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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了戒指別想跑 第22页

作者:靳絜

也许他该直接绑她到某个地方隐居,就算被她告一辈子,他都是赢家。

“这是你刚发明的思考方式,还是你想闷死自己?”问毕他人已坐在床沿。

“对不起!”她赶紧坐起身。“我占用了你的补眠时间。”

“没关系,昨夜我睡得很好。”

“很好?怎么可能呢?你睡沙发耶。”

“咦?你怎么知道我睡沙发?”

“我——”

“喔,我知道了,我盖的那床被子是你拿下去的,对吧?你看姑妈不在,所以就在睡前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结果就发现我醉倒在沙发上,于是好心地为我盖被子,对吧?”

“你……为什么要喝酒?”

“喝酒才睡得着。”

“为什么睡不着?”

深深看她一眼,他才回答道;“因为我一直努力着要超越。既然我注定无法放纵它,那我就必须超越它。”

他是否有弦外之音?昨夜那一吻的感觉此刻又在她胸中翻腾,他吻得是那般放纵。

她自己呢?超越什么了吗?没有,她承认。那一刻里,她也是放纵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他的精神外遇,这种感觉使她低眉。

“是不是很意外我也说得出这一番感性的话?”他打趣地问,为的是想减轻她的尴尬之情。

“你……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温柔?我的确不太习惯。”

“你对我的成见太深了。”还是很温柔,不待她反应,他拉起她一只手,说:“起床吧,下楼去尝尝我准备的午餐。”

“你……作了午餐?”

“是呀,等一下你就会发现你老公有多贤慧了。”

老公?他还真是个公私不分的人。

第八章

一下楼她就闻到香味,忍不住吸了几下鼻。

“我问到黑糊椒的味道了。”

“正确,我作了黑糊椒牛柳乌龙面,香吗?”

“嗯,”她用力点头。“好香!”走到桌前,才发现他连餐具都摆好了。

她欲拉开椅子入座的动作被他阻止了。“我来吧。”她怔怔地看他认她拉椅子。“你先吃吧。”他按她坐下。“我还要回厨房煎个蛋饼。”

“蛋饼?”

“对,西式的,很简单啦,等一下当甜点。”

“喔。”

实在是太饿了,否则她会立刻跟进厨房。几口乌龙面下肚之后,她觉得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

他已经搅匀碗里的蛋面糊,平底锅里正在加热的女乃油发出诱人的香味。

他把蛋汁倒进锅里,再用铲子在锅边轻轻拨动。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动作,但她看得出他的灵巧程度。

她从没想过他懂烹饪,更没想到他面对那只锅子时的神情,和面对办公桌上繁复的文件时是相同——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该怎么做。

他突然甩了下锅子,她惊呼一声,看见蛋饼在空中翻了面,又稳稳地躺回锅底。

他知道她就站立于一旁,但他一直到盛起蛋饼之后才看她。

“加了糖和乳酪,甜蛋饼!”黄橙橙、香喷喷的甜点,递到她眼前。

她微笑着接过盘子。

“你的厨艺真令我惊讶。”

“哦,是吗?不挑剔啦?别忘了这几天陪你玩乐的人是我唷!”他打趣道。

他们回饭桌前相对而坐,吃起乌龙面。

“想不想知道是谁教会我作这些东西的?”他用筷子敲了两下盘子问她。

想了想,她说:“一定不是你家那几个女人。我猜呀——是你某个女朋友教会你的。”

他笑叹一声。“我一定告诉过你了。”

“不,你没提过这件事,我是猜的,真的。”

“哦,是吗?那你算是能读我的心了。”

这句话使她停止进食的动作,抬头,目光恰巧与他的相接。

这个男人在工作的时候是敏锐的,有主见的,是严厉而精明的,是粗鲁的。

不工作时也多半是粗鲁的。

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却隐约有一种温柔。

她跟他一起工作逾两年了,经常在办公室里一起待上几个钟头,从来她都不曾对他产生出此刻这种令人战栗的亲密感,即使在他不清醒的吻里,她都没产生过这种感觉。

她再次动箸,因他轻咳了一声。

“那个女的总共跟我约会过五次还是六次,我记不清了!”他接续刚才的话题。“不过我记得她每次都教我作菜。”

“很贤慧的女人嘛。”

“贤慧你个头!知道她为什么要教我作菜吗?因为她讨厌作菜!她说教会了我,以后我就可以作菜给她吃。”

她噗哧一笑。“所以你就把她换掉了?”

“不换掉行吗?别说我不想下辈子都替个女人作菜,我也没那个时间嘛,你说是不是?”

“那我们吃的这一餐呢?你是因为有时间才作的吧?”

“喔,这一餐啊?”他思索片刻后,道:“如果我说,这是我头一回发自内心的想为个女人作顿饭,你会不会怀疑我有不良企图?”

未立刻作答,她只是将目光定在他脸上,发现那上头反应出他很低的心理承受能力——对于她的责骂。

是否她真的一向都对他太尖刻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他委屈地开口。“你一定认为我……”

“何钊。”她打断他。“谢谢你为我作这一餐。”

她表达得十分诚恳,而他竟是过了好片刻才冲她傻笑。这反应教她胸中泛起一丝心疼的感觉。

“喔,忘了告诉你,刚才姑妈来过电话,她说她和几个朋友下午要去钓鱼,问我们去不去,我说等你醒了再问问你的意思。怎么样,你想去吗?”

印象中,他不曾用这种体贴的口吻徵询过她的意见。她不习惯,但喜欢。

“你想去吗?”

他的眼神忽变得促狭。“我们怎么突然相敬如宾了呢?我问你,你又问我,那我们到底去还是不去?”

“听你的。”

“听——你是说,听老公的?”

“听老板的。”

妈的!她一定要更正他的用词吗?差一个字感觉就差很多耶!

“既然你对老板唯命是从,那就跟我去吧。我是很想出去透透气,再跟你单独待在这屋子里,会闷死我!”

她没想到何钊还是个钓鱼专家。

他示范装鱼饵的动作是这般纯熟,指导她该如何把饵穿到鱼钩上的态度十分认真,表现出的耐心也令她惊讶。

“我还是装不好。”她尴尬于自己的笨手笨脚,简直不是普通的蠢。

“把心情放松就装得好。你紧张什么嘛?又没有人给你打分数。”

她狐疑地看他一眼,他则给了个鼓励的眼神。

成功了。她又依照他的指示,把线垂到湖中,问道:“再来呢?”

“等鱼上钩。”

“等多久?”她下意识地瞟了眼离他俩有一段距离的钓友,忽觉时间难捱。

“运气好的话,也许鱼儿很快就上钩了。”

“我的运气一向不太好。”

“哦,是吗?有我那么不好吗?”

他的苦瓜相教她会心一笑。

她看了好几回“大团表”,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唉,我发现你不如我想像的有耐性耶。”

“你今天展现的耐性才出乎我的意料呢。”

他轻笑一声,道:“大都市里的忙碌生活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脾气难免大了点;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在湖边垂钓,晒晒太阳,作点冥想,何不让自己放松下来?说真格的,如果有这种可能,我还真想找个世外桃源去过隐居的日子哩!找个人跟我一起过,”他在这时转头向她:“好比你。”

“我?”

“怀疑啊?”他苦笑。“我说实话,你可别生气唷,其实我心目中理想的伴侣是像你这种样子的女人。也许你觉得我不够格拥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梦中情人,但是一个男人是可以有所期待的,我有期待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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