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办公室里的本地同事不太好沟通?”同事低声说出多数外派同仁的心声。
“还好啦,慢慢习惯吧。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其它的都好说。”他也发现外来的和本地的同仁的确在思想观念上有着一定程度的不同。这也难怪,成长环境不同,自然影响到思维方式。
“女朋友呢?”接近他的人已把他和世滢看成一对。
他看了看周围,才发现她已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不见了。”他苦笑着回答。
“走吧,七点了。我们到大厅里去。”同事看了看时间,催着他走。周围用餐的人已逐渐散去,陆续进入大厅准备欣赏晚会的节目。
表演节目穿插着模彩活动,观众席间掌声和尖叫声轮番响起,中奖的人乐不可支,各部门互别苗头看谁运气好。晚会最后一次模彩要抽出最大奖项得主时,更将欢腾的气氛带到最高潮。每个人都乐在翻天的热闹里,唯独徐槙不断思索着世滢之前令他不解的突然之举。
他提前离开了会场,直奔一楼存衣处等她,拿了自己的大衣,才发现刚才挂在一起的黑色羊绒大衣不见了。她已经走了!他立刻冲了出去,一路跑回H座,到一九○二敲门,过了好久,她才开门。他用力一推,人就进了去。
见他怒气冲冲地进屋里,她害怕地倒退了好几步。
“妳为什么不等我?”他含怒问她。
“我为什么要等你?”她虽然害怕他的样子,依旧挺直背脊反问他。
“妳是故意的,对不对?”他扔下手中的大衣,两手抓住她的手腕,继续追问:“妳为什么要这样做?忽晴忽雨得教人捉模不定,妳对我是真心的吗?还是只想吊我胃口、伤我的自尊?”
“你放开我!”她企图甩掉他的手,可是却被他抓得更牢,剧烈的疼痛和被羞辱的感觉,使她的泪水夺眶而出。不善与人怒目相视、反唇相稽的她,只能不停地喊着:“你走、你走!请你离开!”
她无意解释,只顾着撵他走的态度令他羞愤。他一把横抱起她定到卧室,然后用力将她往床上一扔,接着他把西装月兑了、领带扯了,开了衬衫上头两颗扣子,立刻扑向瑟缩在床角的她。他扯散了她的发髻,让那一头长发如飞瀑般泻下。
她惊慌的眼神,极欲喊叫却不能出声而微启的嘴,双手紧抱在胸前的防卫姿态,在在都令他血脉偾张、欲火高涨。扳开她的双手,他撕裂了那绛红色的上衣,把头埋进了她的胸前。严厉、无情的唇碾过她滑如凝脂的肌肤。
“妳早就该是我的了!”他负气地向她宣告。
热吻烧得她全身发烫,可是她的身子依旧是僵硬的,她没有反应也不敢挣扎,她怕刺激他会引来更可怕的后果。见他已渐渐失去理智,她无助的在心底吶喊着,极度恐惧地咬住自己的唇,他一寸一寸地逼近她,她就一遍一遍的用力咬着,她正承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渗出,掺杂着满脸如雨的泪水,不断往下滑……她再也承受不住了,他的唇已游移到她的小肮上,她听见他狂乱的申吟和剧烈的喘息。
“不!求求你不要,你不可以--”她终于还是喊了出来,她不要在这种情形之下被他强占,她要为徐槙留着这最珍贵、最美的扉页--即使他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
她绝望地痛哭出声音来,酸楚的哭泣和剧烈的抽搐惊醒了浸婬在激情中的他,他抬起头看见那怵目惊心的一片血水,他愣住了。
“世滢,妳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她狼狈仓皇的模样吓退了他所有的热度。
她已濒临崩溃,没命地哭着、喊着:
“不要啊--你不是他,你不是徐槙,再也不是了!”她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
他把她的话听得很清楚,但却不能理解她话里的含意,为什么说他不是徐槙?她受过什么刺激吗?
见他停止了动作,她疯狂的叫喊才渐渐平息,转而成为低低地呢喃:
“我要徐槙,我只要他……”她依然啜泣着。
他不再追究她话里的矛盾,她遥远而苍茫的眼神令人想要怜惜,他将她搂进怀中。
“对不起,世滢。”他轻抚着她,安慰着她。“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对妳,别哭了好不好?”他好气自己只会让她流泪。
她渐渐安静了之后,他才松开她,轻托起她的脸,语气坚定地对她说:
“世滢,看着我,妳看清楚了吗?我是徐槙。”他柔情似水地望着她。
她被动地回视他,哭红的眼里还闪动着泪光,她觉得自己好虚弱,虚弱得需要从他的声音里得到一些安慰、一些力量。他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手轻抚过她的脸颊,柔情由他的眼眸和指尖流露而出。
她恍如置身仙境,一切还是这般完美如初。
“徐槙。”她抱住他,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不知道她承受着怎样的煎熬和折磨,只知道要像这样与她深情相拥,让时间在这一刻停留。
***
白天在公司里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所以在两人都不出差的日子,他会等她一起上下班、一起吃晚饭,周末假日一同博览中国文化的精萃。年终晚会那一夜之后,谁也没有再进对方的家门,除了她可以接受的亲吻之外,他再也不敢造次稍越雷池半步。
“妳回家过年吗?”农历新年假期前一个下班回家的路上,他问。
“当然要回去。”她将近半年没有回家了,早期盼着那一天赶快来临。“你呢?”
“今年想回去了,我有一年多没有回家了。”他上次回去是为了参加徐晴的婚礼,当大舅子去了。“徐晴结婚了。”他告诉她。
“喔。”她没有欣喜的反应。她和他分手之后,徐晴的电话留言她都没回,后来就失去了联络,徐晴应该很气她吧。
“她嫁给阿健了。”见她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说着,想引起她的兴趣。
“是吗?阿健一定很高兴。”她真心为阿健靶到高兴,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
“他现在更开心了,过完年他就要当爸爸了。”他记得徐晴的预产期就快到了。
“看见他的时候记得替我向他说声恭喜。”她在话里暗示着不会和他的家人见面。
“回去不跟大家见个面?”他有些失望于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不了,假期只有几天,我想跟家人多聚一聚,到妈妈坟前上个香。”
“上香?”他十分震惊。
“我妈过世了。”提起母亲,她眼眶立刻泛红。
“什么时候的事?”知道她正伤心着,他握住她的手。
“她病了很久,我研究所毕业后没多久她就走了。”她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她从被他握着的手抽出,拿出面纸擦拭着泪水。
她的小动作没有躲过他的眼睛,他感觉得出她有些不对劲。两人之间有一阵沉默。
“放了假一块儿走吗?”他先开口说话。
“可以呀,一个人搭飞机挺无聊的。”她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
“那我就订两张往返的机票喽?”他顺便连回程都一块儿约了。
“嗯。”她想反正他们是同一天销假上班,所以就同意了。她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记得请送机票的人带着收据,你的和我的要分开来。”他们都得向人事部缴收据,机票的费用是由公司负担的。
“知道了。”虽然她提醒的没错,可是话里明显壁垒分明的距离,听得他略微沮丧。
“周末我们上哪儿去?”他换个开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