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云眼底净是疼惜,体贴的坐在床沿说:“我替你把把脉。”
她冷漠的别过头,“谁不知道你嘴里说是把脉,其实心里是想吃我豆腐。”
“我给你印象就这么差吗?”他一手钻进被窝里,按住她的脉搏专心把脉。
“何止是差劲,根本就是烂透了!”她投给他一记卫生眼。
慕行云阕黑的瞳眸闪过一丝狡黠,“你生病了,你知道吗?”他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她猛然抽回手,恶狠狠地瞪着他,“拜你所赐,让我得了风寒。”
“不。”他叹气,语带玄机的说:“除了风寒之外,还有另一种病。”
“病?”战起蝶马上联想到早上他说的话,他说女人喜欢女人肯定是有病,而且还病人膏肓,难不成……
她头摇得如波浪鼓般,立即辩驳,“你才全身都有病哩!”
突地,他表情深情又凝重地捧住她的小脸,“但愿是我诊断错误,虽然机会微乎其微,不过,要是你的身体有什么异状,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异状?”她一脸疑惑,从没见他这般认真过。
“比如心会觉得闷闷的、呼吸不顺畅,甚至见到‘某个人’会脸红心跳、呼吸急促……”
她惊愕的瞠大水眸,张嘴久久无法言语。
“少爷,这汤药我已经熬好了,还照您的吩咐加入……”小雀儿正滔滔不绝地要解释药材的同时,却看到慕行云的眼中迸出杀气,赶紧住口。
“放在桌上,你可以退下了。”慕行云道。
“是。”小雀儿赶紧退下去,以免遭受无妄之灾。
慕行云起身端起药碗,温柔的坐在她的身边,撑起她的身子。
“小蝶儿,把嘴张开,这药喝下去保证药到病除,明天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战起蝶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材味,瞄了碗里一眼,那黑黑浊浊的颜色一看就不怎么可口。
“不要,那一定很苦。”她别过头,打算拒喝到底。
“良药苦口嘛!快喝下去,别闹别扭了。”他捺着性子劝诱着。
“不要!”
“难不成要我喂你?”他挑挑眉。
“就算你喂我,我也不喝。”
“那可不一定。”慕行云拿起药碗,大口的喝下汤药,单手扣住她的纤腰。
他的唇覆上她的檀口,将汤药灌入她的口中。
起初,她在他的怀中抗拒、挣扎着,那苦涩的汤汁混杂着他浓烈的热情,穿过喉咙,直达胃部,温暖了她冰冷受寒的身躯。
如果每回都用这种方式吃药,感觉也不怎么坏!
她几乎沉浸在他的热吻中,思绪混混沌沌的,整个人也显得虚软无力。
“小蝶儿?”慕行云离开她的唇,抚着她统红的双颊。
“嗄?”她的瞳眸开始凝聚焦距,“你占我便宜!”
“这叫同甘共苦,你不觉得这药变得不怎么苦了吗?”
“好像是耶!”她抚着红肿的樱唇道,愣愣的抬起头凝睇着眼前的男人。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注意他的长相,其实他有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两道浓浓的剑眉,一双深黑色的瞳眸正直勾勾的望着她,似乎可以看穿她心底最脆弱的部分……
“小蝶儿?”
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思。
“嘎?”她又一脸痴呆相,原来男人也可以好看到令人垂涎。
“你在想什么?”
突地,她再度感到全身燥热难安,她羞怯的移开目光,赶紧否认,“没、没什么。”
原来她的相公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姿色”一点都不逊于他的后娘们。
“如果你觉得身体有任何不适,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他体贴的扶她躺下,替她盖上被子。
在药性的作用下,她觉得脑袋昏沉沉的,眼皮十分沉重,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慕行云黑如墨石的瞳眸闪过一丝狡黠,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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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在风寒痊愈之后,战起蝶发现自己的胸口常会觉得闷闷的,还有一些奇怪的徵兆,都和慕行云所说的一模一样,难不成她真的得了旷世绝症吗?
“小蝶儿,想不想一起去扑蝶?”后娘们绽着绝艳的笑颜,信步走来。
战起蝶忐忑不安的绞着衣袖,红着小脸,躲避后娘们的目光。
“不……要。”糟了,她暗自叫惨,小手紧紧抓住胸口,心跳剧烈。
三娘甚觉诡谲,伸手模她的额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赶紧别过头,闪避三娘的碰触,“没有。”
“还说没有,看你脸红成这样,不是病了是什么?”大娘道。
“我……”她转过身,可怜兮兮的抬起小脸,喝嚅道:“你们也觉得我病了吗?”
“对啊!”二娘点点头,“要不要我叫亲爱的儿子替你把把脉,顺便开几帖药方?”
她伤心的摇摇头,清灵的秋眸浮起一片无助水光,“我自己会想办法,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战起蝶抚着胸口,伤心欲绝的掩面哭泣,直到在院落里撞上一具结实的胸膛,才制止了她慌乱的脚步。
“怎么了?”慕行云按住她纤细的肩头,抬起她泪眼汪汪的小脸问。
“呜……”她泪眼模糊地摇摇头,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痛哭。
他的胸膛好温暖,靠起来好舒服,可惜她“来日不长”,无福消受。
“小蝶儿?”他轻抚她的青丝,在她的耳畔轻唤。“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
他温柔的呼唤在她的心底掀起了阵阵涟漪,也唤起了她沉寂已久的陌生情侥,她目光氤氲的紧紧瞅着他,久久不语。
终于,她开了口,“我……我有个朋友的朋友生了病,我心里难过。”
第一次,他在她稚气的瞳眸中看到了隐隐约约的情榛与依恋,当然也见到她因说谎而赧红的双颊。
“傻丫头。”他万分怜惜的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痕,“你忘了我的身份吗?我可是扬州神医,放眼天下,还没有任何疑难杂症可以难倒我,不如让我替你的朋友医病吧!”
对呀!她怎么忘了她有个神医相公呢?真是笨啊!
“呃……”她心虚的别过头,不敢注视他犀利、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她、她很……”
“她很怎么样?”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是说她、她是个闺女,很害羞,不敢见陌生人。”对,这个理由不错。
“你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互相介绍认识,就不算是陌生人了。”
“不行!”她悍然的拒绝到底,“她很怕生的。”
“这样啊!”他抚着下巴思考,“不然咱们来个隔帘诊病,这样总成了吧?”
“隔帘诊病……”她局促不安的扭绞着衣袖,深怕自己不小心露了馅,“这个方法可行吗?”
“当然可以,你安排好时间与地点,到时候再通知我去诊病,这样好不好?”
“好啊!”她破涕为笑,“不过,我朋友的朋友家境不算宽裕,可能无法支付医药费,怎么办?”
“这个……”慕行云故作为难状。
“相公,我朋友的朋友也算是你的朋友,不如你就当成做一桩善事,别跟她计较,行不行?”她抱着他的手臂,赖在他的怀里撒娇。
“只要我的小蝶儿开心,怎么样都行。”他的眼底净是笼溺的笑容。
“相公,你真是大好人。”她灌着迷汤,“我最喜欢相公了。”
“小蝶儿,你最喜欢的人是我?”慕行云觉得全身飘飘然,他只是牛刀小试一番,竟轻而易举的掳获美人的芳心。
“对啊!”她笑咪咪的点点头,“除了后娘们之外,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慕行云听到这句话,一颗心当场凉了半截。原来人家的最爱还是他的后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