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斯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眼中含着蓄势待发的杀意,盯着琥珀色的酒液。“聪明,懂得先从我们最在乎的东西下手。”
“他们恐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敢动我们的人,看来他们是嫌活得太腻,想早点登上西方极乐世界。”阴森的光芒在辜荫的眼里闪耀着。
“现在你有什么计划?”他摇晃下酒液,看着那起浮的波浪。
“为了自保,只好狠心扫除这些不如死活的障碍物了。”
黑帝斯为自己的酒杯注满酒液,并倒一杯酒给辜荫。“祝成功。”酒杯举高呼喊道。
“祝成功。”辜荫附和高喊。
两人酒杯碰酒杯,发出脆亮的声响,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将为了永远的自由苦战到底。
“为什么我要睡在这里?我回我的房间睡就行了。”裴孝耘准备起身离开,却被躺在她左右的两人压回床上。
“你哪里也不准去,就睡这里。”辜荫将因裴孝耘起身动作而滑到腰际的被子盖回胸上,命令道。
“你们今天的神经全搭错线了是不是啊?我电动才打到一半,还没玩过荫就把我扛到这里强迫我睡觉,什么时候睡我自己会斟酌,不用你们操心,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还要你们来规定就寝时间。”她提出严正的抗议。
“都已经十二点多了,还打什么电动,再健康的身体经常被你这样搞,迟早会出问题的。你啊!傍我安分点,早点睡。”黑帝斯惩治似的轻敲她的额头。
“要我早点睡行啊,但也要让我回我自己的房间睡啊,为什么非要我跟你们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很挤耶!你们知不知道啊!”她不舒服的蠕动身子。
“再挤你也要给我乖乖待在这里。”辜荫就是不准她离开这张床。
“为什么?”她嘟着嘴询问。
“孤鹰,告诉她吧,再让她这样闹下去,我们整晚都别想睡了。”他近三十六小时都没合眼,再跟她耗下去,怎么会有精神应付随时出现的敌人。
同样疲惫得极须休息的辜荫,叹了口气后说:“你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吗?”
“对!你们一分钟不说,我就多拖一分钟,让你们整晚都别睡。”她侧过头看着辜荫发出威胁。“好,算我怕了你行不行。”反正迟早要面对,早点告诉她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我们被通缉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被掠夺者遗弃了。”
“真的吗?”她转到另一边看着黑帝斯寻求肯定。
“真的,这下你满意了吧!”黑帝斯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尖。
她揉操吃痛的鼻子说:“那你们现在不就正处在随时被追杀的危机中吗?”她现在开始担忧起来了。
“没错!而且他们第一个要杀的人是你。为了保护你,才强迫你睡在我们中间当夹心饼,不然你以为我们干吗要冒着随时可能被踢下床的危险陪你睡啊!”他本人可是经历过一段惨痛的经验。
“我才不会把你们踢下床咧!我的睡姿一向是最好的,不像某人的睡姿,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般紧紧抱着我不放,害我那天浑身酸痛的要命。”标准的做贼喊捉贼。
“这是怎么回事?”辜荫有种被戴绿帽的愤怒。
她连忙转过头面对一脸不悦的辜荫。“这不是因为他做恶梦睡不着,我看他可怜就陪他睡了一晚,不过我们什么事也没做,我们纯粹只是睡觉而已,你不要误会喔!”嘻……他在吃醋耶!那是不是代表他对她是有点爱意的?裴孝耘愉悦地幻想着。
“你是纯粹睡觉,我可就不一定喽!”黑帝斯故意把话说得暧昧。
黑帝斯的话让辜荫的脸显现杀气。裴孝耘见状,暗喊不妙。
她带着吃人的气愤面对惟恐天下不乱的黑帝斯。“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那天我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怎么可能被你怎么样了!再说,你不是视我如瘟神吗?怎么可能对我这个瘟神下手呢?”
“是吗?你确定?女人,并不是衣着整齐就代表你没被怎么样,我可以先把你怎么样了之后再把你的衣服穿回去,而且,你别忘了我后来对你说过的话,那些话可都是真心诚意的,你说,我在那样的情绪下,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吗?”他愈描愈黑了。
闻言,她脸色瞬间惨白。“你真的把我怎么样了?”
“你说呢?”故意摆出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笑容,他要误导她。
尽量骂他卑鄙吧!反正他就是要用这个方法让辜荫知难而退,也要用这个方法获得裴孝耘。
“你这个混蛋,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真当黑帝斯把她怎么样了,坐起身狠狠地捶打他的胸膛。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现在要她怎么面对荫啊!
黑帝斯只是闷不吭声乖乖地让她打。
不过他的应对已让辜荫看出了端倪,他知道黑帝斯是属于那种只要有做就会直接承认,绝对不会拐弯抹角说得模糊不清的人。
“好了、好了,耘,住手,别打了。”辜荫制止裴孝耘的动作。“再打下去,你会把他打死的。”
“像他这种人死有余辜……我后悔死了,当初为什么要同情可怜他这个心肝早被掠夺者那种拦组织养黑的畜生。”举起手就要给他一拳,却被辜荫捉住。
裴孝耘的话让黑帝斯的心一凉,眼神霎时蓄满了被伤害的痛苦。他坐起身,随手从抽屉中拿出两把枪,不发一语走出卧房,到阳台去。
“你不要跑!荫,放开我,让我杀了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她挣扎着。
“耘,你冷静点,难道你听不出他是有意要误导你吗?”辜荫生气了。
“是吗?我可一点也听不出来。”她决定从此以后要痛恨黑帝斯到底。
“我不想多说什么,有些事你自己要懂得判断,不要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辞,就信以为真,因为有时是不准的,懂吗?”他揉揉她的头,希望她听得进去。
她撇过头不想懂。
裴孝耘的冥顽不灵让他怒气冲天。“看来我太高估你了,耘,明天你行李收拾收拾马上给我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我不要!我要留在这里。”转身哀求着。
“不管你怎么说,明天天一亮,你非走不可。”他沉痛地下达驱逐令,因为这一切是为了她的安全。
“我不要……是不是我刚才的行为让你很讨厌,那我马上去跟他道歉,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她拉扯着他的袖子求道。
他摇摇头。“如果你根本不晓得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对冥道再多歉也是没用。”
“那是不是只要我知道哪里做错了,你就不会赶我走了?”有了一线生机。
但这一线生机在辜荫的再次摇头下消失无踪。“即使知道,明天你依然要走。我已经通知你的朋友来接你了。”
她明天非走不可,因为这里愈来愈危险了。
“我不要!”与其要她回去,倒不如留在这里等那些掠夺者杀手来杀她。
就当辜荫要继续说服裴孝耘时,阳台传来一阵东西碰撞摔破的声音。
“你们是谁!”黑帝斯故意提高问话的声量,让屋内的辜荫能听见。
“他们来了,快躲起来!”
“真的是他们吗?可是我怎么连枪声也没听到啊!”裴孝耘拉长耳朵注意听,没有听见预期中的激烈枪战声。
“他们全部使用装有灭音器的枪,主要是怕引起警方的注意,会增加他们逃亡的困难度。”辜荫解释道。
“喔!懂了。”她受教的点点头。
“懂了还坐在那里,怕死就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