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问?”莫继尧差点笑出来,他的妻子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不是吗?”
“当然不是,赤鹰只肯停在我肩上,因为我是它的主子,你这么在乎赤鹰的性别,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谁……谁说的!”丁剑舒莫名其妙地作贼心虚起来,她怎么可能跟一只飞禽争风吃醋?这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吗?但,她干嘛因莫继尧一句话而坐立难安?
一旁见鹰王、鹰妃这有趣的对手戏的?侍女、侍卫,真不相信鹰王会有这一面,也许王妃没发现,但,他们可瞧见昔日那严肃冷漠的主子的表情性格丰富多了。
“好了,你再不去换下那件湿透了的衣衫,可会着凉的。”莫继尧走向丁剑舒,拥着她朝寝宫走去,其它闲杂人等消失的消失,不然就保持安全距离地自动跟在他们夫妻两身后约三十步之处。
只见丁剑舒频频向赤鹰做些吐舌啦、送它卫生眼啦、做势打它啦、向莫继尧告状啦……等等,而一向难得笑笑的莫继尧只能蹙眉苦笑,干脆支走了赤鹰,以防妻子愈来愈没形象——只怕丁剑舒已没形象可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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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为何至今都不动手铲除鹰妃?难道你不知后宫传来的消息?那个丫头现在可得宠啦!”大神官之女乱没气质地气得直跳脚。
“乖女儿啊!气质、气质,要保持淑女的形象。”
“我已经很有气质、很有淑女的形象了!”大神官之女抗议道。
“好好好,依你、依你,至少你也冷静点啊!”大神官实在有点管不住这任性的女儿。
“那你得快快解决那强走鹰王的丫头啊!你自己说娇娇一定可以坐上鹰妃的宝座的,如今不但跟着爹被贬到天塔寺来,还被下令禁止回鹰谷,待在这个无趣沉闷的边关快令我窒息了,当初谁见着咱们不是得敬畏三分的?走到哪就威风到哪儿,多少王公贵族子弟在女儿身边围绕讨好?在这儿,咱们除了管管下人、内务,便什么都不是嘛!娇娇不服气、不甘心!”
“可不是,你爹我更是一肚子火!想当年先王在位时,爹可是倍受器重,爹的一句话对先王可是拥有绝对性的影响力,说有多神气就有多神气,谁知出了这样一个不信鬼神、命理的莫继尧,把爹爹的话视作怪力乱神、蛊惑天下?人,有一身深藏不露的绝世武功不说,还是历代鹰王中最有胆识、智能的君王,可是出了名的智勇双全,十分难缠的人物,要斗胜他可不是易事啊!娇娇。”大神官也十分苦恼。
“难道咱们就闷不作声地窝在这儿活受罪?”娇娇提高了原本就十分尖锐、刺耳的声调。
“那可不,咱们当然要反击,爹已收买后宫侍女注意那丫头的动向,一逮到机会,便通知暗中待命的杀手来个里应外合,所以,咱们只要耐心等候良机便可。”
“行吗?”娇娇十分怀疑父亲天真的计划。
“一定行!咱们要有信心纔是。”
“好吧!我相信爹,最好此计成功,不然娇娇就要弃爹爹于不顾,逃离这个鬼地方,独自快活去!”
“是是是!痹女儿。”唉!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不肖女?大神官真想哭。
※※※
自从上回丁剑舒捉弄赤鹰不成反被它整后,她现在一逮到机会便绞尽脑汁要反攻回去,却闹出不少笑话。在莫继尧知道丁剑舒嫌宫中死气沉沉又穷极无聊后,怕她胡思乱想或趁他不注意又溜出宫去,对她花招百出欲整赤鹰的行动也不加制止,反正他知道赤鹰吃不了亏的,只好默许她四处横行胡乱指挥侍卫。
也因此,托丁剑舒的福,整座皇城也跟着热闹起来,大伙不再因为面对性情冷漠的鹰王而不苟言笑,个个每天都有新话题、“新笑话”可谈,整座皇城充满活络的气息,令莫继尧也不忍再强迫丁剑舒维持“淑女形象”,这样大家都快乐地生活也不错!
在莫继尧沉浸在这新生活的乐趣中时,大伙也察觉到鹰王的转变,原来鹰王除了冷笑外,也可以笑得很多情、很温柔哦!那双犀利的眼眸除了咄咄迫人的气势外,还可以“放电”眉目传情耶!这都得归功于天神所赐的鹰妃呢!
从天界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都有,知道的事永远比他们凡间老百姓多,虽然,鹰妃有时无知得近乎白痴,但,也不能怪她,生长在天界的鹰妃当然不了解人间的生活啦!这是大家不顾鹰妃反对所认定的理由,鹰妃本人当然不赞同喽!
基本上,丁剑舒已经放弃一再重申解释她不是什么天神之女、来自天界的谬论。
她企图告诉那些既纯真又迷信的人们,她非来自天界,但是,任她快说破嘴了,他们还是坚信二十世纪是天界的‘某个地方’,她真被他们给打败了!向莫继尧讨救兵,每次一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他的脸色就十分难看地默不作声,所以,她决定随人们高兴去想吧,省得她烦。
在莫继尧的默许下,丁剑舒开始“原形毕露”地带头四处撒野,成天像个野鸟似的在皇城里跑,教人一些新鲜刺激的乐子,以前在二十世纪时她大多没尝试过靠着一知半解自娱娱人,她现在却乐此不疲。
在丁剑舒辛苦地四处“传教”的结果,皇城内大肆流行一些什么足球啦、棒球啦、篮球啦,不过打来打去、踢来踢去都是大小不等的彩球罢了,嘿嘿!伟大一点,甚至还有超高层次的“撞球”!为何说是超高层次?谁叫丁剑舒把价值连成的夜明珠拿来当撞球用?不用莫继尧摆脸色也没人有胆去玩,但,却没人发现莫继尧会“以身作贼”地和丁剑舒两人在寝宫中小玩几局。
说起在伟大的丁剑舒积极的“再教育”之下,皇城内的娱乐真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看来留入民间也是迟早的事。
前些日子,丁剑舒更是兴起“培养幽默感”的伟大计划,竟然教大家讲笑话,还大玩脑筋急转弯有奖征答,教思想古板、内检的“古人”个个瞠目结舌之余,又十足好奇这新玩意儿。刚接触时,是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但,几次对阵下来,上从管事下至打扫的仆人都愈玩愈迷,逐渐地掀起一股热潮,风靡整座皇城呢!
莫继尧就曾问丁剑舒说:“你为什么要教一些有的没有的玩意儿给下人们?瞧他们一逮到空闲便在玩你教的玩意儿。”
“这有许多理由啊!”
“哦?说来听听。”
“首先,我无聊啊、没事做啊;第二,怪你做人失败,搞得皇城内死气沉沉,一点鲜事、趣味都没有,我帮你好好带动一下气氛嘛,你瞧,现在多好哇!大家都很快乐呢;第三呀,就是思想上的代沟太深了,太古板的生活一点乐趣也没有,我让大家多少动动脑,训练一下智力,会变得精明机智点哟!”丁剑舒一副她好伟大的模样,事实上,她早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般地自我膜拜起来啦!
“代沟?”
“哎呀!你‘落伍’啦!人家翠香都知道‘代沟’是啥意思了呢!你是我老公耶!不可一问三不知。”
什么跟什么?嫌他“落伍”?她出口闭口那些什么来自天界二十世纪的流行语,他懂得会比别人少?也不想想是哪儿可怜人,夜夜听她喋喋不休的“语言教育”?
那个人不就是威严逐渐丧失的他——莫继尧吗?莫继尧蹙眉地盯着丁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