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总裁秘书,这对你来讲很容易。在你主管那里一定也有企划资料备份,偷来给我。”
“可是他的抽屉平常都镇着,电脑也有设密码。”
“一定会有忘了锁的时候!别跟我罗嗦那么多,去偷来就对了!”汪俊乔不耐的命令。
“听到了没,一定要偷来,知道吗?元紫巧加入逼迫女儿的行列。
“我知道了。”元筱彤平静的点头。放下筷子,再盛了一碗饭。
“这次换我重创非普了!”汪俊乔咬牙切齿的说。
汪俊斑叫她去偷企划,另外一个被安排进去的应该也有接到这样的指令。
“爸,另外被你安排进去的人在什么部门?”元筱彤问。
汪俊乔目光一瞪,“你管那么多于嘛?”
“这样我比较好跟他配合啊!”
“他不知道你是谁,你的身分也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
元筱彤注意到一旁母亲的目光暗了下去。
她们母女俩的身分一直是个秘密,即使汪俊乔想利用私生女来达成目的,仍不愿对外承认她其实是他的女儿。
“我不会跟他说我的身分,我只要告诉他,我也是你派进去的SPY就好啦!”
“以后再说!”汪俊乔中止了这个话题。
元筱彤满合同情的目光落在母亲黯然的脸上。
他不会承认我们母女俩的,你还看不透吗?元筱彤好想好想这样对母亲大吼。但她仍旧什么都没说。
“筱彤,”一直诤默的元紫巧突然开口,“你一定要将企划案偷出来给你爸,知道吗?”
母亲依旧不放弃认祖归宗这事、依旧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她帮汪接乔打垮非普,抢回生意版图,她就有希望改姓汪。
她闭上眼,点头,“我知道。”
★★★
密码会是什么呢?
元筱彤坐在彭凯君的皮制董事长椅上,脚尖左右摆动,皮椅也跟着转来转去。办公桌上的笔记型电脑萤幕,出现密码榈,这一开没过,连开机都没法开。
她漫不经心的咬着指尖思考,并不是很专心的想要破解密码。
一定猜不到的。凭她对他的认知有限,输人生日、非普创业日期等大家都晓得的数字后,她就一筹莫展了。
她并不想姓汪,也不想去认什么祖归什么宗,她只是无法漠视母亲的期望,因为只要她拒绝迎合,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就不是她所能控制跟想像的。
“唉!”重重叹了口气的同时,她似乎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
糟糕!一看腕表,果然已经八点了,彭凯君要来上班了!
这几天她都提早到办公室来报到,象徵性挖挖锁匙孔,打开电脑随便乱输入几笔数字,在心底对母亲有所交代之后,其他时间她都是在发呆或打盹。
今天是神游过了头,否则不会运时间到了都不知道。
慌忙关上笔记型电脑电源,合上萤幕,在她溜回座位的同时,门正好开启。
“总裁,早。”元筱彤微笑对彭凯君点头。泰然自若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适才的慌乱。
“早。”在办公桌后坐下的彭凯君,意外发现椅子上的温热,狐疑的眼落在忙着冲茶的背影上。
“你刚坐过我的椅子?”彭凯君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元筱彤心中微微一惊,慌忙转过身来解释,“对不起,我刚在擦你的桌子的时候,因为有点困,所以不小心在你的位置上打了盹,”她忐忑不安的望着他,“请不要生气。”
她解释得非常流利,一点都没有结巴。
“你这几天都来得很早。”彭凯君语气淡淡,似乎并未将椅子的事放在心上。
“因为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只好早点来准备。”她笑着将满溢清凉薄荷味的茶杯置于他面前。
“应付得过来吗?”啜了一口凉茶,残有的倦意顿时不翼而飞。
她点点头,“可以。”
她进公司已经满两个星期了,也就是说,崔俐萍已经输了一千块。
瞄了一眼她办公桌旁的垃圾桶,“最近都没看到你用餐。”
自从他上次亲眼见到她呕吐之后,就不曾看过她在办公室里吃下一堆食物,即使是留下来加班也一样。
“我在外面吃过了。总裁还没吃早餐吗?要不要我帮你买?”
“我也吃过了。”
他觉得她是刻意的想避开再次让他看到的尴尬场面。也许她在外面一样暴饮暴食,然后在店家的厕所里头将食物全都吐光,才来公司。
他总觉得她不对劲。
以她的资历跟年纪来讲,她的表现算完美了。她的EQ很高,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曾见她动怒,始终带着甜甜的微笑,欣然接受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她很努力也很尽职,她的学习力强,脑袋也好,但就因为她表现得太好,让他觉得不对劲。“筱彤。”他唤她,她抬头,对他微笑。
“什么事?”
是的,她的笑容一样甜美,但她的眼睛没有感情。
这就是她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年纪这么轻的女孩子,不太可能学得这种虚假的微笑,而且还自然得让人难以发现,如果不是日积月果所制造出来的假面具,他无法解释形成的原因。
就像他,始终以冷酷严肃的面孔待人一样,这面具已经成了他脸皮的一部分。
他一直是压抑着的,压抑自身的感情,而这女孩身上的某种气质与他相同,所有属于她真实的一切她全部封住,仅露出可使人愉快的一面。
他明了自身的情况,可这女孩懂得自己吗?是什么原因让她始终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他胸口迫切的想了解她的一切,想知道使她少年老成的原因。
“你跟你妈妈一块住?”彭凯君问。
元筱彤一愕。他怎么会突然问起她的家庭?他不是一向厌恶在上班时闲聊跟公事无关的话题?
还是他发现了什么?会不会是未退热的椅子,让他发现了她来此的目的不单纯?
“对。”她回答,并谨慎的注意着他的表情爱化。
“父亲是什么时候不在的?”
“很小的时候。”从一开始就等于不存在。“所以我对父亲已经没有记忆了。”
所以不用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元筱彤在心里这样想着。“嗯。”沉默一会,就在元筱彤以为没事了,可以继续做她的工作时,彭凯君突然开口,“我爸在我十岁的时候死的。”
啊?元筱彤惊愕瞠眼。“总裁也是单亲家庭?”
“妈妈是在十二岁的时候过世的。”
元筱彤张口给舌,除了讶异他身世的坎坷,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告诉她这些。
“小时候的一些不愉快的经验,使我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
元筱彤点点头。这一点没人比她更明白的了,他不仅严以律己,也严以待人,而她就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你是否因为是单亲家庭,而有与常人不同的人生观?”他直接切人重点。
彭凯君成功的在她脸上捕捉到一闪而逝的骛惶。她的问题果然与家庭有关。
她偏头想了想,“应该还好吧,我从小就是个很乐观的人。”
她如他所料不肯老实说。他想起她上次的呕吐,想到她一直避开在他面前用餐,脑中有了想法。
“晚上一起用餐。”
他邀请她吃饭?为什么?元筱彤心底好害怕。
他突然告诉她他家里的情况,又邀她吃晚饭,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椅子事件之后。他有没有可能想借吃饭的时候,问出她的底细?心里有鬼的她一直往S”那方向去臆测。
“可以请问为什么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因为你这两个礼拜表现不错。”
是奖励?可谁会认为跟总裁吃饭是奖励,那压力超大的耶!她宁愿换成白花花的千元大钞,那还比较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