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哪位可以帮忙送景鸯回家的?”导师问道,众人面面相觑,因为没几个人知道黎景鸯住在哪里,待会儿也都有各自的节目。
“又玮离她家最近,乾脆叫又玮送她回去好了。”声音细弱的施雨妁突然开口,把所有人的视线都拉了过去。
“雨妁……”徐又玮难以置信的看著她。
“那你怎么办?”简瑞琛帮徐又玮问出了疑虑。
“我爸爸要来接我,他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施雨妁绽开微笑。
“你没告诉他又玮会送你回家?”范璇问道。
“有啊!可是他还是不放心。”施雨妁睑红了,大家的视线全落在徐又玮身上,开始揶揄他,说他在“未来岳父”的眼中是只野狼。
“又玮,那就麻烦你了,我看景鸯醉得站不稳了。”导师看了一眼已趴在桌上呼噜大睡的黎景鸯。
“好吧!我等会儿送她回家。”徐又玮耸耸肩,状似无奈,他身边的拖雨妁朝他绽开一个鼓励的微笑,她真是充分做到了“善体人意”的地步。
“喂,再喝几杯吧!你一晚上喝不到几滴,还说今晚要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哩!”简瑞琛抄起酒杯时,已经有几个人要打道回府了,包括范璇和施雨妁。
“别喝得太晚,当心骑车。”导师在叮咛他们之后也离去了,留下二十个不到的男女留在原处。
“又玮,要小心点。”施雨妁温柔的嘱咐他后,依依不舍的走出和室,徐又玮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
“别看了,都流口水了。”有人笑他。
“要你管!你嫉妒还是羡慕?”徐又玮朝他扮了个鬼脸。
“喂!你不是想上台北读书吗?那施雨妁怎么办?”简瑞琛替他的杯子倒潇酒,徐又玮一饮而尽。
“还不知道考不考得上哩!如果真不幸让我给蒙到了,我希望她能一起去。”
“万一她不去呢?她可是她老爸的掌上明珠呢!”
“那我只好自己去。”徐又玮耸耸肩,继续和朋友们喝酒。
“如果她不希望你去呢?”
“也许我会留下来电不一定。”徐又玮再一次耸肩,他对施雨妁的感情似乎充满了不确定,他觉得自己在乎她,想保护她,一方面却又觉得怀疑,她真的是他想要的那种女孩吗?他们才十八岁,尽避像个大人似的坐在一起喝酒,明天依然要担心联考的问题。
黎景鸯挪动一体,大家注意到她,此时的徐又玮已经开始茫然了,他想到老师托付给他的任务。
“我最好刚喝了,我送她回去。”他站起身,扶起酒醉后突然变得沉重的黎景鸯,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小心点!”简瑞琛在他们身后叫道。
出了日本料理店二八月的晚风拂面而来,带来微醺的感觉,徐又玮知道自己也醉了,加上带著酪酊大醉的黎景鸯,使得目前的状况不宜骑机车,反正黎景鸯的家离这里也没有多远,送她回去后再回来牵车吧!
打定主意,他背著她,向夜色迈步而去。
命令令
黎景鸯眯著眼,抗拒著在她脑子里不断回响的嗡嗡声,她的头痛死了,阳光刺眼得让她厌恶,她顶著一身邋遢样在床上坐起身,让眼睛渐渐适应周围的光亮,同时打量这陌生的房间。
这里未免太安静了点,房间里的摆饰像旅馆里看得到的模样,她感到奇怪,浑身上下酸痛无比,空气好像直接接触到她的皮肤……
她低头,震惊的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除了还赖在她背上不掉落的被单。她又发现腰部的地方有一种奇怪的触感,拉开被单一瞧——更惨!有只手横在她纤细的腰上。
她不敢相信的瞪著那只手,看起来没有男人的那么粗犷、结实,像一个男孩子的手……她转头,更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徐又玮趴在她身边的床位上,同样全身赤果!
黎景鸯的两片唇张开了好久,迟迟无法阖上,试著在脑子里组织目前的状况,但她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
徐又玮申吟了一声,彷佛正在跟什么东西搏斗一样,挣扎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睁开双眼,他就发现有个女孩坐在床上瞪著他,全身上下除了一条被单,未著寸缕。
“你是谁?”他略带疲倦的问,那女孩仍保持原样,仿佛她是个木头人。
徐又玮怀疑的瞧著她,发现她很眼熟,他缓慢的坐起身,瞧瞧自己被单下的模样,再看看那女孩。
“黎景鸯?”他的声音听起来像第一次见到她。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颤抖著问,双手抓紧被单。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他指指地,又指指自己,非常不确定是否发生过什么事。
“我不知道,但是我……流血了。”她眼睛里有害怕的泪水。
徐又玮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痛苦的回忆昨晚,他要送她回家,怎么走著走著……来到了旅馆?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他懊恼的抓著头发。
“问这句话的应该是我。”黎景鸯非常坚定的说。
“我背著你走路……”突然,徐又玮知道原因了,昨晚他背著她,他们两个都醉醺醺的,黎景鸯倒在他身上吐得七荤八素,为了清洗乾净,他们进了旅绾,她柔软、女性化的曲线偎在他怀里,凭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加上藉酒壮胆……而且她没有抵抗,反而回应他!
“都中午了,我一夜没回去,我爸妈……”黎景鸯裹著被单想下床,徐又玮连忙扯住被单的另一边。
“干什么?”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
“我也没有穿衣服。”他超乎冷静的告诉她。
“你可以穿上裤子!我一定要回家,放开!”她用力的扯,徐又玮在听到一声危险的撕裂声后放开手,被单差点被她扯破。
她夺过了被单后,别过头不看他,徐又玮赶紧利用机会穿上衣服,黎景鸯则抱著自己散了一地的衣物走进浴室。
穿好衣服后,徐又玮在房里踱来踱去,心中又急又悔,他背叛了施雨妁,他和黎景鸯两人昨晚都没回家,而且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个事实很容易猜到。完了,他该怎么办?看著床上沾著她处女的血迹,他更著急了,这意味著他必须对她负责。
十八岁!他绝对没料到自己竟这么早就结婚,但情况严重,万一黎景鸯因此而怀孕,这会毁了她,毁了他们两个!
黎景鸯在浴室里将自己擦洗乾净,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想到自己昨晚的放浪形骸就感到害怕,她的未来会怎么样?她会和徐又玮结婚吗?虽然她喜欢他,当他是个好朋友,但他有施雨妁,雨妁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如果知道了男朋友背著她和自己的朋友发生关系会怎么样?
为什么她要喝得那么醉?她本来想稍微松弛一下紧张的情绪,不要再让大学联考的压力逼得她无法喘气,谁知这一放肆,竟惹出了祸!
哭不是办法,她抹掉眼泪,但压制不住颤抖,笨拙的穿好衣服,她走出浴室,徐又玮转头看著她,眼里有著慌张和抱歉。
“景鸯,我……”他不知所措的看著她,景鸯深呼吸一口,用最冷静的态度面对他。
“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回去?”徐又玮尖锐的问。“那我们该怎么解释昨晚……”
“就说我们到另一个地方去喝酒,而且在那里睡著了。”她非常、非常冷静,徐又玮忍不住想问为什么,难道她不介意昨晚发生的事吗?
“什么?你就这么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