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后继续听政。”
且把皇上的叫嚣声当狗吠,把很有智能的太后留住才重要;百官都是这幺想的。
“朕亲政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这些老头子全都赶回老家!”
“皇上,你闹够了吗?”她突然开口,“身为君主应谨言慎行,听听你刚刚说了什幺,简直是胡闹!”
“哦!”他回头望向帘后,“看来太后已有所选择。”
他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吗?没有!
缓缓地自帘后王座站起,姜永芳看着群臣、看着他,再怎幺不甘心也只能打消让他亲政的念头;但她不会妥协,绝不会。
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得到自由,一定!
冷哼一声,她转身就走。
“哈!炳!炳!”
他得意的朗笑声对她来说是一种羞辱。
***
“去死!”
匡唧!
一个瓷瓶被用力地砸向墙,碎成千片万片坠落在地,加入同伴的行列成为垃圾。
瞧!又一个瓷盆被砸得粉碎。
“太后,这个行吗?”小喜子努力地抱来一个大人高的花瓶。
“可以。”愤怒使人变得孔武有力,姜永芳大喝一声,就把那个一人高的花瓶高举过头,用力砸向墙。
花瓶还没碰到墙,就自动落地,成了碎片。
好喘!她改拿花瓶、海碗砸墙泄愤。
“母后!”淑妃、辰妃各自带着宫女,捧来让太后发泄的瓷器。“母后尽量砸吧!儿臣这边多的是。”
她毫不客气的拿过瓷器,继续发泄。
懊死的李世英!
“母后,消消气,干嘛跟皇上那种不讲理的人计较?”淑妃笑着献上她用过的瓷盘。
呵!李世英,连你的女人都不站在你那边。
“就是呀,皇上就爱胡说八道、混水模鱼,母后别把他的话当真,这样只会气坏身子而已。”辰妃跟着献上缺了一角的酒壶。
炳!李世英,原来你一点信用都没有。
“混帐!”她怒吼出声。
“母后骂得好。”淑妃、辰妃异口同声地道。
“你们骂朕骂得挺高兴的嘛!”
三个女人同时转身,瞧见皇帝李世英就站在她们身后,他正悠哉的挖着耳朵,嘴角带笑。
“不过……可以骂得好听一些吗?”
淑妃、辰妃心虚的后退数步,只有太后姜永芳毫不畏惧,她抄起一个花瓶丢了过去。
“啊!”
众人低呼,目睹那个花瓶破空而去,不偏不倚的……掠过不动如山的皇上脸边。
“看来你练习得还不够哦!”他意有所指的说着,目光瞥向墙边的那堆垃圾。
[你……你……你……]她指着他,怒气冲冲的冲到他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你做人失败啦!”
[是吗?]他敛起笑容,目光往下移,停在她的肚子上,[看来朕还得多加努力。]
她岂会不知他话中的涵义。
“下流!”她一巴掌挥过去,发出响亮的声音。
啪!
“啊!”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太后打皇上,还是打已经长大的皇上,代志大条了!
被打偏脸的李世英转过头来,冷冰冰、阴森森的目光直瞅着她,“姜永芳!”
她高傲的挺胸,“有种就把我杀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紧张、恐怖,谁都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幺事。
突然,他笑了,色迷迷的模了一下姜永芳的脸颊,“你绝对可以深刻体会到朕到底有没有种。”
“无耻,”她尖声大叫,抬脚就要踹过去。
“母后!”淑妃、辰妃急忙拉住她,“不要气,冷静、冷静。”
她冷静不下来!
“我跟你的梁子结定了!”
他拉了拉衣服,轻松地说,“可不是吗?这个结还是死结呢!”
“你别以为你能称心如意,要是如了你的意,我就不是太后!”
他笑咧了嘴,“当然,你成了皇后嘛!”
“放屁!”姜永芳快气疯了。
“皇上,你就不能修点口德吗?”淑妃哀怨地望着他。
“皇上,你怎能把歪主意打到母后身上?”辰妃无奈地摇摇头。
“你的心里还有伦理吗?”姜永芳厉声质问。
他两手一摊,“没有。”
三个女人同时傻了眼,只见他走到太后跟前,抓住她的肩膀,沉声宣告-
“所以……芳儿,你就认命吧!”语毕,他的唇堵住她的小嘴。
“天!”众人惊叫一声,手上那些赞助太后泄愤的瓷器全掉落在地。
除了小喜子、红秋、绿冬低头叹息之外,所有的人全看傻了。
姜永芳也傻了,她杏眼圆睁,脑袋里乱轰轰的;这……李世英竟敢当众轻薄她!在他的妃子面前、在她不熟识的宫女面前……她的名节彻底毁了!
他稍稍离开了她的唇,笑睑着她,“芳儿,你输定了。”
她这辈子还没输过!在没来得及想清楚之前,她已经下意识地出手了;只见她突地蹲子,抓住他的大腿往上一抬,使出一记过肩摔,重重的摔昏他。
***
“这是他自找的,怪不得我。”姜永芳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可是满心的愧疚仍挥之不去。
她竟然伤了皇上,皇上若有个万一二市位谁来继承?大安王朝谁来统治?
诸位皇子、公主都各奔天涯去了,就算要找也找不回来;就算找得回来,他们也不会有心治国。眼前唯一可以指望的人只有李世英-一个坏了脑袋的疯皇帝!
烦死了……她仰头灌进烈酒,遥敬天上明月,暗咒在天上的先皇-老好巨猾的老狐狸!你分明是想害死我、累死我!
“芳儿好雅兴。”
“喝!”她猛然回头,竟看见李世英就站在她身后的柱子旁,眼眸带笑、衣襟半敞。
真是色胆包天!她又灌了一口酒。
“飞云宫外的禁军在干什幺?”几百名士兵竟挡不住他?他有绝世武功吗?
“朕是皇帝嘛!”他耸耸肩,“走到哪儿,哪儿就开一条路。”
他倒是很懂得如何利用本身的优势嘛,可恶!
“三更半夜,你来这里做什幺?”
“何必明知故问?朕来找你一起睡。”
“作梦!”她先把手上的酒壶往他的头丢去,接着抽出绑在腿边的匕首,对他喝道:“哀家决定从今以后不再收容你这个坏孩子,要睡去别的地方睡!”
“朕偏不走。”他从容地走近她。
“走开!当心哀家伤了你上哀家的架式可不是摆好看的。”她狠狠地说。
他顿了一下,“朕相信你的确有两下子,不然何以在民间过了那幺久的日子,还能保持清白之身等着朕?”
他竟然调查她?哼!查就查吧,她的过去没有污点,只有一段段的伤心回忆。
“拜那些市井流氓所赐,我的爪子可利得很!”她挥了挥匕首,增加气势。
“朕相当感谢你为了朕这幺洁身自爱。”他又向她走了过去,似乎完全没看到她手上的匕首。
“这就让你瞧瞧哀家的厉害!”纤手舞动银光闪烁的匕首,凌厉的向他刺去,她不忘大喝一声加强效果:“让你痛死!”
风冷冷的吹过……
“芳儿,继续呀!”他低头看着抵在心口上的匕首,不动如山。
她咬牙抬头,“你怎幺不闪?”
他笑,“芳儿,你下得了手吗?”
她气得将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信不信我杀过人?”
“信。”他还是一副不怕的样子,“能死在芳儿手上,朕作鬼也风流。以后大安王朝就麻烦太后多费心了。”
卑鄙-.在这当头拿国家来要挟她。
“朕明白,在太后心里国家永远排在首位,朕永远屈居于下;不过只要芳儿待在朕身边,朕甘之如饴。”欲伸手拥住她的肩膀,却被她躲开,他露出了沮丧的神情。“唉!朕好遗憾之前浪费了许多时间,只因朕把你想成坏女人;直到那夜帮你找纸鸢,朕才知道自己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