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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忘了你 第7页

作者:娟儿

“好,裴琳,送一下人家。”

有没搞错?他住棒壁耶!话虽如此,我还是不情愿地站起身送他到门口。谁教人是我带回来的,就活该我要负责咧!

“明天见!”我开门送客。

“谢谢,明天见。”他的话有了温度,不再是冰山男了。

大概是被我娘感动了,我猜。看着他走进对门,我才转身把门关上。

穿过客厅,我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并作半步在楼梯上练功兼健身,打算回到我的小天地先乘个凉再说。

我们这栋楼的设计是楼中楼式的公寓,我家位于三楼,其实内部也有三楼,第一层是客厅餐厅厨房加一个和室;通常老爸会带客人到和室泡茶聊天或纯喝酒!

谁教老妈不上道,总不肯兼差做一下妈妈桑。第二层是爸妈的卧室兼豪华浴室;里面设备齐全,按摩浴白、三温暖加烤箱,只差做个SPA的美容师。不知老妈会不会逼老爸去学……而另外一间是大内重地--御书房,通常未经传唤是不可以私自擅闯的,违者没收一个月的零用钱,外加劳动服务一个月。第三层就是我们小孩子的猪窝加狗窝啦!而且老爸超上道的,将足足有五坪大的贵宾房分配给我,而裴荣的房间摆上单人床、衣橱和书桌后,连转身都要先做深呼吸以免卡住。

想到这一点,我就不再计较老爸对于“第一次”的疏忽所犯下的滔天大罪了。

而且我的房间有扇落地窗,窗外的大型露天阳台几乎是“裴琳专用”。不但种花栽草,弄得跟小龙女在“绝情谷底”的世外桃源一样美到不行外,老爸还不知从哪弄来了秋千,让我没事就可以享受在风中摆荡的滋味,酷吧?

说到底老爸还是疼我的,毕竟我是促成他们婚姻的补票员--老妈坚持是爱的结晶,女人嘛!脸皮总薄了点,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事,她是打死也不肯承认的。但是裴荣就没那么好运了,老爸对他绝对彻底实行“爱的教育--铁的纪律”;老爸的名言是:打是情--亲情,骂是爱--父爱,尤其他最看不惯那种说好听是美男子,实际上是娘娘腔的男人……裴荣好像就是耶!他认为男人就要粗犷豪迈、不拘小节,而且要敢作敢为、顶天立地,简单来说像他就是啦!对于儿子的长相如此,已无法挽救下,只能从改造个性下手,所以至今裴荣还在进行学习如何做个“男人”的魔鬼课程中。既然是个“男人”,有床就能睡,有事就去做,把“吃苦”当作“吃补”就行啦--老爸如是说。于是我做“大房”,他就委屈当个“偏房”啦!炳哈哈!

话说小龙女来到绝情谷底,以树木经络编织成衣,以养蜂取蜜佐潭鱼为食,身上余毒尽除,悠悠度过十六年后,终于我的“过儿”来找我了……妈啊!饼儿怎么去做了变脸手术,成了“张无忌”了!这该叫金庸大侠怎么掰?难不成要叫神鵰大侠拿起屠龙宝刀为民除害吗?此刻我就是如此为金庸大侠深深耽忧着,何解?因为当我正坐在秋千上学着古人悲春伤秋、望月兴叹时,不小心瞄到张兄本人正大剌剌地站在他家屋顶上,也学着古人施展轻功飞檐走壁。

“喂!上面很危险,快下来!”我忍不住出声喊他。他像是被我吓了一跳,脚步踉跄了一下,幸好使了个“千斤坠”,稳住下盘,才没教我成了千古罪人。

“妳干嘛出声吓人?”他回魂后开口怨我。

“对不起嘛,人家是怕你摔下来啊!”好心被雷亲。下次再帮你,我就改叫周芷若,先捅你一剑再说。

“放心!我有九阳神功护体,还会乾坤大挪移哟!”他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也跟我哈啦起来。不过这么仰着脖子说话实在很累。

“你先下来,我们再说,好呗?”

“不如妳上来。这上面视野很好哦!”

有没搞错!我这“小龙女”是冒牌货,哪里真的会轻功了。想害我?等下辈子吧!

“我不要!”直仰九十度用鼻孔瞪他。

“妳会怕啊?”他用激将法。

他胆敢用这步,真……是太……我服了!小龙女我,艺高人胆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咧!下午那件事不算,那不叫怕,那叫恐惧,两者可是不同的。哪里不同?唉!说来话长,所以就此跳过!

“我才不怕,上去就上去!”我壮起胆子,同手同脚地像一只壁虎紧紧挂在生满铁锈的消防梯上,一步一惊心地往上爬去。

当我身在大约七层楼高的半空中,被一阵冷风扫过,还来不及捡,就随风乱舞地鸡皮疙瘩扬起满天一片,伴随我的冷汗滴落地面,那景象可说是惊到最高点,心中有佛祖。终于,西方极乐就在眼前了……

“来!手给我!”哈!接引童子现身了。

在他的帮助下,我总算到达天庭,不知玉皇大帝要派我做什么?

“看!这里像不像天堂?”他炫耀着。

啥?夭寿死囝仔!我是信如来的,你带我来找上帝阿公做什么?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参观一下“天堂”也无妨,回去还可以讲古一下。

我打量四周,原来他家顶楼有个温室,奇花异草不说,还有个流线造型、后现代感十足的迷你吧台!我……服了!这家人太会享受了!谁能抗拒在秘密花园喝着左岸咖啡的超棒诱惑呢?

“喝杯咖啡,好吗?”他真上道。

“好啊!我喜欢latte。”我毫不矜持,谁教我是个咖啡因毒瘾者。不到五分钟,咖啡的香味已弥漫整个温室,混合着花香,有些浓郁香甜,有些缤纷浪漫……

“好了,尝尝看。”他深具信心的样子。

浅尝一口,嗯!厚实甘醇的满足感在口腔里散开,滑过味蕾后流向喉间,直达垂涎已久的胃,还后劲十足地冲上大脑神经末梢,抚慰了它不安的灵魂……别问我一口咖啡怎么有这么多的废话,我也不了自己怎么说出来的,大概是被下了药,所以神智不清。

“你的手艺很好!常常泡?”我带着崇拜的眼神看他。

“嗯,我喜欢咖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喝杯黑咖啡,中和一下。”

这是什么怪论?黑咖啡君,难道你是甜的?我打算下次考不好的时候试试看。

“你一个人在家?”我开始找话,这似乎成了我们两个相处时,我的首要任务。

“嗯。他们出国了,暂时不会回来。”他似乎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放松感。

“伯父是做什么的?”我的好奇心驱使我问的,不关我的事哦。

“他是音乐家。”

他的表情……怎么形容咧……有点崇拜却有些无奈及……不屑。恕我词拙,崇拜跟不屑根本不能同时出现。可是我发誓,我看到的就是这种感觉。很诡异,但,杰克!它就是神奇的发生了!

“那他一定常常不在家,不是四处巡回就是出国表演吧!”我自问自答。当“音乐家”是我的梦想,这种生活方式也出现在我的白日梦里很多次,梦里的我还会像个白痴一样对观众挥手……

“嗯,不过我无所谓。”

吧嘛急着澄清?我又没说你可怜,虽然我脸上写着“同情”。

“那你阿姨咧?”没办法!好奇心一起,任谁也无法挡啦!何况是小女子我咧?

“她也是。她和我爸是搭档。”

他的表情更怪,除了不屑,还多了些……憎恨!敝了,有谁会憎恨一个是他爸爸的搭档的阿姨呢?该不会……他认为是阿姨抢了他的爸爸吧?这是有可能的,对一个长年失去父亲关爱的孩子而言,那个阿姨就像抢走他心爱玩具的人一样,难怪他会有这样子的表情……正当我在心里自以为地分析他有点“病态”的心理时,他却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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