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这样,难道她是在生气那天晚上他无礼的态度,如果是,他道歉总行了吧?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但只要能够得到她亲善的反应,他愿意不惜一切,即使放段去道歉。
可是她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一晚,他好不容易摆月兑众人跟进她的房间。
“你跟进来做什么?”
“我……我来帮妳收拾行李。”他的理由非常正当。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回你房间收拾你自己的吧!”还没说完,李世燕就把他推出房门。
呜,当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她会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往京城的路上,他更是无法跟公主在一起,因为她竟然要求益州的州官派大队人马保护,而她更是在诸位官员的女眷帮忙下卸下男装,穿上隆重华丽的宫裳。
等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李世燕已经是让人喘不过气的一位雍容大度的公主。
丙然人要衣装、佛要金装,那一次她在明海湖换上女装、让他化妆,实在是错误的决定,事实证明他化妆的技术很差,竟然让丁一秀看不顺眼。
现在经过一堆女人的巧手,谁都不能说她这个女人不适合女装。
很适合,尤其是这种公主的打扮。
“文大人,公主实在美丽对不对?”州官拍拍他的肩膀,赞叹的说。
他只能欣赏的点头。听,是美丽,而不是英俊。
啊!他讨厌大家用那种眼光看着她,他想要把她藏起来,只让他一个人欣赏,他希望她换上男装,这样比较不会吸引那么多的目光。这些话,他想对她说,都还没机会说呢!
从早到晚,她身边就跟了一堆人巴结逢迎,而他只能饮恨远远的看着她被众星拱月。
她看起来还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甚至他想半夜偷偷溜进她的房间,都会发现她的门口有守卫阻挡。
她这是故意的,对不对?
可恶,他一定会想到办法靠近,他发誓。
“奇怪,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发作?时间应该到了呀!”
文征才转头看,竟是邓巧云同他一样蹲在草丛后。“妳怎么下山了?”
“我来验收成果。”邓巧云很坦白的两手一摊。
他有不好的预感,“什么成果?妳是不是做了什么怪药?”做不打紧,就怕有人服下出了乱子,而最有可能服药的人现下就睡在房间里。
“什么怪药,那可是我的心血结晶。”邓巧云怪叫,“我打赌全天下没有人可以做出这么好用的药。”
好用?他怀疑,“到底这药是做什么用的?”
邓巧云得意的挺胸,“忘记不快乐的人事物,例如她那个心上人,还有你。”
他算不快乐的人?不,他不接受,所以他得大声反驳。“妳胡说,我们两个甜甜蜜蜜。”
邓巧云扮个鬼脸,“只有你这么想吧!她可没说跟你在一起很快乐。”
说的……也是,她的确没说过什么喜欢他、爱他、跟他在一起很快乐或很幸福的话。“难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文征才悲切的自问,想到这些日子她的疏离,答案又更确定了。
“不用太难过。”邓巧云拍拍这位说故事给她听的朋友的肩膀,“她忘了你,你也可以忘记她,以后她不会想到你,你也不会想起她,这样大家一起高兴,不是皆大欢喜的事?”
他抓住她的衣襟,愤怒的吼道:“这算什么皆大欢喜?妳应该让她只倾心于我,我只倾心于她,让我们两个恩恩爱爱、欢欢喜喜,这才叫作皆大欢喜。”
邓巧云的眼睛眨呀眨的,“是喔!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这种事还需要提醒吗?更何况--“药怎么可以乱喂?”要是喂出问题怎么办?像上次不知道喂他啥样的药,害他那么冲动,害她躺在床上至少有三天……不过那之前,她本来也就一直躺在床上。
不祥的预感涌上,这一次世燕会不会又出问题?想到这里,文征才再也顾不得君臣礼仪,立刻冲到她房前,不管守卫们的出声吓阻。
“公主、公主,是我文征才,妳快醒醒,我有要事找妳,公主……”
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而房里的她依然静悄悄,毫无动静。
大家面面相觑。
“撞门。”他命令。
没人反对,大伙儿撞进去一看,公主安然的躺在床上,嘴角带笑,脸上安详。
“文大人,今晚公主睡得真好。”州官庆幸的说。
文征才却冲到床边,用力摇晃公主。“燕,妳快醒来,燕!”
见公主毫无反应,州官这才感到大大不对,“文大人,公主这是……”
“把附近所有的大夫全部找来。”
在大家有所动作之前,邓巧云跳了出来。
“我来帮她看看。”说完她就要上前帮李世燕把脉。
文征才还不晓得这胡涂鬼的企图吗?抱住李世燕,他闪开邓巧云伸来的魔手。“不准碰我的女人,她不是妳的试验品,妳休想如愿。”
他的女人?
谁听了不吓一跳,就连讲出这句话的人都大大的惊骇。
在远从益州赶到的邓巧云和邓巧淳姐妹的连手医治下,第五天,李世燕终于幽幽的醒过来。
一醒来,看到这么多人围着她,她一时紧张,抱着棉被缩在床头。“你……你们干什么?”
一个看起来很美丽却也很憔悴的男子最是着急的趋近。
“燕,是我文征才,文文啊,妳记得吗?”
她摇摇头,“你……是谁?”
文征才脸色本来苍白,这下更隐隐现出青色,“妳好样的……真够狠。”
相对于他的绝望,邓巧云可就欢天喜地的拍拍手,“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世燕疑惑的偏头,然后看看四周,“这里是皇宫吗?母妃呢?父皇呢?他们怎么不在,他们明明答应我今早要陪我玩球的。”
所有人皆愣愣看着她,这才发现她的表情异常天真无邪。
尤其是文征才更是惊骇莫名,他就知道这个邓巧云做出来的东西部不如预期。“燕,老实告诉我,妳现在几岁?”
她伸出一只手,很认真的回答:“五岁啊,叔叔。”
五岁?
还有,她叫他叔叔?
双重打击,一次比一次大,啊!这该死的邓巧云!“快把解药交出来,听到没有,妳这个笨蛋!”他掐住那胡涂鬼的脖子。
身为妹妹的邓巧淳急忙阻止,“文大人,你息怒,你掐死她也没用,我姐姐总是先做东西,后做解药的。”
后做解药?这样不就表示世燕无药可救?
啊!恨!邓巧云害死他们两个了……
“叔叔,你干嘛对这个姐姐生气,她做错什么?”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可挽救,但至少有一件事必须纠正。文征才冲到床边,执起李世燕的手。“燕,我不是叔叔,我姓文,叫文征才,妳叫我文文就好。”
“文文!”李世燕试探的唤了声,在得到他微笑的称许后,更大胆的探问:“你到底是谁?”
有没有可能……他可以利用这样的局势反转一切?
“燕,妳好好听、仔细听,我说的是真的,妳绝对要当真,不可以笑,听到没有?”他严肃又认真的说:“其实我是妳的夫婿,妳的驸马。”
“咦?”她大大张了嘴。
对,就是这样,他要当她的驸马。
虽然他们未曾大婚,反正也洞房了,这辈子他当定了她的驸马;这一次,他要坚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