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易寒身旁可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比如说一只小海龟?”
黑衣人回忆了一下,“有,有一位女孩她肩头就坐着一只白色格纹的海龟。”
斑胜眼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如果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他略带杀气地说:“果然如此。”他扫了一眼黑衣人一眼,问:“你相信神灵?”
“是的,我们都信!”
“嗯!”高胜闭目点点头,等到黑衣人放松了警觉时,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他,黑衣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胸口便被刺了个透明窟窿,眼中满是死前的恐惧。“为……什……么?”他慢慢地倒了下去——死了。但眼睛仍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斑胜冷哼了声,掏出一条白丝手巾擦干手上的血迹。将手帕扔在死者脸上,“小吉,真没想到你没有死,还找来个帮手,你以为这样就斗得过我了吗?我真正的计划你还不知道呢!,哼!神——很有趣的想法嘛!那我就是神,主宰这个世界的神。”
然后他拍了三下手掌,几个小太监应声而人,当看到地上的尸体时,几位小太监脸上一点吃惊恐怖的表情都没有。不等高胜吩咐,两个小太监一人得拉起死尸的一条胳膊拖了出去,另外几个小太监出去拿来了水桶抹布,擦着地上的血迹。
斑胜一边看着他们干活一边不停地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一会儿后他叫道:“小顺子!”
小顺手立刻放下手上的活,垂手站立在一旁听候指令。
“吩咐下去,参与刺杀左易寒的死士及其家属全部干掉,一个不留。我相信只有死人才会保持沉默,还有关于分裂卢煜和左易寒的计划暂时中止,让他们回沪听候我的命令,还有请‘镇南王爷’来,告诉他我有要事和他相商,记住,不可惊动卢玉海。”
“是!”小颗子立刻去办了。
卢煜和左易寒一向是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宿敌,没有理由左易寒到白虎城五天了,少帅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其实,不是卢煜不去找麻烦,而是他这五天来并未在府中,他一到白虎城立刻就偷偷回到了沪,因为他放心不下郦儿,直觉告诉他郦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要尽快查清她的底细。可惜的是在他到达京城的那个早上正是郦儿被左易寒带出城的那个早上,两人失之交臂,所以他在沪逗留了数天一直未找到她。
本来他打定主意要找到她后再回白虎城的,但万无一失的“刺杀计划”失败后,他不得不火速赶回,要是左易寒发现他不在城内向皇上参他一本,他可就麻烦了,但该庆幸的是左易寒也为郦儿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无心顾及其他。所以虽然他在城内已五天了,却未发现鹰王爷并不在府内。
鹰王爷一踏入少帅府,就没给属下好脸色瞧,整张脸绷得紧紧的,阴寒阴寒的,让人打心底直冒寒气。
他一路快步走向书房,身后跟着一群心惊胆颤地将军们。在战场上他们都是叱咤风云,豪气干云的大人物,而到了他面前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
进了书房,他坐上太阳椅,阴沉沉地怒视着那几位心月复大将一语不发。
好一会儿,他突然猛地拍案而起,他实在看不惯他们的这副孬样,怒斥道:“你们是将军啊,是要上战场与敌人奋勇拼杀的;一个个都这副模样,没有一点气势。怎么打仗?我还能指望你们什么?怪不得连个人都杀不了。”在他的怒气下,将军们一个一个地都将身形缩到最小以免被少帅看见当炮灰。对于少帅的无理指责,更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的。
“怎么都不说话了?都当缩头乌龟了。”
“这儿有一只伸着脑袋的乌龟让你来砍。”一个俏皮的男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此时说这种话的人不是疯子就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想早点死。否则决不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这种气氛下,说出这种不经大脑的、会惹来杀身之祸的话。
不过那些将军们一听到这个声音可都乐坏了,难道这声音的主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不成?
卢煜不悦地瞪向推门而入的一位年纪比他稍小的少年将军,“进来也不通报一声,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这位少年将军的相貌谈不上英俊,但很有个性,粗犷的剑眉斜飞上鬓角;眼睛细而长,非常敏锐,充满了智慧;鼻子略大了点,但很挺;嘴唇方方正正,有棱有角,刚正不阿又性感,他虽比不上卢煜的俊美、左易寒的冷酷、卢玉海的清秀,但他有他自己的魅力、自己的风格,那是种很男性化的魅力,却又掺了些许女性的柔美和孩子的清纯。
他扫了一眼那些把他当成救星般的将军,嘻嘻一笑,调侃地说:“火气何必那么大呢!看,把他们都吓坏了,这些将军们可都是我的得力部下,万一被你吓出个什么毛病来,那我以后排兵布阵麻烦可就大了。你们还不都快些退下去。”别看他长了一脸的凶悍,其实人很温柔、幽默,对下属们也很随和,与卢煜正好相反。将军们一听到他这么说,并看到他向他们打着“快离去”的手势,应了一声“是”,火烧似的逃得干干净净,那种速度真让鹰王爷开了眼界。
这位少爷将军名叫李冰,是鹰王爷的生死之交,两人感情甚好。所以那些将军才敢安心离去,否则恐怕用九匹马也休想拉得动他们。并不是他们真怕少帅会杀了他们。少帅是不会随便杀人的,他只是说说气话而已。不过要是气过了头的话,活罪可就难免了。他们之所以害怕,就是怕他的惩罚。
少帅是个是非公明,知人善用的明主,特别是在军战上,管理天下的才能让他们折服,但是一旦涉及有关左易寒的事,他就变得毫无理性。所以一遇到这种事,他们也只有能避就避,避不了只好自认倒霉。
李冰倒了杯茶给他。“喝杯茶降降火气,火大伤身!”
“我能不火吗?”卢煜接过茶杯想喝,但一想到刺杀左易寒失败,又没找到郦儿,心中就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将军们走了,那可怜的茶杯就成了他发泄的对像,碎了个粉身碎骨,“计划如此周详,怎么会失败的呢?我真不知道说他走运还是我的人太无能了。”
李冰不赞同他的看法,为那些将军们说话。“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做得很成功,成功地拦截了韩少堂去迎接左易寒的小队人马。问题并不是出在我们这里,问题出在高胜那边,是他派去的死士们没有完成任务。”
“高胜那边出的问题?怎么回事?他手下的死土不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吗?怎么会失败呢?”
“这我也不知道,可事实就是事实,问题就是出在他们身上,昨天我收到了高胜的飞鸽传书,信上只写了两行字:‘计划失败,见机行事’,我看他想让我们与左易寒拼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以后对付左易寒要三思而后行。”
卢煜没有说话,模着下巴沉思着。
李冰又说:“我事先派了张仁去看战况,我要他验证左易寒死了才能回来。可说也奇怪,左易寒都平安到达白虎城五天了,他却一点音讯也没有,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只有张仁回来才知道了。”
“不过,还有一件怪事,左易寒这五天里却没有来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