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着点,”聂嫣察觉到她的惊慌后安抚道,“他们不会吃了你。”
“昨天你还叫我要小心登徒子。”聂舷瞪着妹妹。
“你现在更要小心了,但先感受一下别人爱慕的目光吧!这有助于增加你的自信。”聂嫣笑嘻嘻地说。
“我只想挖个洞钻进去。”聂舷紧跟着妹妹来到吧台前,她坐在高脚椅上,不敢四处张望,害怕会对上一双猎人似的目光,万一有人误会她是在邀请人过来就糟了。
“要不要再试试啤酒?”聂嫣试探地问,聂舷立刻摇摇头。
“饶了我,我不喜欢啤酒。”
“那就试点别的调酒如何?”酒保听到她的回答后,微笑地建议,“我保证在这里,你一定找得到你喜欢的口味。”
“那就给她一点淡酒精饮料。”聂嫣刚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煜询。”她看了眼来电号码后,幸福地笑道:“我出去外面接,我回来之前千万别一个人乱跑。”
聂嫣交代完后便匆忙离开,见她满心愉悦的模样,聂舷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和……羡慕。
第三章
子平看到鲸鱼想拍的女人匆忙拿着手机跑向门口时,心里有丝讶异,他以为经过昨晚的不愉快后,她会好一阵子不来这间PUB,所以鲸鱼今天没跟来,而是到别处去物色候补人选。
他今天会来这是想避开母亲的长篇大论,前阵子他接了个case,连着好几天都睡在工作室,昨晚工作结束又跑来这喝酒,回到家时已凌晨三点,正好躲过母亲的唠叨,但今天可没这么幸运了。
他睡到中午,下楼准备吃午餐时正巧遇见母亲,在她的叨念下,原本饥肠辘辘的他胃口尽失,顾不得才扒了几口饭就借故离席,躲到妹妹家避风头。
并非他不想结婚生子,他的哥哥妹妹都婚姻幸福,他自己也很喜欢小孩,但他还没遇到让他想共组家庭的女人啊!
他工作的环境经常接触美女,也曾与其中几个交往,但不是因两人都工作忙而渐行渐远,就是对方太骄纵任性,他哪来的闲工夫应付她们一时兴起的无理要求?
有了几次教训后,他便极力避免和模特儿谈恋爱,距离他上一段恋情已两年多了,这期间他也碰过不少对他表示好感的女人,但或许是他累得无力展开新恋情,他对她们总是兴致缺缺,或是只和几个不要承诺的女人玩玩一夜,他情愿工作结束后回家面对孤单的床,也不要面对一张喜怒无常的脸蛋。
现在他也玩腻了,没有责任和承诺的关系很方便,但他心里的空虚却越补越大洞,看着哥哥妹妹甜蜜幸福的婚姻,他不禁也渴望有个女人让他这么爱着。
最近他工作得太勤快,疲惫已累积到最高点,也许他该放自己几天假去散散心,但前些天他才又接下一件case,现在还在物色适合的模特儿和场景。
他忍不住后悔当初没考虑仔细就接了,看来他势必得撑过这段日子才能休息,工作越早完成对他越有利,于是他开始专注构思。
聂舷越来越坐立不安,纳闷聂嫣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她刚勉强打发掉第五位搭讪者,那些接近她的男人越来越难打发,先前还有酒保能帮她,但现在他有事要忙,她完全没有信心能赶走下一个。
她不禁开始后悔顶着新造形来这儿,它招蜂引蝶的程度远超过她的预期。
在她身边不远处坐着个陷入沉思的男人,有几次她考虑请他帮忙假装她的男伴,好挡开那些不断的骚扰,但她又怕他也是个登徒子,外表看似疲累、忧郁的男子,不表示他不会对落单女子心生歹念。
她转头看向门口,但突然迎上一对闪着诡异光芒的眸子让她头皮发麻,那视线的主人带着邪佞的笑意朝她接近,她直觉他意图不轨。
眼看他一步步逼近,她心都慌了,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之前,她已跳下椅子,来到那名沉思中的男子身旁,使劲地抓住他的手臂低语道:“带我走。”
此话一出口,两人脸上有明显的讶异。子平直瞪着她,以前从未有任何一个女人以如此大胆、直接的方式要求他;而聂舷则难以相信自己竟对一个陌生男子做出如此暖昧的请求,万一他比那个猎人还坏呢?她是不是把自己送入虎口了?
两人沉默地四目相对,子平突然觉得她有点面熟,但因为他这辈子拍过太多女人,所以也懒得仔细回想究竟在哪见过她。
“小姐,要玩一夜找别人,我没兴趣。”他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
聂舷过了一秒后才想到以她这么唐突的方式,他当然会误以为她别有所图。不过这男人的拒绝有点刺伤她,纳闷是她吸引不了他,还是他本来就是个正人君子?
她偷瞄一后那个充满决心的猎人,在她移向身旁这个男人时,他煞住脚步待在原地静观其变,但他脸上的神情让聂舷直觉若她单独离开,他绝对不会放过她,聂嫣到现在还没回来,眼前只有这个男人是她可能的救星。
“求求你。”她哀求似的低语。
子平的耐性一点一滴的消逝,他不喜欢在思考时受到打扰,加上方才又被她突来的举动搞得心情烦躁,他皱眉看向她。
“小姐,我说我没兴趣,你要丢多大的脸才肯放弃?”他不客气的问。
聂舷满面通红,但只要能逃开这里,她才不在乎他怎么嘲笑她。
“你只要带我走出大门。”她更加挨近他,不想让身后那个男人发觉他们并不认识。“我只是要演场戏给我男朋友看。”
子平扬起一届,略侧过头向后瞄,看到一个男人在身后不远处打量他。
“他是个混蛋。”聂舷知道他看见那个男人了,为了增加可信度,她继续说请,“脚踏N条船后还想跟我复合,他已经缠了我很久——一”
“既然他是个混蛋,”子平用平板的语调打断她的话,“我怎么知道他不会突然冲上来揍我一顿?”
“呃……他不敢,他只是虚有其表罢了,我告诉他有新男友了,可他不肯相信。”聂舷说得自己都感觉耳朵红到发热了。他懒洋洋地打量她好一会儿,“小姐,没人教你说谎鼻子会变长吗?”有,而且我也这样教孩子。聂舷心虚的想道,忍下伸手模鼻确认它没变长的冲动。
当她回视他精明的眼神,立刻知道自己骗不过他,一定是因为她经历的大风大浪太少,以至于连这点小把戏都骗不了人,但她仍不放弃。
“对,我说谎,我很抱歉,但我情非得已,我也不是要玩一夜,我发誓。”她急忙说道,“我真的在躲那个人,我妹妹就在门口讲电话,你只要陪我走出去找她就行了,求求你!”她几乎要双手合十了。
他沉默地盯着她,久到聂舷快要绝望时,他看了眼腕表,拿出皮夹付帐后起身,在她尚未反应过来时便一手揽住她的腰,带她走向门口。“既然你这么诚恳,我就帮你一次,到时可别跟你妹妹告状说我吃你豆腐。”子平警告道。
聂舷松了口气,顾不得这是首次有异性这么亲昵地搂住她,偎在他身边假装镇静地经过那个猎人身边,她不敢回头看他是否跟上来,为了让他相信她已有亲密爱人,她也伸手环住子平的腰,头靠在他肩上,状似亲密地走向门口。就算身边男人惊讶于她的举动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很尽责地带她向前走。
出了PUB大门,聂舷第一件事便是搜寻妹妹的身影,当她找不到聂嫣时,她开始感到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