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提起的那个整天说不上两句话的朋友,他倒是跟我提起这本书的第一篇。”
“就是你现在正在做的事?”“吭?”
“传达者。”忍不住,我问了她这个问题:“你认识小叶吗?”
其实我想问的是:你是小叶吗?告诉我小叶是你,而不是……
好吗?
她的嘴角又再度扬起,只是这次笑的比较明显了些,她笑着说:“年轻人,我开了一家没有名字的咖啡馆,我想那应该很清楚的表示,在我的世界里是没有名字的存在需要,甚至有时候当别人喊我名字时,我都会觉得很陌生。”
“哦。”
“是那个整天说不上两句话的朋友?”“小叶?”
“嗯。”“我认识的小叶是这样,但别人认识的……我不知道。”
“可能我看过他也不一定吧!但我不知道名字。”像是不忍心我的失望那样,她主动又说。
“那你看过这个男生吗?。
拿出了小叶和他女朋友的合照,我小心翼翼的问。
“你和你女朋友?”结果她却这么反问。
“不是啦!这个人是小叶,整天说不上两句话的那个朋友。”
“你们乍看之下满像的。”因为帅哥都差不多长的一个样呀!
本来我是很想这么幽这么一默的,但结果我没有,因为我想这个幽默可能会寂寞到不行。
“他看起来不像是习惯沉默的人。”“我也这样觉得。”
“你们见过面?”“没有,连话也没说过,我们是在网路上认识的。”
“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强调。”啧!吧嘛学我讲话,而且我终于知道这句话听起来有多欠揍了。
“我是觉得,如果有些人不想面对什么的时候,又何必勉强他?那不见得就是对他最好。”“就算是最好,但也不见得是最合适。”
“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说,然后将杯中的咖啡喝干,掏出钱准备付帐时,她却按住我的手示意要请客。
“谢谢,你的咖啡,以及接受我的打扰。”
起身我离去,在推开木头大门的时候,我听见身后她的声音再度响起:“有时候这样的打扰也是不错。”“嗯?”
“对于那些寂寞到无助的人而言。”“嗯。”
然后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受到了很大的震撼,而我只是在想,如果不是因为她最后还是选择说出的话,那么……
那么或许,永远只是或许。
“我见过那男孩。”“吭?”
“第一次带你来这里的那女孩,他们三个人一起来过这里。”我昨天梦见那个咖啡馆,还有我们三个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那两个女孩以前常来这里,我对她们印象很深刻。”“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以前,那时候她们都还是学生的模样,而上次带你来的那女孩,她看起来变了很多,应该是毕业了正在工作吧。”“唉,那后来呢?小叶有再来过吗?”
“很少,他只来过几次,都是和照片上的女孩一起。”“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的事?”
“
也是很久以前了。”因为小叶去年死掉了小恩完全崩溃了!她不承认小叶走了!她说这只是他的恶作剧,小恩说他只是躲起来了,她甚至连小叶的丧礼也不去“
不过那女孩……”“嗯?”
“后来变成了自己一个人来。”“哦。”
“她的改变更大,刚开始我差点认不出是她。”两年前了吧!她现在变成短发罗“哈!我真的很会演戏对不对”你记得她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上次你一个人带着书来读的那次,她就坐在以前的老位子上。”指了指最角落的位子,她又说:“她看起来就像是我说的那种人。”“嗯?”
“寂寞到无助的人。”你认为爱一个人就该告诉对方吗等到她的头发留回原来的长度时,就是要告别某些东西的时候了“寂寞的人闻的出寂寞的味道。”老板娘最后这么说。
第十四章
不知道是不是那神秘咖啡馆太狭窄的原因,当我和忘记自己名字的老板娘道别之后,一路出那低矮的门槛时,突然觉得松了一口大气。
谜底终于揭晓了,是吗?
只不过却是我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我无心无绪的在街头上走着,我不知道是想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我只是很单纯的想要走一段漫长的路,好让我在平静下来之前,不致于马上冲动的回家上网,问小叶——“其实你就是小恩吧?”
如果有些人不想面对什么的时候,又何必勉强他?那不见得就是对他最好“面对真的不是最好吗?没可能好过自欺欺人的继续活着吗?”
就算是最好,但也不见得是最合适寂寞到无助。
那么,现在的我,无助吗?我想应该是吧!否则没可能手机才一响我就立刻接起,否则没可能一看到来电显示着颜玮良时,我还头壳坏去主动约他出来喝酒。
篮球场上,两个男人,一手啤酒。
BLUEICE,7—11买来的,一瓶二十八块的那种。
“怎么啦?看你郁卒成这样,该不会是从我的姐夫候选人名单被除名了吧?
炳!“”没有啦!我和玮真很好,你少唱衰我们。“
“那是怎么啦?不要告诉我,我要当小舅罗!放心吧!我一定会教坏你们的小孩啦!炳!”“小心我跟玮真打小报告。”
“哈哈哈!”颜玮良开开心心的笑着,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这家伙,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蠢样,甚至我怀疑就算是世界末日到了,他依旧会笑嘻嘻的放炮买酒庆祝,顺便还来个“欢迎世界末日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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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玮良呀!你记得你上一次难过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记得呀。”
“说来听听。”
“就你变了之后发现你居然比我还帅的那时候呀,哈!”“啧!你干嘛不去死?”
“不要呀!反正人总是会死,我干嘛急着自己去找它?”
“说的也是。”
“再说人生多美好,我想做的事还一大堆咧。”
“例如说?”
“例如说在你和我姐的婚礼上,当你们深情相吻的时候,站在你旁边当伴郎的我,要偷偷放臭屁阴你,害你想吻也吻不下去!
炳!那时候你的表情一定很好笑!笑死我!“
“谁说我要找你当伴郎了?”
“管你的我就是要呀!还自己穿西装便是跑去抢伴郎当,怎样?”
“好呀!那我就把你的照片贴在门口,写着:此人与狗不得进入,哈!”
“最好是啦!”
本来我只是随口同他白烂一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白痴竟就当真了起来“奇怪他干嘛这么CARE当不当我伴郎呀”: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要找那个小叶当伴郎哦!”
“疯了哦你!我随便说说的好不好!”
“你们后来怎么样?”
“什么我们后来怎么样?”
“你和那个小叶呀?还担心自己是不是会前后开弓吗?噗!”
“你很低级耶!”
“我是呀!炳!”寂寞的人闻的出寂寞的味道。
难怪颜玮良从来就不会寂寞的样子,原来是他把寂寞都当屁放掉了。
“喂颜玮良,假设说,如果有一天,你最爱的人死掉了,你会怎么样?”
“很伤心呀!不过我不会太难过。”
“怎么说?”
“因为我知道我们迟早会再相遇,在另一个世界里。”
“嗯。”
“而且我会活的更用力,因为我要连她的份也一起活下去。”
“说的真好。”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