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又是一阵欢呼声,在这片欢呼声中郦儿觉得汗颜,自己一向不代表着正义,但现在却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
这时,一名士兵跑了上来。
“神使,少帅,敌人在城门口叫骂。”
李冰一皱眉,说道:“来得好快!”
“我去瞧瞧!”韩少堂说着跑向城头,卢煜等人也跟了上去。
只见一位浓眉大眼的将军,单枪匹马地站在城门下,破口大骂:“卢煜,你这个乱臣贼子,快给我滚出来!”
“那是沙海天!”韩少堂叫了起来,“没想到连他也归顺了那个贼子。”
卢煜不卑不亢地说:“原来是沙将军,沙将军此来何事?”
“哼哼!卢煜你别狂,你看看那边的人是谁?”沙海天大手指向身后的将军。
卢煜随着他手所指的方向看到了他的弟弟——卢玉海。卢玉海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全身血迹斑斑地被拖着跑,身边是两个持刀的大汉。
卢煜激动得双手撑住城墙,动容地喊道:“玉海!玉海!”
卢玉海木然地抬起头,满脸的伤痕,嘴巴一张一合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李冰喝问。
沙海天高傲地抬起头,不屑地说道:“凭你也配和我说话!”
李冰气得眼角肌肉直跳,但却又发作不得。左易寒倾身上前,问道:“那么我呢?”
“哈哈哈哈!左丞相!”沙海天大笑,“在下也正要找你呢!你看看那是谁?”
左易寒抬头望着,只见左乐音被推了出来,他失声叫道:“乐音!”
左乐音见到哥哥挣扎哭叫起来:“大哥,救我,大哥!”
韩少堂怒不可遏地大吼道:“卑鄙无耻!”
卢煜示意韩少堂不要太激动,然后望向沙海天,“你想怎么样?或者说你们的神使想怎么办?”
“不愧是鹰王爷,到此刻还这么镇定,但接下来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镇定。”
“你就说吧!你想要怎么样?”卢煜依然不急不缓。
“一个公开的交易,不,应该说是对你们有利的交易,想要他俩没事,就砍下你们自己的右膀。”
韩少堂和李冰同时叫了起来,“你疯啦!”
郦儿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卢煜的手。
“怎么,不愿意?”
卢煜和左易寒没有回答,他俩望着各自的亲人,内心在交战。
“我来给你们看出好戏。”
沙海天挥了挥身,从军队中走出五六名士兵,走向左乐音,动手撕扯她的衣服来。
左易寒无法再冷静了,大吼道:“住手,混蛋!”
沙海天哈哈大笑,喊道:“住手!”然后他看向左易寒,“怎么样,决定做交易了吗?”
左易寒咬着牙拔出了剑。
“不行!”韩少堂拉住了他的手,“不行!”
“你呢?”沙海天再次伸起手,“我这手放下,你弟弟的脑袋可就要落地了。”
卢煜的目光从卢玉海身上收回,望向沙海天,也抽出了长剑。
“你真的要砍下自己的右臂?”郦儿抓紧卢煜的手,紧张地望着他。
“玉海,他是我惟一的亲人,我不能放下他不管。”他的回答宣布了他的决定。
他的决定也让郦儿下定了决心,就算死也要把那两个人救出来。
她跃上城头,决定放手一博,这时,小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集中精神你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郦儿!”卢煜担心地望着她。
郦儿回头对他灿烂一笑,“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你是谁?”沙海天问道。
“要你命的人!”她拿过了卢煜手中的剑。
然后,她纵身跳了下来,但她并没有掉到地上,她飞了起来,就像身上长了一对翅膀直飞向沙海天。
沙海天看得愣住了,郦儿趁他呆愣之际,手起刀落,沙海天的头离开了他的身体,郦儿依旧未停,直向卢玉海和左乐音的方向飞去。
突然在半途冲出一个人来,他斯斯文文,嘴角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你是……”郦儿戒备地望着她。
另一边,卢煜等人失声地叫起:“高胜!”
“你应该对我不陌生才对!”
“高胜!”
“是我,我们终于见面了,郦儿神使。”然后,他对看管卢玉海和左乐音的士兵说道:“把他们俩放了!”
“为什么你这样做?”郦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了卢玉海和左乐音。
“他们两条命换你一条命足够了!”
“哼哼哼哼!我明白了!”
“噢?”
“这场戏你是演给我看的,只要我败在这里,这场仗还用得着打吗?”
“聪明,可惜命不长了!”
“未必!”
斑胜冲了上去,两人在半空中交战了起来,郦儿成功地牵扯住了高胜,这时,一道亮光似离弦之箭冲了过来,在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之际,战斗的人都停了下来,看起来好像是高胜败了,他的手在流血。
在接住左乐音后,左易寒看到了小吉:“是小吉!”
“是那只神龟吗?”韩少堂问。
“看,我们胜了!”士兵们喊道。
斑胜后跃了几个跟斗,退入军队中,恨恨地说道:“小吉,别以为你胜了,你的女圭女圭还真不简单,不过,她能撑多久。”
小吉看向郦儿,她气喘不已,脸色异常苍白,“你没事吧?”
郦儿没有回答,她感到气血翻涌。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吐血。
“今天就暂时放过你。”小吉丢下狠话,带着郦儿回到了白虎城。
一到城内,郦儿立刻把自己关入了房内,不见任何人,就连卢煜也不见。
第十章
十天后,高胜发动了一次进攻,但并非是他领队,所以郦儿也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这一仗是由李冰和韩少堂挂帅的。
韩少堂正要下令击鼓进军,李冰阻止了他。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韩少堂不满,他只想杀个痛快。
“光靠勇气是远远不够的。”
“那你以为我们该怎么做?”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能克之也。”此时,敌人已经三次击鼓进军了,李冰点点头下令道:“击鼓!”
丙然一举得胜。
这场小胜仗给全军上下带来了莫大的鼓舞。所有的人都坚信他们会胜。只有一个人神情沮丧,它就是小吉。
“郦儿,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
郦儿闭目养神,没有睁眼,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你,你不为你自己想想吗?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你会……”
郦儿终于睁开了眼睛,望着小吉,“如果真是这样,我也认了,小吉,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知道爱人的滋味。我什么都不能帮他做,这是我惟一能替他做的事情,也是惟一能让他永远记着我的方法,你说的不错,他有他的皇后、他的妃子、他的孩子。平凡如我怎么可能博得他的眷宠,只不过是凭着神使这一点罢了,一旦除去这层外衣,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我要用这一身份让我的影子长驻在他的心里,即使是我死了,我也满足了。”
“你,”小吉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好,“为什么这么痴狂?”
这时,有人敲响了门,“我是卢煜,能进来吗?”
小吉望向郦儿,郦儿摇摇头,小吉问:“你有什么事?”
“高胜派人送来一封信,要神使亲启!”
“知道了,从门缝里塞进来吧!”
卢煜把信塞了进来,但他并没有走,站了好一会儿问:“我能进来吗?”
“不能!”小吉斩钉截铁地回绝,“神使在冥想,向天神请命,不得打扰。”
卢煜又站了一会儿才走。
小吉把信送到郦儿手上,问;“为什么不见他?”
郦儿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