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忍受和人共事一夫,太后能担保皇上只要我一人,不纳任何侍妾、嫔妃吗?”
她不是时下一般娇弱没有主见的女子,她自小就在师父开明的教导下成长,师父从不教她什么男尊女卑、女人以男人为天之类的话,他只教她人生而平等,不该有性别之差,更没有委屈自己去迎合男人的事,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这才是处世之道。
所以,她要求绝对的公平,感情、婚姻之事也相同。没有理由可以放纵男人三妻四妾、花心风流;却不容许女人红杏出墙、三心二意。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惊世骇俗、离经叛道,但是她不在乎,如果对方不能够同等的专一对待,那她宁愿忍痛退出。
连一个普通男人都无法轻易做到一生只真心对待一个女人,更何况是高贵、独尊的皇上?
“玉娃,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呀!”太后为难了。
她不知道这小女孩的观念竟这样奇特新颖。
夏玉娃微笑,“如果我是太后,我倒宁愿当年和我相爱的人是平凡的普通百姓,而不是地位崇高的皇上,您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是吧?”
她看出了太后眉间的轻愁和沧桑,虽贵为一国之母,却饱历苦难,活得太累了。
太后紧紧握住她的手,凄凉地微笑,“我明白了,玉娃,哀家不会再逼你。只是,如果你反悔了,哀家随时在等着你。”
“我会的,太后。”夏玉娃轻笑。
此时慕容飞云缓缓自门口踱了进来。
“飞云!”她高兴地迎上去,“我爹和你说了什么?”
“还不是老样子。”他抚着她的发,“想不想出去?”
“可以吗?”夏玉娃的双眼闪闪发亮。
慕容飞云对她宠溺地微笑颔首。
“哇!太好了!”她搂着他又叫又跳,“你是怎么通过我爹那一关的?他明明很生气的。”
“本仙人自有妙计。”他捏捏她可爱的鼻子,又走到太后的床榻前。
“你就是那位幕容神医吧?就是你救了哀家的。”
“不敢当。太后,您身子尚虚,请躺下休息吧!”
夏玉娃扶太后躺下,又替她拉高被子。“请太后安歇。”
太后看着这对才子佳人,好一会儿才闭上眼。
这里有银杏和数位太后的婢女照应着,慕容飞云才和夏玉娃双双出了西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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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正巧是市集时间,夏玉娃兴奋地东瞧瞧、西看看,玩得不亦乐乎,慕容飞云只得在后头跟着她。
“走慢些,小心摔着。”他无奈地笑劝着。
“不会啦,啊!你看这个!”夏玉娃又拖着他跑。
“累了吧,咱们找家茶楼歇息。”他用袖子抹去她额上的汗珠。
“嗯。”她欣然应允。
两人进了附近一家茶楼,慕容飞云俊逸的容貌和不凡的气质早吸引住旁人的视线,更别说他身边还带着一位清秀佳人,而两人过度亲密的举止更是遭人侧目。
在一处角落边坐下,店小二才来招呼过,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毫不客气地插在两人中间。
“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慕容公子啊!真是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
一股刺鼻的香风熏得夏玉娃频频皱眉,往旁一瞧,只见一位浓妆艳抹、体态婀娜的女子站立一旁,一身翠绿缎子,手拿圆形摇扇,一双向上斜勾的丹凤眼像是会摄人魂魄似的,红艳的朱唇微微撅起,略侧着脸蛋,身上的绿纱若有似无的显现赛雪似的肌肤,加上唇边那抹挑逗似的媚笑,足以把男人撩拨得血脉偾张。
“幸会了,杨夫人。”慕容飞云不为所动地道。
她曾经是他榜上的红颜之一,但如今一见,已没有当时的好感,反倒觉得她太俗丽。
“杨夫人?别这么生疏嘛!叫我的闺名蝶儿就好,我那口子都死一年了。”她又更往慕容飞云靠去一些。
慕容飞云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杨夫人不必费心招待我们了,还有许多客人等着你去招呼呢!”
他在闪躲她?杨寡妇微一蹙眉,随即又嗲声道:“慕容公子不同于一般人,奴家自然要好好招待。”
夏玉娃怒目瞪视着眼前这妖艳女子不断勾引慕容飞云。这个轻浮的小荡妇是谁?浑身都是骚味!
杨寡妇仿佛到这时才看见她的存在。“咦,这位小泵娘是谁啊?”
夏玉娃故意端起杯子,啜了口茶,将头撇开,压根儿不想理她。
杨寡妇柳眉一皱,随即又摆开笑脸道:“哎唷!怎么这位妹妹的脸色这样难看?”
见夏玉娃仍旧动也不动,她转而向慕容飞云抱怨似地道:“你看她……你倒是说说话呀!慕容公子。”
“她是我的未婚妻。”慕容飞云笑意不改地道。
横竖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么说不过分吧!
“未婚妻?!”杨寡妇娇嗲的嗓门倏地拔尖。
夏玉娃也表情怪异的回首看向慕容飞云。
定了定心神,杨寡妇扯出媚笑,拿圆扇的右手僵硬地掮着风,“你在开玩笑吧!慕容公子,您堂堂浪子神医,怎可能会为了一名女子动情?”而且还是这种乳臭未干的丫头!她这句话放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夏玉娃岂不明白杨寡妇此刻不可置信和鄙视的眼神代表着什么?虽不了解慕容飞云说这话的用意何在,但她立即赌气地往他身旁亲密一靠,对杨寡妇展露幸福又胜利的微笑。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他的未婚妻没错。”
臭丫头!杨寡妇咬牙切齿,脸上的笑容险些垮掉。
哼!真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
她脸上的表情忽地一变,原先妖艳妩媚的脸孔转而委屈哀凄,她哭诉道:
“你好狠的心啊!慕容公子,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是如何的恩爱?现在,你却带了个未婚妻来,教我情何以堪?”脸蛋微垂,说得真像一回事儿。
丙然是他的老情人!夏玉娃愈听愈生气。
“你不会真信她说的话吧?”慕容飞云在她耳畔低语。
“你以为那种差劲的演技能骗得过我?”她反问。
她夏玉娃是何许人也?岂会被这雕虫小技给唬住?只是和他过去的老情人见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罢了。特别是这种不知羞耻、不安于室,丈夫才刚死就急忙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小荡妇!
“再说,谁教你长得这么招蜂引蝶,我要是每回都这样计较,不消数日,我就淹死在醋缸里了。”她嘟着嘴睨他一眼,“虽然我可以不计较你过去的风流帐,但并不表示我不生气;你要是再故态复萌,我就毒死你!”
慕容飞云被她信誓旦旦的模样给逗笑了,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了她嘟起的红唇。
这个小傻瓜,她难道还不明白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超出一切?他从来没有如此在乎过一个人。
夏玉娃嘤咛一声,忘情地勾住他的颈项,以同等的热情回应他。
慕容飞云将她圈得更紧,饥渴的舌强烈地需索掠取。
这几日由于夏忌远刻意的阻挠,让他没能好好地吻她,害他满腔的爱恋无处宣泄,涨得他几乎承受不住,于是一场火辣激情的熟吻于焉展开。
周围的惊呼声、抽气声和议论纷纷的鼓噪声愈来愈大,所有人都被这大胆而惊世骇俗的举动给吓傻了。
“你们……你们成何体统!”杨寡妇的脸严重扭曲变形。
她原先掩面低泣的控诉,是想让那小丫头难堪的,但因不见两人有进一步的动作才疑惑地抬首,岂知才这么短暂时间,两人根本不理她,早已经吻在一块儿了。
一个挑拨离间的计谋,转为她一个人可笑的独脚戏,这教杨寡妇怎不气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