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先徵求过你的意见,你也想要否认吗?”比起之凡的怒意,助深显得拘谨、压抑多了。
“如果你来找我之前就有这种打算,”之凡的脸颊更红了,她努力控制已多年不曾真正爆发出的火爆脾气。“你就更应该把带在身上,你总不会以为我家里有吧?而且你跟买你出场的那些女人们偶尔也会有按捺不住的需要吧?”
“你在暗示什么?”劭深两眼微眯,凶狠地看著她。“因为我是个舞男兼男妓,身体不乾净吗?”
之凡瞠目结舌的瞪著他。“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她近乎歇斯底里的为自己辩护道,“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为了不想制造出一个我们都不欢迎的孩子?”
劭深无言的望著她,他在心里承认自己的确没想到这一点,他完全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直觉反应是她鄙视他的工作。
“而且我们认识不深,你不觉得这样太随便了吗?”见他不语,之凡继续说。
“你既然已经想到我的工作,我很好奇你怎么没想到我也常和女人认识不深就上床?”他嘲讽的问。
“她们付你钱,我可没有。”之凡生气的指出。
“不一定要有交易我才会陪女人上床。”他嗤鼻道,之凡不知道那是针对他,还是针对她。
“不然你为什么和她们上床?因为她们自动送上门?还是纯粹为了需要发泄?”之凡的脾气缓和下来,她好奇的问道。“你不觉得单纯为了性而上床太……太……”她一手仍抓紧上衣,一手因一时词穷而慌乱、不知所措的挥著。
“太怎样?”劭深看著她无助的模样,那股想再度拥抱她的渴望有增无减。“我觉得很轻松、没有压力,事后也不会拖著一堆责任,有什么不好?”
“但那只是发泄,并非真正的满足吧!性一定不只这些。”之凡很肯定的说,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暂时讲和,但这话题也太容易一触即发了。
“如果不止这些就不叫性了,”劭深冷哼一声。“就因为和她们之间没有其他感情,所以才叫单纯的性。”
“和我也是?”她试探的问。
“不然你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劭深反问。他的感觉复杂得令他烦乱,但是他不会告诉她,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他相信只是单纯的性吸引力,她太正派,不像他以前认识的那些爱听甜言蜜语义爱偷腥的富婆,但不表示她对像他这样的男人有充足的防御能力。
“呃……我不知道,我还在找。”她若无其事的耸肩,但脸上扭曲的微笑却说明了她紧张的心情。
沉默了一阵,之凡一直红著睑,劭深则神色自若的坐在原处,他亢奋的身体已经获得控制,但之凡却不断地抓头发、不安地东张西望。
“不如……你今晚就住下来吧!反正很晚了,我这里的房间也不少。”她提议道。
劭深疑惑的看著地,她一副衣衫不整的窘状,居然还邀害她变成这副德行的男人留下住一晚?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你完全不把男人的兽性看在眼里?”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但是……反正没,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嘛!对吧?”她愚蠢的想法真让劭深想放声大笑,但他忍住。
“你不知道便利商店有卖吗?还是我出去买,回来后我们再继续?”他捉弄她。
“可是外面满冷的,我想你回来后大概也没那个兴致了。”她紧张的笑笑,劭深无奈的一手爬梳过头发。“如果你睡不著,至少帮我拼拼图吧!”
她的提议实在很可笑,劭深再也按捺不住的轻笑出声。
“这表示答应了?”她高兴的问,劭深微微点头,他的放松也让之凡松懈下来。“那我去帮你铺床罗!”她跳起来跑离客厅。
劭深目送她离去,再看看时间,还剩三小时不到就天亮了,心想在这里待一晚也好,因为他知道没把之凡弄到手他是不会罢休的,也许今晚什么事也做不成,但他至少已把高学刚从之凡心里踢开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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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隼棠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目瞪口呆的盯著端坐在皮椅上的苏劭深,他的眼神一如往常般冷淡,嘴角却百年难得一见的朝上扬了扬。
“我应该不会这么年轻就有老花眼吧?”隼棠喃喃自语,然后用力眨眨眼睛、甩甩头,再度看向劭深。“真的是你!”隼棠以惊骇的口气说道,“是我来得太晚?还是你真的比我早到?”
“我比你早到。”劭深没理会他的反应,现在是早上九点半,过去三年来,隼棠总是准时上班,而劭深也从没有比他早来公司过。
“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隼棠关上门,缓步走到劭深的办公桌前,好奇的审视他,但触目所及仍是隼棠所熟悉的那个冷漠劭深,没有丝毫异常之处。“是不是因为苏老头今天要来,所以你才这么早来?”
“你不提,我倒是没想到他。”劭深冷哼道。
“那你早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隼棠已顾不得劭深总是懒得向人解释行为的个性,因他今天的表现实在令人百思不解。
“失眠。”劭深简单的说,虽然不是实话。他今早七点就醒了,而且在柳之凡起床之前替她做好了早餐,再偷偷模模的溜之大吉。
隼棠显然不太相信,他扬起一道眉直盯著劭深的脸。
“你出门前一定擦过粉,把黑眼圈盖掉了吧?”他举起一手,在自己的眼睛周围比划著。
劭深未置可否,只是抿抿嘴唇,隼棠霎时明白他不想再多做解释,只得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今天的行程表,”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劭深。“苏老头中午之前会来,因为他下午约了朋友去打高尔夫。”
劭深浏览过后,将行程表置於桌上,从办公椅中起身踱到一只单人沙发旁坐下,将右脚叠在左大腿上,一手从茶几上抓起香烟和打火机。
隼棠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他像大猫般安静、优雅的举止虽不足为奇,但隼棠总觉得今天的劭深骨子里透著一股怪异。
“隼棠,中午我请你吃饭。”劭深的宣告令隼棠呆若木鸡。
“你……今天心情很好?”他向后靠著办公桌,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脚,今天的劭深的确诡谲得令人不安。
“怎么,你中午另有约会?”劭深点燃了香烟,不理会他无礼的反应。
“是没有啦!但是……你今天真的很怪。”隼棠有些战战兢兢,心里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十二年来,你从来没这么做过,怎么今天突然……”
“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吃顿饭罢了。”劭深满不在乎的说。
隼棠越来越觉得自己如置身五里雾中,猝然决定别多问得好,反正结果仍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知道了。”他举起双手,投降似的说,“我出去工作了。”
“苏老头来时,我会找人叫你过来。”在隼棠走向门口时,劭深又说。
隼棠实在很想问劭深,叫他来有什么用处?苏权渊是来找劭深的,他在场有何意义吗?不过他还是决定不问,他已被劭深的意外之举搞得满头雾水,多问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因此,他背对著劭深微微点头以示了解,然后开门走出去,关上门时,嘴里嘀咕著劭深和苏权渊的基因果然相同。
劭深好整以暇的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今早他实在很想溜进柳之凡的房间一窥她的睡相,但很快又打消此念头,不让她有被惊醒的机会。也许他可以像老僧入定般的,态度不受昨晚情景所扰乱,但之凡不是他,他觉得她需要时间去消除面对他的尴尬,因此他悄然的做好早餐、留下字条,而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