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好,那喝完这杯找就走。”她有些恼。
“那么快就要走?”
“不是没事吗?”
“是没什么事。”
她一口气喝掉半杯。“你在这里都不戴墨镜对不对?为什么?不怕被骚扰?”
“来这里的人一般说来不会对我们感到好奇。”
“哦。”她把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好了,我该走了。是你请客,还是找自己付钱?”
“我请客。”
他付了钱之后就拉着她一起出PUB。
“到我车里坐坐吧。”
她没有拒绝他强势的邀请,一路被拉进车里。
端坐车上,两人呼吸着诡魅的空气。
“你——”
一开口,她就被扳过头,眼睁睁地让两片薄唇堵住自己的嘴。
两双眼睛近距离对峙,吻在持续当中。
一点美感也没有。刘小菲只觉唇上一阵灼热的疼痛。
“你是不是没吻过女孩子?”她受不了地推开他。
他为之语塞,半晌才困难问道:“我吻得很糟吗?”
“你这哪能叫吻啊,简直是在啃。”
“我是没吻过。”他终于英雄气短地承认自己嘴笨。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眼瞪得更大了:“你没吻过?”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用不着炫耀。”
“你没拍过吻戏?”
“拒拍。”
“那你跟维仁的妈妈——”
“没有没有,我也没吻过她。”提到这个他显得更激动。
“那——你们怎么会有维仁的?”
“白痴!孩子不是吻来的!”他老羞成怒地吼了她一声。
“你拿我当实验品,还敢骂我白痴!”她也怒不可抑。
“你呢?你又多会吻了?我刚才也没多享受呀。”
她也一阵心虚。“那很公平呀,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又不会带,我没享受到,你凭什么想一个人享受?”
“你是当老师的吗?”
“谁规定当老师的一定要会接吻?”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为人师表怎么会说刚才那句话?”
“哪句话?”
“说你没享受到,我也不该享受。”
“我有说错吗?本来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呀!”
啊?“那现在呢?我们该怎么做?”
“不知道,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有,我想重来。”
“重来?”气出完了,她脑子又变得清楚:“你先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怎么开始的?你为什么吻我?”
“我——我以为你知道的,所以才肯上我的车。”
“我知道什么?”
“知道我想吻你。”
她愣住了。她知道吗?一路被他拉着的时候,她心梩是有那么点期待,至于期待些什么,她也无法具体说出,鬼魅缠身了吧。
“我不清楚。”她用力甩着头。“这……简直是一片混乱,你怎么把一切搞得有点不对劲呢?”
他哭笑不得。怎么会演变成眼前这种状况?跟他想的未免也相去太远了。
“到底要不要重来?”他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等等,你先让我想一下。”她低头思索着今晚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
“你是所卫?”
“没错。”
“是我的学生家长?”
“对。”他暗咒着那是自己最不幸的身分。
“你要我跟学生家长接吻?”
“犯法吗?”
“犯法倒没有。只是我们为什么要接吻?”
“那你当我是卫群彦好了。”他已经不耐烦。“你也暂时忘记自己老师的身分,你只是肥肥安而已。”
“那我们也没理由接吻呀。”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总觉得他好像该说些什
“不要再想了行不行?这样吧,我们猜拳决定,我赢了就重来,输了就拉倒。”
“三把?”
“一把。”
她输了。“现在就重来?”
他点点头。“这次请你把眼睛闭起来。”
“你呢?你也闭眼睛吗?”
“请你把嘴巴也闭起来。”
“你确定这样就能改善情况?”
“闭嘴!”
她把两样全闭上了,仰着脸等他重来。
微弱的光线下他依旧看得清她闭得有多用力,那紧绷的线条教他吻兴顿失。
不过,他还是将唇贴上她的。这一次,他把动作放经了。刚碰触到她的那一瞬感觉还是不错的,碰了几下之后,他又充满挫折感。
“你可以张张嘴,稍微有点反应吗?”
“是你叫我闭嘴的。”她的眼和嘴同时张开。
他大叹一口气。“算了,算了。”心中不断自问着,他们是男人和女人吗?
“大摡是我们不来电吧。”她突然怯怯地冒出一句。
“也许吧。”他已经没了主意,随她怎么解释都行。
来电?为什么他身边那些俊男美女、酒家茶女随便怎么组合都能来电,偏偏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却电不起来?疏于练习、缺乏经验就差这么多吗?
“再回去跳舞吗?”他问。
“也好。刚才好无聊哦。”
末了,两人回PUB梩去当舞男舞女。
第七章
刘小菲断定自己得了相思病。
为期三周的暑期教师研习已经结束,也就是暑假已经过了快一半的意思。但她脑海里还清晰地浮现着所卫的影像,以及两人共同的初吻,原来那糟透了的吻也可以刻骨铭心。
在学生和同事面前,她的表现绝对是正常的,甚至是可圈可点、有口皆碑的。单独面对所卫时她会言行月兑序、精神错乱。不,应该说在他还是卫群彦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
怨只怨天缘不该凑合他们两次。要嘛,就只是朋友;要嘛,就只是老师和家
当真是被青春撞到了腰,她柀撞得镇日浑浑噩噩。虚实之间,她还惦念着那种温热的熟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那分尚未找到着力点的淡淡情愫,似未因时空的磨损而减弱。
病相思也得准时到校值日。
“早啊,小菲。”
庄伟翔已经在办公室里看报了,今天他和刘小菲轮值。
“你这么早就来啦?”
“闲着也是闲着。”
“你怎么不事先跟别人换一下,一放假就值或者开学前再值都好嘛,你这样不是很麻烦吗?为了值个日,还得特地从台中上来一趟。”
“我是故意不换的,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家几天。”
“你家那么水深火热啊?”
“不习惯住家里罢了。”他继续看报纸。
“你把看过的给我。”她指着他桌上那一堆报纸。
两人办公桌刚好面对面,一起读早报还可以边评论。
“工友来了没?”她扫视大办公室一圈,没瞧见别人,于是问他。
“巡视校园去了。”他想了想,又问:“你还有研习要参加吗?”
“没了。下礼拜我死党会在我家住几天。”
“日本那个?”
“嗯。”
“你暑假怎么没想到要去日本找她?”
“我不太敢坐飞机。”还有,为了省钱。
“看不出你胆子那么小,真的。”
电话响了,庄伟翔去接。
“小菲,找你的。”
放下报纸,她上前接过话筒。
“喂,你好,我是刘小菲。”
“肥肥安?”
“所卫?”她叉有种被撞到腰的感觉。“你怎么知道我在学校?”
“我打去你家找刘老师,大概是你妈接的吧,她说你到学校值日去了。”
“睋,找我有事啊?”
“没事。”
她立刻挂掉他的声音,心中烧起一把无名火。那一丝若有还无的情愫,似未正式开始,又像已经结束,教她怅然若失。
她继续翻着报纸,一个个熟悉的字在她眼前化成一串串陌生的句子,她已心不由主,对那堆密密麻麻的文字视若无睹。
“家长打来的吗?”庄伟翔发现她有异状。
“庄老师,我想出去买早餐,要不要帮你带一份回来?”她立刻岔开话题。
“我吃过了,你买你自己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