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药剂效用一退,她苏醒后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可能是他。他只有把握她人睡时刻才能和她安安静静地守在一起。
“你在作梦吗?”
他俯瞰她清丽容颜,一手沿着她的脸逐渐往上探索,她的唇、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眉……
“如果是,那梦中有没有我?”他想得知她的梦境。
他记得她曾说过——他是她噩梦的开始!不晓得他现在是不是也掌控着她的梦?
“不管是好梦或是噩梦,我誓必盘倨你的心,不管你愿不愿意。”
他的野心变大,想霸占她心中疆土,攻占她的世界,直至她完全属于他。
“我要你时时刻刻脑子里都有我的存在、我的伴随。”
撒帝斯倾身亲吻她光洁的额头,接着意犹未尽地往下侵略她的红唇,他足足恋栈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
望着娇容,他内心澎湃不已。
“乐儿。”这是他第二次唤她的名字,心中有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可惜她听不见也感受不到。
看看时候,时间差不多了。她的家人、朋友将会陆续赶来,而且她也该醒了。
她如果醒了,他就得离开。
临走前,他认真回望让他有着复杂情愫的她。
乐儿,为我好好休息。撒帝斯心中扬起叮咛话语,背叛了他无情的傲然,却展露他罕有的温柔。
☆☆☆
不知过了多久,徐乐儿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她醒了,在旁守候的人纷纷松口气,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
骆潋月与风川夜雪趋前探望,骆霏霏也跟着窜到病床旁。
“乐儿,你醒了?”
“我怎么了?这是哪里?”徐乐儿眨眨眼,这是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她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医院,乐儿阿姨你昏倒了。”骆霏霏抢先为她解惑。
“昏倒?”经霏霏一说,她依稀记起片段。
“医生说你太过劳累,体力负荷不了才会昏倒。”骆潋月解释。
“你也真是的。”风川夜雪不满的瞟看她,责备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月事来,不舒服就要说,干嘛强忍着不说,结果搞成这样?”她真想好好的骂乐儿一顿。
“夜雪说得没错。”骆潋月附和风川夜雪的话。她也想敲醒徐乐儿,教她学会爱惜自己。“你太不自量力、太过逞强了。”
“所以说,乐儿阿姨害我们好担心、好难过。”多话的骆霏霏坦白地道出,算是做个结语。
面对一句句责骂的话语,她不伤心,反而感动得热泪盈眶。
“对不起。”短短一句说尽心中无限歉念。“我以为只要忍一忍,等亚提买止痛药回来,我就不会再痛了。”
“结果止痛药还没买回来,人却昏倒了。”风川夜雪揶揄道。
“亚提明知道你身体不舒服,应该马上送你去找医生诊治,怎能答应帮你去买止痛药?”骆潋月弄不明白亚提怎会这般迷糊、如此不明事理。”是我拜托他的,你们别怪亚提,这是我不对。”她为亚提澄清。
“亚提太顺从你,什么事都依你。听你,导致丧失判断能力。”骆潋月感叹道。倾心爱人就会沦为盲目下场,她不会重蹈覆辙。
“亚提是个没大脑的摄影师。”风川夜雪为不在场的亚提加冕。
“亚提叔叔没有人脑?嗯,好奇怪。”五岁小孩能懂的范围有限。
“夜雪,你这话太狠了。”骆潋月轻笑。
风川夜雪撇嘴,“亚提他当之无愧。”加冕仪式一过,封号个能追回。
眼见讨伐亚提的声浪愈来愈高,却未见亚提出声为自己辩护,徐乐儿环视四周,发觉室内并无亚提人影。
“亚提人呢?”她问。亚提送她来医院,理当好好谢谢他。
“亚提叔叔在外面不敢进来。”骆霏霏又抢先答话。
不敢进来?徐乐儿好生纳闷。“为什么?”
“他觉得很羞愧,在外面面壁思过,反省自己的过错,无颜见你。”风川夜雪解释着。
是她害惨亚提,她好内疚。明明是她的错却让亚提承担。
“是我对不起他,这不是他的错。”亚提让她深深自责。“你们请亚提进来,我要好好谢谢他。”
“你要谢谢亚提?”风川夜雪为徐乐儿的话大感震惊。“他有什么值得你感谢的?”
徐乐儿皱眉,“亚提送我来医院,我应该谢谢他,这样错了吗?”
骆潋月和风川夜雪闻言,惊讶的对观一眼。她怎么会如此认为了。
“乐儿阿姨,你弄错人了,不是亚提叔叔送你来的,是红眼睛叔叔。”小孩子又在多嘴了。
骆潋月微微一笑,“是撒帝斯送你来医院的,他还在医院陪着你,一直等到我们来了才回去。”
“而且还是他通知我们你昏倒的事,要我们尽快赶来医院陪你,他说你会害怕一个人独处。”风川夜雪也接着说。
撒帝斯?不会的,绝对不会是他。她不相信。
“应该是亚提才对。”
“不是亚提。”骆潋月摇头。
风川夜雪笑睨她,“亚提那时候还在帮你买药,怎么可能会是他?”
“可是……也不可能是撒帝斯啊厂撒帝斯以折磨她为乐,才不会关心她的死活。
骆潋月和风川夜雪又相视一眼,迸出一连串的轻笑。
“上次你工作太累,在撒帝斯的工作室睡着了,最后还是撒帝斯抱你回家,你忘了?”骆潋月以为她记得上回之事。
几天前她和撒帝斯发生口角,她一个人躲在伸展台后方哭泣,哭到最后睡着了,什么都不记得。
她只是依稀靶觉到有人送她回家,要她好好的休息。她以为是工作人员无意中发现她,遂好心送她回家。
原来一直被她都认为是工作人员的人竟是撒帝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对她冷酷无情、行为恶劣至极,甚至拿话中伤她,而私下的他却是如此温柔?他是双面人吗?人前一个样,人后又是一个样。她真的被他搞迷糊了。
“乐儿,你为什么不肯相信他?”风川夜雪笑着提出疑问。
“对啊,时啊,为什么不相信红眼睛叔叔?”骆霏霏当上应声虫,再次重复问题。
“我…”徐乐儿无话可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骆潋月一眼即明了徐乐儿的窘状。她开口阻止急于得知内幕的风川夜雪,“夜雪,别问乐儿。”
“为什么不问?这是个很有趣又奇怪的问题,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很可惜。”风川夜雪不想善罢干休。
“是啊,为什么不问?”骆霏霏尽责地做好她应声的工作。
骆潋月含笑为不知所措的人解危,“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下关‘风’与‘月’。”骆潋月话中有话,加重语气点醒风川夜雪。
她早已察觉徐乐儿和撤帝斯之间有着不明的情愫正在酝酿,否则撒帝斯对乐儿不会有温柔的举止、多情的行为。
“风?月?”风川夜雪一点就通。“喔,我懂了。”她领回个中含义,潋月的意思是要她别管了!
“可是,我还是不懂。”骆霏霏搔搔头,一脸迷惑。
“小孩子不懂就别问,乖乖的听大人说就好了。”风川夜雪一句话阻塞了骆霏霏的问话。
“好嘛,人家乖乖的听嘛。”骆霏霏小声地嘀咕一句。
“这样才对。”风川夜雪满意于骆霏霏的回答,转头又问徐乐儿:“乐儿,你认为呢?”
她们的话不就表明她与撒帝斯之间仍有令人遐想的空间?
“不是这样的!你们误会了。”她急急辩解,想和他划清界线。
“是不是像我们说的那样,你自个儿心里有数。”风川夜雪眼神坏坏地笑看徐乐儿。
“我跟撒帝斯真的没关系。”她是愈描愈黑,无力再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