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她持续保持理性的话,他的猎物永远不会上鈎。
“天下女人那么多,你干嘛一定要她?”又璋索性关上电视,准备对圣宣训诫一番。
“那你干嘛一定要景鸯?”圣宣反问,让又璋愣了一会儿。
“可是季筑薰早就有男朋友,还论及婚嫁了。”又璋提出另一个圣宣该放弃的理由。
“剀毓在和炜宸再见面前还不是正要和另一个男人订婚。”
“拜托,你的情况和他们差太多,当时的剀毓是被逼著和别人订婚。”又璋翻翻白眼。
“筑薰现在也不想和那个人结婚。”
“你又知道了?”又璋扬起一道眉,疑惑的问道。
“我有眼线。”
“你是在抓通缉犯啊!”
“哼!我才不会眼睁睁的看著她和别人结婚。”圣宣愤怒的说。
“那你想怎么样?到婚礼上去抢新娘?”
“必要的话我真的会这么做。”圣宣的坚决令又璋吓了一跳。
“喂,你吃错了什么药?”
“我正常得很,你最好别再暗示我疯了或神经错乱,我会揍人。”圣宣郑重警告道。
“哈!我才想要揍你哩!”又璋提高音调。“你要做什么事之前麻烦先想清楚后果,我真不敢相信一个季筑薰就让你变得不像你!”
“我有你们几个当范本!”圣宣忍无可忍的吼回去。
“那女人哪里值得?是她先脚踏两条船!”
“她对我不是全无感觉,我还是可以得到她那颗心!”
“我看你真的疯了。”
“我只是步你的后尘。”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景鸯从楼梯上走下来,严厉的声音盖过他们。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向她,赌气的不看对方。
“我好不容易把那三个小表哄睡,你们是准备要破坏我努力半天的成果吗?”景鸯两手插腰站在沙发后怒问道。
圣宣愤慨的起身上楼,当楼上传来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时,又璋难以置信的望著景鸯。
“你就这样让他上去了?”
景鸯在他身边坐下。“不然我还要怎么样?”她无奈的问道。
“起码说些什么劝他啊!你都听到他说打算抢季筑薰了吧?”又璋略显激动的说,他本来期望景鸯能让圣宣打消那个念头,结果景鸯却放他走。
“我听到了,而且我相信不论我们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心意。”景鸯摇头道。
“才怪,他向来都听你和范璇的话,尤其是你,他……”
“你看不出来他爱上季筑薰了吗?”景鸯轻柔的打断他的话,“没有用的,他只要相信自己还有点希望,就会不顾一切去做,他已经三十几岁,有足够的理智判断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什么。炜宸和他这么类似,怎么会没看出圣宣的想法?实在令我很怀疑。”
“难道季筑薰就不知道她自己想要什么吗?”又璋反驳道:“既然她年岁不小,又结过一次婚,我不相信她会选择自己不想要的东西或人。”
“我们对她的了解可不比圣宣。”景鸯指出。
又璋不语。
“你相信圣宣这么多次,为什么不再多相信他这一次呢?”她偎近又璋,柔声问。
“我担心他,怕他执迷不悟,看不清事实。”他叹口气,头靠在景鸯的肩上。
“我知道大家都担心他,但是我们能做的只是在背后支持他,不论他做得对不对、成不成功,我们都会是他的支柱,就像我们陪炜宸走过那一段苦日子一样。”她拍拍又璋的背,在他耳边呢喃道。
他不再辩驳,接受了她的劝慰,圣宣是他们的家人,就算他做错事,他还是自家人,只有他们会原谅他、支持他、接受他,更何况他从小到大很难会令人失望呢!
想列此,义璋不禁信心满满的扬起嘴角。
肇甲肇
自从见到圣宣和雨葵约缓筢,这段日子是筑薰有生以来过得最悲惨的时候了。
筑薰的失意完完全全写在脸上,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除了雨葵。各式各样的猜测在店员和客人们之间流转,没有人猜情变,因为智荣仍维持著一贯的体贴温柔。家变?可是黄苓娟买了几罐鸡精,心情愉快的到发廊来探望筑薰时打破了这个疑惑。还有人猜是和雨葵冷战下的后果,但用来解释筑薰的失神、消瘦也太过夸张,雨葵又不曾多做解释,因此至今仍没有人得到答案。
她苦撑了一个多星期,然而说服自己维持现况比接受蒋庆贤去世的事实还难。雨葵几乎完全不理她,智荣的呵护令她难堪,见不到圣宣又让她痛苦万分。她越来越渴望圣宣就在身边,如今他却选择了雨葵。
这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她听从自己的心声选择圣宣,他和雨葵就不会交往。她曾有机会得到他的,而她却让机会如此轻易的溜走。
筑薰曾经以为只要圣宣走出了她的生命,一切又会恢复原状,盼望已久的天伦梦想即将成真,但现在完全变了样,智荣的怀抱不再温暖她,他的吻激不起任何感觉。她脑海中充满著圣宣的影像,他像某种病毒般侵入她的身体、血液、细胞,甚至灵魂,她爱上他了。
以往一见锺情被她斥为无稽,现在却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她的相思病严重到心神恍惚、茶饭不思的地步,和智荣的约会变得难受,看著雨葵兴匆匆的和圣宣约会令她嫉妒得想掐死雨葵,她到现在还无法忍受圣宣吻雨葵的想法,连看著雨葵的嘴唇都令她浑身战栗。
智荣不断提结婚的事,但筑薰常以转移话题或无言相对来躲避。现在,她很肯定自己当不了马太太,她开始害怕见到智荣,害怕他搂著她或吻她,智荣或许会以为她是太累了,但筑薰心里清楚得很,她已无法接受他了。
明天是他的生日,她肯定他会再提结婚的事,他似乎每天都带著那枚戒指以备“不时之需”,而明天地将会正面拒绝他,老实的告诉他,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只能对他说抱歉。
筑薰料想到可能会落得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但她不在乎,她只想得到心灵上的平静,及早让爱她的人自由,渴望她爱的人能幸福。心或许痛,日子也许孤单,但只要她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就表示她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圣宣送的那束花已丢掉,但卡片被她留下了,她拿回家摆在枕头底下,每当失眠时,她会拿起它,细细端详那洋洋洒洒的字迹,她情愿相信那句话是圣宣最真实的心声,知道她曾带给他完美的印象足以弥补失去他的遗憾。
筑薰常回母亲的住处,也很少和智荣约会。
“阿薰,你最近究竟怎么了?”黄苓娟担忧的望著女儿。
“没什么啦!”筑薰用这句话敷衍了十百次,黄苓娟和周安雄每一问起都几乎可以猜到她的回答。
“阿薰,庚奎要和你讲电话。”周安雄把话筒递给筑薰。
军营里打电话很不容易,但庚奎仍尽量找机会力电话回家报平安,而且他也很担心筑薰的情况。
“嗨,庚奎,我没事。”筑薰一接过话筒便有气无力的说。
“你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没事。”庚奎抱怨道。他好几次打电话回来,筑薰只会这么说。
“工作太累,没什么,已经习惯了。”
“你说的那几句我都会背了,拜托换点别的行吗?”庚奎叹口气。
“大姨妈来总行了吧?”筑薰的口气变得不耐烦,黄苓娟和周安雄不敢相信的瞪著她。
“姊!”庚奎在话筒另一端低吼道:“没有人大姨妈来两个礼拜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