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
“住口。”她捂住他的嘴,嫣笑对上丁一秀不以为然的脸庞,“他爱惨了我,再怎么委曲求全也要跟着我,我实在没有办法。文文,我真的这么有魅力吗?”她冲他冷冷的笑。
他泪水盈眶--公主,妳实在很过分哦!把我当仆人也就算了,还要我当女人,而且还是“倒贴”的那种。真是够了,比太后兼皇后那位还要过分。
“要是敢泄我的底,我立刻让你死得很难看。”她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文征才楚楚可怜的睇着丁一秀驸马爷。你不会就这么被蒙骗了吧?好歹也管管你的妻子嘛!
“燕弟,你实在不该如此对待这位姑娘,她对你一往情深。”丁一秀不赞同的奉劝。
她又何尝不是对他丁一秀一往情深,可换来的是什么?
“他不对我的味。”她静静的说。
丁一秀惋惜的瞧着文征才劝道:“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一定有更好的男人懂得欣赏妳。”
愈说文征才的心愈毛,公主的目光似乎更阴狠,天哪、地呀!这驸马爷是瞎了眼、胡了脑袋吗?
“大哥似乎很欣赏他?”她几乎咬牙切齿。杀千刀的,她堂堂一个公主比不上这娘娘腔?
“她能如此奋不顾身为心爱的男人舍命,的确让我很欣赏。”丁一秀竟然颔首同意。
完了。文征才黑了半张脸,猜测着公主会有的极端反应,这是皇室成员的特质。
“既然大哥喜欢,那这女人我就送给你。”她立即很大方的用力把他推向丁一秀。
不要啊!
他撞上丁一秀后,立刻扑回她脚边,用力抱住她的脚,卖力哀怨的叫:“我不要离开妳,我把我整个人、整颗心都奉献给妳,妳怎么可以不要我?”
听得她鸡皮疙瘩掉满地,这男人不但娘娘腔,还比女人更会卖弄可怜。
“放手。”她皱眉用力的抖脚要弄开他。
他反而抱得更用力,“我不放,失去妳,我就没了生存的意义,与其让妳把我送给别人,我不如去死。”如果真的被送给丁一秀,那他稳死,所以再怎么样也要巴住鲍主不放。
“那你就去死呀!”她一点也不心疼,这家伙满口甜言蜜语,不知道骗了多少女人的芳心。要真死了,倒也为国家除了个祸害。
“妳……妳真忍心?”他抖颤双唇,状似伤心欲绝。
她哼一声,没多大反应。
以为他真不敢寻死吗?好,他牙一咬。
“那我不如跳水死了算了。”他奔向船边。
她没反应--会泅水的人哪那么容易淹死?想诓她,没门儿!
但疼惜美人的丁一秀怎忍心美人在眼前灭顶,及时拉回了他不说,还一巴掌打向李世燕。
“燕弟,你变了。”丁一秀痛心的说。
她震惊的摀住脸,不敢相信的望着她悬心多年的男人--他竟然打她,全无半点疼惜。
“妳……要不要紧?”文征才忧心忡忡的靠到她身旁问。
但她射向他的眼光中,全是恨。
完了,愈玩愈完蛋!
第二章
“燕弟,我不赞同你这样薄情寡义的行为。”丁一秀喝着酒,对着对桌的“燕南飞”教训道,“文文姑娘如此委身给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我希望你把文文姑娘给娶了。”
她的反应是一口气把整碗酒喝光,咚一声搁在原木桌子上,微瞇的眼瞪着眼前心爱的男人。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但唯一察觉的人竟然只有为她斟酒的他--文征才。
“多喝点。”他轻声说,动作异常迅速的添满她的酒碗。
她也很赏光的拿起酒碗再度一饮而尽,酒渍还在嘴角,她没擦,只是阴霾着脸沉声响应:“为什么我得娶他?”
“因为你坏了她的名节,玷污了她的身体。”丁一秀教训得义正辞严。
她的目光更形冷厉,“就因为这样,我就得娶他?不管我喜不喜欢他,欣不欣赏他?”
多么想一记响头敲醒驸马爷,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但在伤口上撒盐,还抹上了辣油。想是这样想,但聪明如文征才怎么也不会在这节骨眼开口,反而安静的再度添满她的酒碗。
“是个男子汉,就要负责。”丁一秀说得锵然有力。
“那大哥呢?”她哼然冷笑,“大哥可是个负责任的男子汉大丈夫?”
丁一秀立刻豪气的拍了拍胸膛,“这当然,我丁一秀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
文征才不忍卒睹,掩脸叹息。
“但可有愧于国家?”她咬牙一宇一字迸出。
丁一秀愣了一下,彷佛没想到这个问题。
“可有愧于长公主?”她更大声的问。
赤红一下子将丁一秀染了满面,气虚了泰半。
“我……我……”他半天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长公主因大哥你的逃婚名誉受损,伤心的远离皇宫,远居南州。”
丁一秀愣愣的看他,“你怎么这么清楚?”他也仅知长公主从宫中失去踪影,极有可能被当时的皇太后、现在的皇后以维护皇室尊严为借口送进寺院道庵。老实说,这件事是他感到最对不住的事情。
所以多年来他刻意遗忘,旁边的人也绝口不提。如今他这肝胆相照的义弟是怎么了,竟然特意前来戳他创口吗?
“依大哥所言,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你难道更不该对长公主负起责任吗?”
丁一秀肩膀一缩,“那……那不一样,我……我是被逼婚……”
她的眼神更显阴冷,“大哥,你刚刚不也对小弟我逼婚?”
丁一秀被反驳得无话可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倒让文征才有点同情他。
“不过大哥说得没错,我们的情况的确不同。”她冷冷一笑,“你与长公主之间素不相识,可谓毫无交情,她却突然看上了你,想要把你这头大鹰关在皇宫中,以大哥的个性定然抵死不从。”
“没错。”丁一秀很同意的点头。
可文征才才不相信长公主有这么好心,帮逃婚的驸马月兑罪。
“但文文与我相识已久,他一路纠缠,大哥想必认为以文文这般佳姿良色,日久……我必定对他有情,故而好言劝婚,是不?”
“对,就是这样。”丁一秀拍掌叫好,燕弟还是跟以前一样,古灵精怪不说,脑筋还动得比他快。
相对于丁一秀的兴奋,文征才只能迭迭叹息--什么大鹰,这只没脑子的大笨熊正一步步踩进长公主的陷阱。
“所以倘若长公主早在婚前与你相识,并和你相处愉快,大哥绝对、绝对不会逃婚,对不对?”
丁一秀用力给他点头,“就可惜我不认识她。”
“如果你早与长公主相交情深,还逃婚致使她身败名裂,大哥该当如何?”
“该死。”丁一秀笑呵呵,“好在我没认识她在先。”
她啜饮碗里的酒,“是吗?”
文征才知道,她的脑子里绝对在计划着邪恶的策略,忍不住开口道:“公……公……”这“主”字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到底这里有许多外人。
“文文,说话给我聪明一点。”她头也没抬的警告。
他不像某人太过驽钝,当然明白,“公子,何必绕那么一大圈,该讲重点了吧?”也就是此行的目的,报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长公主被海盗所掳,下落不明。
她斜睨他,“我高兴,你管得着吗?”
他是管不着,但他想早早把事情办完,然后快快回京。
“燕弟,你对文文姑娘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丁一秀看不惯的说。
“大哥还真『怜香惜玉』呀!”她嘲弄的说,“如果你和长公主就如同我和文文的关系,而你却弃她不顾,那你是不是头猪?是不是个狼心狗肺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