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稔寰病房前,汪玮馥瞧见了易珞心跟一名气质雍容的中年妇女。
“珞心。”汪玮馥一瞧见她,立刻快步奔了过去,拉住她的手,急切的问:“你哥哥怎么了?"
易珞心在看到汪玮馥的同时,表情转为愤怒,美丽的眼瞳进出敌意,不客气的甩开汪玮馥的手。
如果不是因为汪玮馥,她哥哥也不用再次受到病痛折磨、无须再次心脏栘植、无须待在病房里,与可能发生的感染与排斥以生命相赌。
她讨厌死这个女人了!
“这位小姐是谁?"中年妇女问易珞心。
“妈,她是……”易珞心悄悄在易母耳边解释汪玮馥的身分。
“就是她?"易母脸色大变,“是她害稔寰再度发病?"
易珞心点点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一明了对方身分,易母立刻愤怒的朝汪玮馥咆哮。
“妈!哥在休息。”易珞心连忙拉拉易母,要她控制音量。
“哼!"易母拽住汪玮馥的手臂,将她拖往电梯方向。“滚!害人精,别再来害我儿子!"
“伯母?"汪玮馥一头雾水,“请问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敢问?"易母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用她的命来延长她宝贝儿子的寿命。“如果不是你,我儿子需要再次作心脏移植手术吗?"
“心脏……移植?"水眸霍地睁大。
易稔寰的心脏病严重到,需要靠心脏栘植!?
她竟然都不晓得!
“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易母恨恨的瞪著她,“心脏移植就算成功了,也不代表他会安全无事的一直到寿终正寝。我是多么小心翼翼的在呵护著他,想不到竟被你给一手破坏了!"
易母激动的老泪纵横,“早知道就不让他回台湾,一回去就遇到扫把星,一回去就出事……呜……”
“妈,你别哭,对身体不好。”易珞心安抚著易母。
“对不起……”不知所措的汪玮馥眼眶噙泪,不晓得该怎么诉说她的歉意,“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然我就……”
“请你滚离我们的视线!"易珞心咬牙切齿的对一旁始终保持沉默的莫夏冶命令,“把她的店收回来,我们不租给害人精。押金还她,请她另觅地点去,别来害我哥!"
“小小姐……”总裁不可能准的。“这应该不是总裁的意思……”
“照珞心的话去做!"
易母直接下了命令,这下莫夏冶不遵守也不行了。
“是。”
“把她带走!"易母背转过身去。
“汪小姐,我们走吧!"莫夏冶莫可奈何的说。
“等一下。”汪玮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知道再说多少次的抱歉都没有用,可是拜托你,让我见稔寰一面好吗?"至少……至少让她亲口对他道歉。
“珞心,赶她走,别再让我看到她!"
“夏冶!”易珞心以眼神朝莫夏冶示意。
“汪小姐,别再坚持了。”莫夏冶试图将汪玮馥扶起来,汪玮馥却坚持不肯起来。
“让她在这跪到死!"易母嫌恶的瞥了眼。“珞心,帮我交代护士,不准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去看稔寰。”
“好。”
见易母与易珞心忿忿离去,莫夏冶叹了口气,蹲在汪玮馥面前。
“汪小姐,我们先走吧!回去再想办法,好吗?"
汪玮馥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在莫夏冶的要求下,离开医院。
站在停车场里,开了车门的汪玮馥,却迟迟不肯进入。
在这样浓烈的恨意之下,她真的有机会见到易稔寰吗?
如果她知道他的病,她就不会让他淋到雨,不会让他还跑过来追她……
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要让他知道她有多悔恨,她要让他知道她心中的歉意,不管旁人如何阻止,她都一定要见到他!
“汪小姐?"已经坐进车里的莫夏冶,纳闷的唤迟迟不动的她。
砰的一声,下了决心的汪玮馥甩上车门,朝著医院方向急奔而去。
“汪小姐!?"莫夏冶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追了过去。
但汪玮馥昔日可是田径好手,没一会就不见踪影,让追不到人的莫夏冶,独自待在充满绿意的道路上,不知该咒骂还是该怨叹。
懊告诉易珞心这件事吗?
莫夏冶犹豫了一会,选择沉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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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易稔寰的房间总有护土跟家人来来去去,汪玮馥找不著溜进去的机会。
她忍耐到晚上,会客时间过后,确定易稔寰的家人并没有留下来过夜,在巡房护士后脚一离开,人立刻溜进了病房。
她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任何声音,缓步走近易稔寰的病床前。
他好瘦。两颊凹陷,形销骨立,皮肤部失去了光泽,毫无生气。
汪玮馥一见著他的模样,眼泪立刻溃堤。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
如果她一开始就跟他问清楚、如果她不吃无聊的飞醋、如果她不考验他的话,这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懂易母为什么会这么恨她,如果易地而处,她也饶不过自己。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瘦削的掌心,床上的病人动了下,双眸缓缓睁开。
他虽然人病撅傲的,可那双黑眸仍是闪烁著神气。
“璋馥?"易稔寰乍见她的脸,有些惊讶。
汪玮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严厉交代莫夏冶不准透露出他的病情,所以,这是他的梦境罗?
丙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他日日思念的小人儿到他梦里来看他了。
他的突然清醒使得措手不及的汪玮馥,一口气哽在喉头,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的指尖微动,汪漳馥见状,立刻跪在床沿,伸手握住他的。
这一握,眼泪掉得更凶了。
这不是老是喜欢握著她的手放在脸上摩蹭的温热大掌,他好冷,几乎模不著肉,让她心中歉意更深。
“你怎么哭了?”
“是我……害你病得这么严重……”她呜呜咽咽哭泣。
“傻瓜,这与你无关。”
汪玮馥猛摇头。“不要安慰我,我知道是我害你淋了雨,才会变得这么严重。”
易稔寰轻叹了口气,笑道:“不是的,如果不是你,我说不定活不到现在。”
她不懂。“怎么说?"
冰冷的指尖碰触她精巧的脸蛋,“其实我很想叫你等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单单一句“保重”几乎快将她的心给撕裂了啊!
“我不想用承诺束缚你,”他的双目变得迷蒙,“我只会用行动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我也好爱你。”她下定决心似的坚决道:“我等你,我会等你。”
“璋馥……”
“不管你几年后才能回台湾,我都会等你,就算等到变成老婆婆,我也会等你……呜……一定会等你……”她忍不住将脸枕在他掌心痛哭。
“你好傻。”
“四肢发达的人本来就头脑简单嘛!"她气恼的说:“而且不管到时候我有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嫁人有小孩了,你不是一样会把我抢回去吗?与其到时被骂得臭头,我宁愿等你!"
“呵……”他被她逗笑了。
讲了太久的话,他累了。
他不想离开有她的梦境,可是他无法自主。
“叫我等你!快说!"她任性的轻喊。
他完全投降。
这是梦,所以他可以自私的将心底的声音告诉她。
“等我……”他的眼皮重了,“等我回来,不准交其他的男朋友,不准……”声音渐渐弱了,他闭上眼沉沉睡去。
“稔寰?"汪玮馥轻轻唤了他几声,见他没反应,猜他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