈如水的目光迎视他,案案笑颜即起,黑眸顾盼生姿,流泄她的美丽。
“谢谢你。”她弯身九十度,诚恳地向他道谢。
这是她首次冲着他笑,无邪的笑容撞进他的心房,他自认坚固的堡垒一攻即破,纯真笑容为他拨开复杂情绪的云雾,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他的一生情愁系在这名拥有美丽笑容的女子身上。从在凯旋门见到她的笑容起,他的心便背叛了他,不知不觉的沉沦在她的笑容里。
他唐突地迸出笑声,他——活该!甭傲的他难得一生情系于人,她却害怕不领情,是不是活该?
“我向你道谢有这么好笑吗?”徐乐儿皱眉,纳闷他在笑什么。
他笑得好开心、好快乐,少了惯有的阴柔邪美气息。这时的他不再冰冷难接近。她喜欢充满这样笑容的他。
“嗯。”他轻轻应声。他笑她,也笑自己。
“为什么?”她想知道。
“笑你。”他宠爱地轻点她的俏鼻,双手缓缓将她带向自己。
“我?”徐乐儿极嘴唤视他,娇声抱怨,“我有什么好笑的?”
两人距离很近,她却丝毫没发觉不同之处,只是静静待在他的怀抱里,等候他的答案。
他真想说她是个小傻瓜小白痴,她太没有危机意识了。他有时候也会因为她而变成子取予求、凶恶的大野狼。
“嗯。”他答得漫不经心;以火热的唇覆住喋喋不休的小嘴。他不准她再问,因为接下来他会没空和她说话。
他自在的契啮她的红唇,掬起倾心美颜,热切的烙吻,她会属于他,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他好坏,他是个超级大坏人,专门欺负她!而她好笨,又掉进他的陷阱里,不自觉的反应他的吻,而且陶醉其中,浑然忘我,真笨哪。
徐乐儿用力推开撒帝斯,美目含怒,“你好过分,乘机欺负我。”她厉声指责,不容他狡辩。
撒帝斯含笑细模她如玉瓷般精致光滑的脸庞。当然,她只顾着生气指责他,不会注意他的毛手毛脚。
“算我欺负你好了。”他乐意招认此罪。
慵懒迷人的低沉嗓音隐藏着他意犹未尽的遗憾,沸腾的正在折磨他,他想屈服于迷障下,与她再共赴云雨,不知她是否愿意?撒帝斯不露痕迹地贴近她的身体,无言地询问她。
“你又想做什么?”一触碰他身体的热力,她全身的警觉系统启动了。
“我想这样……”他含糊不清地呢哝,红眼已被染为深红。他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脸颊、霸占她的唇,一路寻幽探访,沿途皆有他的气息。
“我才不要这样呢。”徐乐儿气愤地推开他。气死她了!他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全是想欺负她的坏点子。
撒帝斯咧嘴朗声大笑。她的反应他早料到了,她还是很单纯、很容易看透心思。
徐乐儿怒火攻心,憎恶他开心的笑声。她有那么可笑吗?
“你笑死算了。”她生气的喝斥,转身甩发离去,决定不理他。
撒帝斯止住笑声,带着轻松心情,偷偷跟上她的步伐。他的癖好就是跟踪她、偷看她,且不能让她发觉。
徐乐儿重回工作室,珊蒂立即朝她走来。
“乐儿,你跑到哪里了?害我到处找不到你。”珊蒂埋怨连连。
“怎么了?”
“亚提来找你,现在正在外面等着你。”
“亚提找我?”徐乐儿蹙眉,有些纳闷。“我出去看看。”
她离开工作室来到外面,却偏寻不着亚提。
“亚提,你在哪里?”徐乐儿大声呼唤。
“我在这里。”
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后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徐乐儿顿时绷紧神经,该不会从树丛里跳出什么吓人的怪物吧?
她壮起胆子趋前欲往树丛里探去。猛然地,树丛中跳出一个人,徐乐儿吓了一跳。
“啊!”她放声尖叫,被突然现身的人吓得连退数步。
“乐儿,别害怕,是我。”亚提赶紧表明身分,他拍拍身上沾黏的树叶,还以本来面貌。
“你怎么躲在树丛里了’徐乐儿拍拍胸口,为自己收惊。
“我下次再告诉你。”亚提不愿回答。他实在不想说自己的一世英名完全毁在那名女子身上。
他不想说,她也不能勉强,只是感到莫名其妙罢了。
“你找我有事?”
提及这个,亚提笑呵呵,“你看这是什么?”他拿出一只翠绿玉镯。
她认得亚提手中的东西,这是她母亲死前最为钟爱的玉镯!
十几年前的车祸夺走她父母的生命。母亲的玉镯虽然在车祸中保存下来,但表面经过撞击,却有小小标裂的细纹。
多年来,她远赴大陆、台湾、日本等地寻觅高手,盼能将此镯恢复完美。她总是抱着满怀欣喜而去,负着惆怅心情而归。
这次她经人介绍,得知巴黎有位师傅技巧极为高明。她再次登门造访,寄予厚望,盼这次希望不会落空。
如今,这只翠绿玉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母亲的玉镯终于又回归完美。
她惊喜得说不出话来,眼眶泛红,睹物思人,记忆又回到孩提时代与父母相伴的快乐时光,思亲之情浓调得化不开。
“亚提,你怎么会……”她语气便咽。记得镯子还在师傅那里修复,怎会落入亚提手中?
亚提笑了笑,“师傅打电话来,说可以去取回镯子,我就帮你去拿了。”
“谢谢。”’她含泪道谢,细心捧回玉镯。
“别哭了,这应该值得高兴。’”亚提温柔地为她拭泪,执起她的手,“来,我帮你戴上,这样你的爸爸、妈妈就会永远陪着你、跟你在一起。”
“嗯。”泪水决堤泛滥,她成了水汪汪的泪人儿。
为她戴好王镯,她仍是在哭。亚提叹气,像小时候一样,伸手揽她人怀,轻拍她的背,细声安慰她:“乐儿,别哭。你再哭的话,你的爸妈在天堂看见了,他们会难过的。”
“嗯。”在亚提的怀中,她点点头答应不哭。但她眨眨眼,泪水火如失控的水龙头狂奔直下,她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
“不哭、不哭…”亚提连声劝说。
通常他只要这样抱着她,让她哭个够,她就不会再哭了。毕竟她是该放肆大哭一场,宣泄多年来的思亲之情。
但在远方观看他们的男人心底却有如针扎一般。他强忍怒气,硬是压下自己欲爆发的脾气,红眸射出噬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