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吻她需要的是征服的。他刚才只有一个念头,征服她。
“享受到了吗?”
他喘着离开她的脸两寸远,注视着她犹微微开启的樱唇。
她没有回答,两道眼波柔柔荡漾在他的眼唇之间。
他视之为无言的邀请,于是再次俯首,吻出第二波缠绵。
天色全暗。
“我要打个电话给我妈。”长吻使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在行动电话上按了她家的电话号码后才交给她。她重新按了工厂的电话号码,要人转告她妈妈说她不回家吃晚饭。
“我有说我们要一起吃晚饭吗?”他问。
“我不回家吃饭并不代表我们要一起吃饭。”
“一起吃晚饭好吗?”他又问。
“好。”
一阵轻笑。
“你最近为什么那么闲?没戏拍啦?”
“我已经推掉两部戏了。”
“为什么?选戏?”
“不是,我根本连剧本都没看。我需要一段自己的时间,暂时不想被工作绊住。”
“哦,你们管这个叫‘充电’对吗?可是你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人啊?”
“得罪人也没办法,事有轻重缓急。”
“什么事那么要紧?”
“没什么。只想沉淀一下心里的感觉。”
“那么多愁善感啊?”
他们又去了一次泰缅餐馆。
★★★
严家慧回台度假,这是她到刘小菲家的第三天。
“这种天气真是很‘赌烂’,每天下午准时下大雨,风云变色,害我的心情也跟着blue。”她迭声抱怨着。
“你搞清楚,要是不下这场雨,这种天气闷死你都会,三十七、八度的高温你就不赌烂吗?”
“开冷气就不热了嘛,我不喜欢没有阳光的日子。”
“是吗?那为什么白天找你出去你又不要?整天就待在家里吃零食、看影片,乱无聊的,混吃等死!”
“我就混吃等死,那你呢?我看你的日子才单调得可悲哩。”
“你胡说,我过得充实得很。是因为你要来,我才没把整个暑假排满研习的哟,要不然我现在还在当学生呢。你来了,我也没跟着颓废呀,你看,每天黄昏我就骑单车逛街当运动,很健康吧?找你出去骑车你又不要,还大言不惭说你喜欢阳光,哼!”
“外面空气品质那么差,要我学你出去当吸尘器啊?我才不干哩。”
“好过你整天窝在家里孵蛋吧。”
“欸,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去PUB跳舞嘛?”
“颓废。”她并不真的这么认为,只是提不起劲。
“又不是叫你天天去,我难得回来一趟,陪我去活动一下筋骨会死啊?”
“去游泳好不好?全身都能运动到。”
“不好。现在正值暑假,去游泳池只能算泡公共澡堂,游不开不如不游,万一传染了什么疾病,那才真叫冤枉呢。”
“附近有保龄球馆,不然我们去打保龄球好了。”
“拜托,你别带我去那种地方丢人现眼了好不好?N年以前我在球道前摔个四脚朝天,球还差点砸到你,难道你都忘了吗?”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就继续吃零食、看影片吧。”
“走啦,今天晚上去跳舞啦。”严家慧接着就恐吓她:“欸,我可告诉你哟,你不让我多运动运动,当心找回日本之后得了‘少年痴呆症’,忘了哪里买得到最新设计的贴纸,到时候……”
“去哪里跳啦?”刘小菲拗不过她,勉强同意。
“当然去LIVE啦,我姑丈是老板之一,我去可以享有优待。”
“好吧,雨停了就走。”
电话铃声和严家慧的欢呼声同时响起。
“喂——”
“肥肥安,晚上有空吗?”
“干嘛?到你车里坐坐吗?”
刘小菲等了一星期才等到所卫这通电话,忍不住怨怼的口吻。
“想去哪梩?我来接你。”
“不必了,我们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
他在彼端沉默着。
“我晚上要陪死党去LIVE跳舞。”
“你说宫泽不理会啊?”
“对。”
“好吧,我在那里跟你碰头。”
电话挂断了。
“谁啊?我认识吗?”严家慧眨着暧昧。
“你见过一次,在LIVE,耶诞夜,小卫。”
严家慧消化了她的一串短语。
“小卫,你说那个演员?你们干嘛啦?我刚才听见你说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你跟他吗?你们在发展啦?”
“大概是吧。”她耸了耸肩。“很烂的感觉,要死不死的,比起你的网路恋情简直烂呆了。”
“我那段恋情早就夭折了,别再提了,O.K?”严家慧一脸土包。
“你好歹算是轰轰烈烈过了,哪像我跟他,有一下没一下的,食之无味。”
“不来电?”
“也不是啦,怎么讲呢?”她皱着眉,紧得好像打不开似。“有种没有明天的感觉。”
“那你把握今天就好了嘛。”
刘小菲看看窗外,雨过天青。
“换衣服吧,我们去把握今天。”她说。
★★★
LIVE。
所卫比她们先到。碰头之后,三人开始言三语四,说了些没营养的话,可有可
“你们聊吧,我去跳舞了。”严家慧识相得很。
刘小菲和所卫没聊什么,但目光却持续胶着,欲断不能。
“我们的生活步调完全不同。”她说。
“你想跟我划清界线?”琢磨半天,他如是下注解。
“我们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地球只有一个。”
“一边白天,另一边就是黑夜。”她接下去。
他点点头。“你是不是问过我,怎么当上演员的?”
“嗯,不过你没告诉我。”
“我现在告诉你,好不好?”
“好。”
“我从小就喜欢表演。高中混了三年的我没考上大学,同年就当兵去了,退伍之后,我给自己两年的时间读书进修,终于如愿以偿考上国立艺术学院戏剧系。毕业后因为老师的推荐而有机会在电视连续剧里演出,第一次演的是个配角,虽然不算一鸣惊人、也没有因此一炮而纴,但是那以后我一直有戏可拍,几年下来也算小有成就,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主演八点档了。”
“你待人处世是不是一向都很低调?我没有在报章杂志上看过有关你的报导。”
他微笑颔首。“我只喜欢表演,并不变出锋头,锋芒太露不是件好事。”
“这种态度会不会阻碍你在演艺事业上的发展?”
“也许吧。不过我不在乎。我并没有期望自己到达什么不得了的境界。”
“没有企图心算不算是一项缺点?”
“那要看你从什么角度来看,它也可能是一项优点。”
“我觉得你做什么事好像都没有强烈的企图心。”
“是吗?你为什么这么觉得?我不以为然。”
“哦?也许我看错了。”
“你呢?你做事有强烈的企图心吗?”他反问
“我?我做什么事都会全力以赴。”
“所以你教出来的学生都跟你一样。维仁说他们班对每样竞赛都志在夺标,做什么事都不遗余力。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我也教他们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得失心不必太重,没有永远的成功,也没有永远的失败。”
“努力耕耘就一定有收获吗?”
“应该是吧,除非遇到天灾人祸。可是,不耕耘就一定不会有收获。”她正色
她的职业病又犯了。他调侃道
“刘老师,我可以请你跳这支舞吗?”
“可以。”
一曲舞毕,他又拉她出了PUB。
“去哪?”她问。
“到我车里坐坐。”
“可是我朋友还在里面耶。”
“没关系,我们还会回来。”
坐上车,两人对看一眼就吻了起来。这次所卫连手都有动作了。轻抚过她的腮,顺着颈线滑至她的胸前,隔着T恤她的双峰。直到她逸出一声低吟,他才放手。薄唇则持续吮舌忝着她的。他把她的双手拉到自己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