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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卿狂 第27页

作者:靳絜

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

“请你出去!”我推开他。

他的自尊心很强,立刻放开我。

“虽然以前是我主动投怀送抱,但那并不表示你可以对我予取予求;如果你现在一定要逼我就范,那就是强暴!”

他没再坚持。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强压下拿闹钟K他的冲动。他果真不是非要我不可。祁洛勋变了,彻彻底底变了。

什么事他都不再征求我同意。每天强迫我接受他的接送,强迫我陪他出席一些应酬场合,他逢人便说我是他未婚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带在身边的女人是个良家妇女,不是什么魔鬼。今晚他恐怕还想强迫我上他的床。

“你可不可以懂事一点?”

他轻易地就把我压倒在床,在我耳边训话。

“我永远也不懂事,永远也达不到你的标准,你不必这么委屈自己!我说过!不再破坏你的好事,你尽避放心去追求你理想中的情人,我不会再死赖着你不放!”

“我已经被你粘上了,你别想甩掉我!”

“如果我真想甩还怕甩不掉吗?!要粘上你的确不容易,要甩掉你却很简单!”“你试试看呀!”

“你想强暴我?”

“你可以去告我,连我打过你一巴掌的事一起告!”

“你——”

他在我的唇上施暴,封住我对他的指控。

我先是奋力对抗他,后来开始对抗自己,终于,我竖了白旗。

“你可不可以懂事点?”

我没回答,因为我也很累。

“我爸跟你姊下个月底就回来了。”他咬我耳垂。“我们可以开始着手婚礼的筹备工作。”“凭什么要我听你的?!”他从来没给我一句甜言蜜语,这种像交代秘书工作的口吻也令我不服。“你说结婚就结婚吗?!”

“你不是一直吵着要结婚吗?水到渠成,干嘛不结婚?!”

这就是他的心态——我吵着要结婚?

“不结!”

“不要闹了行不行?!何必跟我呕气?我已经完全接受你了,也接受了你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事实,你还要我怎样?!”

我当场回了他欠我的一巴掌。我相信他左颊上有着和我右掌心相同程度的麻辣感。我穿上睡衣,跑回自己的房间。

此刻我人在雪梨,里欧家中。

掴了他一巴掌的第二天清晨,我就跟徐秉儒、丫丫出国了。除了新郎新娘之外,没人知道我的行踪。

本来我安排这趟出游的目的,是想给祁洛勋一个“惊喜’,现在我却后悔得要命。我对雪梨塔的晚餐没有印象,对塔上可以望见哈伯桥和海湾没有印象,甚至对塔萨卡动物园里的无尾熊也没有印象。

对飞机起飞后不久就紧急降落的事情刻骨铭心。

“祁先生,简瑗现在人在我家,我——”祁洛勋一定在那头鬼吼了一阵。“她跟她朋友来雪梨玩,在我家住了两晚。今天上午本来要飞纽西兰的,因为飞机机械故障迫降,航空公司安排他们搭另一个航班;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肯再上飞机。她朋友飞了,她又回我家来。”过了一会,里欧把话筒交给我。

“祁先生要跟你讲。”

我硬着头皮挨骂。

“我已经报警说你失踪了你晓不晓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整我?!你说!”

“我只是想——”

“想什么?!你马上回来,回来我再跟你算账!”

“你来接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敢自己搭飞机啦——”我嚎啕大哭,不理会一旁的里欧。“不敢搭飞机?!”他冷哼。“你是搭船去澳洲的吗?”

“来的时候有徐秉儒跟丫丫作伴嘛!”

“你都上里欧家作客了,不会请他送你回来吗?”

“没有用的。除非你陪我一起上飞机,否则我连机场都不敢去,你快来接我啦——”“我跟里欧讲!”

里欧挂断电话之后,很同情地看看我。

除了谢谢,我什么也没说。我应该还欠他一句对不起,但不说也罢,反正我已经出尽洋相了。

我活着从澳洲回来了,但我可能会死在祁洛勋手里。

经过这回乌龙事件后,我再也没皮条了。

我安分守己了一星期,祁洛勋对我不闻不问,我也忍气吞声,完全不敢抗议。本来以为这种日子不会太久,因为我的救星——姊姊和姊夫就快回来了。没想到祁洛勋却打电话要他们暂时不必回来。理由是——我不跟他结婚了。他的气焰很盛,当着我的面打这通电话,挂断电话后还直盯着我不放。

“你不用这样看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心悦诚服。”

我从沙发上站起,准备回房。

“你知道鸡冠花的花语吗?”

我看了眼茶几上的花瓶,里头插着一朵鸡冠花。我没买花,那就是他买的。他没送过花给我,这朵不算。

“‘我想跟你交谈’。”卖花的同事告诉过我,但愿我没记错。

“想跟我交谈吗?”他放柔了语气,于是我坐回沙发上。

其实,这几天他对我的态度也不算不闻不问。

在雪梨飞台北的班机上,他对我说了些话。末了,他要我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找他谈。

“希望我们这两把骨头不会被地心引力拆除,不必在人间之外找寻共同的地址。”飞机上,他紧握着我惶惶不安的手,以沉稳的口气对我说。

当时,我立刻就想起自己曾立过的遗嘱,想起自己的坠机恶梦……是他温柔的眼神安抚了我的心。

我一直没主动找他谈,因为我很矛盾……也许他是爱上我了,可是他是被逼,我一辈子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我好难过。我干嘛非他不爱呢?

“对不起!”再抬头,我已泪流满面。“我不该不告而别。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等我人到澳洲之后再打电话给你,说我克服了恐机症。可是,我临行前一晚发生了那件事,所以我就——”我吸了吸鼻,朝他一笑。“也许你说得对,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我还想再笑,可是发出的声音像在哭。

“如果不搭飞机的话,应该还是可以……所以,你可以不要我,没关系啦!”我庆幸自己没怀孕,否则生出来的孩子就得认亲爸爸当表哥。

“可以不要你?”

“当然啦!如果你还要我,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就知道不能与他谈。一谈,我的谢氏症又发作了。

“不论你有多勉强、多无奈,如果你愿意牺牲享受、享受牺牲,愿意让我活得好一点,我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他缓缓朝我靠近。

“也许你不会牺牲太久,人家都说天才的命比较短——啊——”我尖叫,因为他举起右手。我的下巴被他捏住,他用唇堵住我的尖叫声。

“别诅咒我!行不行?”

我盯着他的唇,希望他别再说话,只管像刚才那样吻我就好。

“如果我英年早逝,你也活不了多久。”他没打算饶我。“你如果少气我一点,我可望长命百岁,你也没有年轻守寡之虞。”

“你——”我不是蠢蛋,听得懂他的话。“你还愿意娶我?”

“当然!”

“有理由吗?因为我们上过床?应该不是这个理由,对不对?因为如果是这个理由,那你早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一定有别的理由,快告诉我!好不好?”

他好半天不讲话,急死我了!

如果这样都逼不出我要的话,就算他肯娶我,我也不嫁给他!

“你说呀!”

终于,他大概受不了我,紧紧扼住我手腕。

“我爱你!”吼完之后,他吻我。

如果,我会在下一秒钟死去,我死而无憾……

良久,他松开我,眼神又变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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