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惊犹喜,母亲独守空闺了二十几年,如今有个伴添增生活情趣,他不反对,只要母亲快乐就好。
正想着,房门开了,走出米勒来,阿卡纳提一见,呼出:“米勒叔叔,是你。”
原来母亲的男友是米勒,这小时候他就认识的叔叔,只是关系不会很密切,因为米勒每隔一阵子就会四处做生意去。
“阿卡纳提,我的女儿呢?”
阿卡纳提被问傻了,米勒叔叔没结婚,何时有个女儿,还向他要女儿,这就玄了,一时不知怎么搭腔?
在房中的马汀娜,一听到儿子回来的声音,疾步而出。
阿卡纳提见母亲春风得意的模样,讚美道:
“马汀娜,妳变漂亮了,是因为恋爱吗?”
马汀娜微笑,不多做解释,米勒是她手上对付瓦达莉的王牌,她不能说穿。当她瞥见地上的行李,高兴地说:“阿卡纳提,你要回来住了?”
阿卡纳提点头,米勒再度问:“我的女儿呢?”
“米勒叔叔,你何时有个女儿?”
“我的女儿就是你的女朋友黎芷若,她是我和瓦达莉的结晶。”
阿卡纳提更惊,这不是亲上加亲吗?自己的母亲和黎芷若的父亲是一对。可是,米勒叔叔怎么肯定是黎芷若的生父,黎芷若在台湾不是已有一个父亲吗?
“米勒叔叔,你有没有搞错?Honey的父亲在台湾啊!”
“我才是她的生父,台湾的那个是被瓦达莉蒙蔽了。”米勒毫不置疑地。
“你碰到瓦达莉了?”
“嗯,在她垂死之际救了她后,她告诉我的,我不知道你们在何处,你母亲又不告诉我,现在你回来了,就可以带我去见黎芷若哦!”
阿卡纳提摇首:“你暂时见不到她了,她一早已经启程去巡回表演,两个月后才回来。”
马汀娜猜想儿子回家的原因:“她去表演,就把你轰回家来,这女孩太现实了。”
“是我食言不陪她去的。”
米勒敏感:“你们吵架?”
“没有,我们互相找不到共同生活的平衡点,不如暂时分开,让彼此思考一下怎么能突破,Honey要这段感情结束,我不愿意。”
“傻儿子,她想分手,你干嘛执着?”
“妳甭想再拆散他们。”米勒斜瞪着马汀娜。
自那次他不听从马汀娜的命令,马汀娜想抓住他,乃化刚为柔,哄诱米勒住进她家,丢下瓦达莉一人住他的破屋。
米勒并没有曲意奉承马汀娜,原本他有些喜欢马汀娜,但自那次他抗命后,反奴为主地过起舒服的日子,而且马汀娜刻意地和他保持距离也尚未结婚,因此他并未真的置瓦达莉不顾,究竟瓦达莉是他的初恋情人,所以,他偶趁马汀娜不在时,偷偷回家探望。
瓦达莉在慢慢调养下,已逐渐恢复往日丰采,青春是不再,可是中年风韵犹存的她还是挺吸住人的,当然也吸引回米勒的垂青。
米勒的想法是,当年娶不到瓦达莉,现在马汀娜故作投怀送抱,他们互相利用,不需付出感情,也算是做给瓦达莉看的,算不算报复,他不是很肯定,反正回去探望瓦达莉,瓦达莉对他的好令他流连忘返,嚼味不已。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未再见黎芷若,好把前疚释清,当然他不会再助马汀娜为虐。
“米勒,瓦达莉的话不可信,你不听我的话赶她走,还会吃亏的。”这阵子,马汀娜为了先声夺人,故尚未付诸行动对付瓦达莉,一再告诫。
“不会,她这回不会骗我的。”米勒一边说着,一边想着瓦达莉的柔情在他身上触动的情景。
马汀娜懒得跟他争执,儿子回来了,便以阿卡纳提为重,弃米勒一旁。
米勒见没人理睬,乐得轻松跑出去,女儿见不到,干脆去看瓦达莉,顺便知会她一声。
米勒还未走回破屋,远远地就看见瓦达莉捧着一个箱子回家,他甚疑地紧踵而回。
回到屋子掩上门,瓦达莉坐在炕上从箱子内取出珠宝及钱来端详,米勒立即推门而入。
“哇,妳怎么有那么多钱?”
瓦达莉见避不过,不愿说出以前害人之事,这是她刚刚到地窖内挖出所藏的,于是顺口随诌:“这是我以前和桑卡尼共同存下来的,你都问不出女儿的下落,我想自己去找。”
“不用找了,阿卡纳提刚才回来说她去巡回演出了,我们等她回来再去会合。”
“哦,我女儿成绩斐然,居然成名到各地去演出,真了不得。”
“也是我女儿呀!”米勒刻意强调,暗观瓦达莉的表情。
瓦达莉似乎洞悉他的心,笑捱向他:“当然是你的,等她回来相见,你可以子细瞧瞧她和你相像之处。”
米勒感染了兴奋,牵起她的手:“女儿有成就,应该存不少钱,妳又有钱,我们可以搬离这里住好一点的房子。”
瓦达莉不太相信:“你想跟我们同住?你舍得离开马汀娜?”
米勒心有月复案地:“马汀娜当然不愿我离开她,所以我才偷偷回来见妳,就怕妳仍在欺骗我,那我就只好住免费的房子,娶个有钱的太太啊!”
米勒明显的刺激之语,瓦达莉并不以为忤,她有信心把米勒慢慢抢回自己身边,所以放任米勒住在马汀娜家。自己既已青春不复返,就必须抓住一个男人,当初是她有负于米勒,如今让米勒嚐到放肆的生活,也算消极式弥补亏欠,对她是没什么损失的。
她攀上米勒,两只手指像蛇般在他身上游移,她的放肆大胆在二十几岁时是这样,到四十几岁也是如此,只要遇上她的男人,没有一个能躲得了她的风情。
色,不是男人的专利,女人也有,一向男人是明的色,女人是暗的色,没有女人的色诱,如何勾引男人动心,男心皆动,也就成其好事。皆是色不迷人人自迷,那便惨了,色就变成坏事多得不可胜数了。
幸好米勒是较单纯的,他不贪心,有一个女人就够了,但是他这投机的心态总是不长久的。
米勒和瓦达莉正浸婬在数钱中,不意被马汀娜破门而入撞见了。
“好呀!我和阿卡纳提聊完夭,遍找不到你,猜你一定跑回来这里,果然不错,也证明我的怀疑,当我一不在,你就和瓦达莉约会。”
瓦达莉干脆开始宣战,缠着米勒:“带我住进她家。”
米勒本就有此意:“马汀娜,我们三人从今天起要住一起了。”
马汀娜怎么能嚥下这口气:“你们休想,连你,米勒,都给我滚出我家。”
米勒可不像当年的窝囊,他既然入主马汀娜的家,是不轻易退出的,跳下炕抓住马汀娜的头发:
“我们是阿卡纳提的丈人和丈母娘,跟你们住在一起也不为过,就算妳迟不和我结婚,我也住定妳家了,为了保命妳非答应不可。”
旁观的瓦达莉洋洋得意,快打赢这一仗了,而被反制受逼的马汀娜则暗叫自己的失算。
***
马汀娜在半屈半就中,让瓦达莉踏入她家,但她心中又怨又恨,怨自己老是失败者,恨瓦达莉总是掠人为先。
阿卡纳提一看瓦达莉失去青春仍是不改其性,登堂入室到他家,和母亲、米勒叔叔纠缠不清,非常忿怒。
以前瓦达莉做了不少错事,他不计前嫌,现在竟然迫害到母亲,他不能坐视不管。
“瓦达莉,妳得滚出我家,否则我对妳不客气。”
“哎,阿卡纳提,是你母亲答应的。”
阿卡纳提面对母亲直问:“马汀娜,妳决定要过这样的生活?”
马汀娜嗫嚅地:“是他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