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继尧那双冷峻无比的眼,正闪动着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那冷热交攻的可怕眼神,原因自一个字——怒!
其实,莫继尧并非如花珞云所说般在她寝宫留宿,那是花珞云探知莫继尧未与丁剑舒同宿后,今天才会拿这当事来大作文章。他可是在御书房里待了一整晚。
今儿个早朝,那个死皮赖脸假借种种借口留在鹰谷的大神官,不知何时就外通异国,各国竟以令人咋舌的神速,纷纷遣派使者造访鹰谷,理直气壮地说是恭贺鹰王大喜而不请自来,哼!谁都料得到是大神官早有预谋,否则怎会纔一夜之间,各国使者已纷纷抵达鹰谷。
莫继尧不得不认其为高招,于情于理,他都应“盛情款待”各国使者。也不知这大神官是如何办到的,有的国家还是国王亲临呢!就凭这点,这鹰妃非出席大神官惹出来的“鸿门宴”不可了。但,瞧这没教养的野丫头,光那个吃像不赫死人也够丢尽天鹰王朝的脸了,这恶劣的女人竟是他鹰王莫继尧名正言顺的妻!教他不发火也难。
他很想狠狠掐死她,却有成千上万个理由令他非抑止这个冲动不可,成千上万当然是夸张得过火,但,形容他尚不宜对丁剑舒动粗的理由倒十分贴切,这会儿不就为了避免不了得宴会而来“叮咛叮咛”她吗?纵使莫继尧已经怒火中烧,还是得等事后纔整治整治她!
“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你是鹰妃的身份,我能捧你上天,也能踹你入地,别忘记你只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最好少动花珞云,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莫继尧在丁剑舒的对座坐定,用火药味十足的口吻说。
“怎么?心疼?那个狐狸精似的女人你竟然疼得像宝?听说后宫美女如云,你胃口可真大,一次吞得下吗?我想她们不打架都难,不过……有那个阴险绞诈的花珞云在,恐怕没人敢跟她争吧?”
丁剑书啃不完那颗大苹果,只好放回桌上搁着。
莫继尧不语,只是用那不曾温柔过的招牌冷眼注视着丁剑舒,他的脸上猜不着任何情绪起伏,倒可以感觉得到他比之前冷静许多。
丁剑舒信誓旦旦地说,还使了一个挑衅的眼色:告诉你,即然我身为鹰妃就有应有的权力,我纔不管你的意愿如何,既然娶我为妻……嘿嘿,那些后宫女人也该散会了吧?好象长得稍有姿色的,就可以不用干活啦?什么宠妾、宠姬?我非清除不可!”
“是吗?凭你!有那本事?”
“当然!”
久久,谁也没开腔。一会儿后,莫继尧那低沉有力而富磁性的嗓音响起,道:
“各国使者纷纷抵达鹰谷。”丁剑舒不甩他,自顾打量著者寝宫的摆设。
“其中有王者,也有侯爵。晚上有宴会。”莫继尧又说。
她白莫继尧一眼,示意:关我啥事!
“你要出席。”莫继尧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哦?”丁剑舒倒没算到他会蹦出这句话来。“你该不会特地来告知此事?”
“你别给我丢脸,你也丢不起!若出岔子,你项上人头就得小心点。”莫继尧森冷地威胁道。
他那足以令人忘记心跳的骇人气魄,再加上威风凛凛的王者气势,教丁剑书不禁战憟起来。
这男人若气疯了,一定赫停得了人的心脏,太可怕了!
“怕就别叫我去。”丁剑舒很有骨气地顶回去。
“你非去不。”你以为莫继尧就愿意啊?“最好少开金口、少做小动作,吃像端庄一点。”
“怎么不叫我当一块木头算了。”丁剑舒不屑地说,瞧那把她说得多没教养似的。
“如果可以,最好不过。”
莫继尧瞧了几眼丁剑舒的一身打扮,道:“来人!”
不一会儿,翠香恭恭敬敬地应声而入。
“王上有何吩咐?”
“替王妃好好打扮打扮,准备出席晚宴。”
“是!”
莫继尧交代完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寝宫。丁剑舒只是拼命地瞪着他,直到她觉得眼睛酸疼无比纔罢。怪了!我干嘛要如此顺他的意?丁剑舒自问。
第四章
噢!让我死了吧!
知道一个人明明笑不出来时,偏又得装得十分欣喜的模样有多痛苦吗?丁剑舒已经推算不出自个儿脸这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已经挂多久了,虽是坐在大软垫椅上,但她都可以感到小屁屁已经麻痹了。所幸,那些害她受“酷刑”的使者原本所题的漫天问题,全被莫继尧一一打了回去,否则叫她如何回答那些针针见血又咄咄逼人的问题?
别以为会因为莫继尧的举动而感激涕零,这只还不是怕她出乱子。
“鹰妃果真是天神所赐?由天而降?一名太度十分轻浮的使者问着丁剑舒,他正好奇着这谜样的女子。何况,自晚宴开始至今,也有一个时辰之久了,这鹰妃一直是但笑不语。
“当然,这是全朝百官?所皆知的事,且是亲眼目睹呢!萨尔巴使者。”
宰相替丁剑舒回答道,语调中有一丝不难察觉的神气。
“是吗?那鹰妃岂不是十分受鹰王溺宠?”又一人说。
这人身份可大了,是乌鲁国王,他故意朝鹰王使了个眼色,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鹰王回他一个模不着底的冷笑。
哼!跩什么跩!不杀杀你的锐气怎行?“今儿个为祝贺鹰王大喜,特送本国秘宝一件。”乌鲁国王命人将宝物呈上大殿,那宝物竟是一颗平凡无比的葫芦。当所有各国使者及天鹰王朝重臣,目击这乌鲁国“秘宝”时,全倒抽了一口冷气,鸦雀无声、屏气凝神地望高坐在上的鹰王。
只见堂上的莫继尧了无笑意,冷静沉稳的神情正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似乎整“个祥云宫的空气都冻结了,教人呼吸都深觉困难。他用着他那双峻冷犀利的眼神“射杀”乌鲁国王一眼后,又神色自若地啜了一口烈酒。
哇塞!人家这样羞辱你,你还沉得住气?佩服!佩服!丁剑舒把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想到。
“鹰王可知此物宝在何处?”
宴上?人似乎可以感到心脏慢慢丧失机能,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乌鲁国王竟敢火上加油、雪上添霜,难道非得惹怒雄霸一方的莫继尧不可?这论生定死的代价恐怕连乌鲁国王也负担不起的啊!
“乌鲁国王何不详解。”莫继尧倒要看看这婬暴出名的乌鲁国王要玩啥把戏。
“好说。”乌鲁国王由软垫座中站起,顶着他那啤酒肚嚣张地来到捧着葫芦的侍从旁,故意举手亮了亮那肥短的手指上颗颗大得俗气不堪的钻戒,模了几下葫芦后,奸笑地说:“这叫智能葫芦,可测人智能程度。”
笑话!宴上?人皆看得出乌鲁国王有意刁难,想是要领莫继尧难堪嘛。
莫继尧不语,他依然用那变幻莫测的高深眼神打量着乌鲁国王,等待下一步棋路。
倒是许多各怀鬼胎的各国使者反而期待接下来的好戏,借机探探威名远播的鹰国之虚实。
莫继尧的能耐是无匹的,倒是天鹰王朝内当是人才济济,贤良充斥。
“乌鲁国王可是暗示我,天鹰王朝举目无贤?”莫继尧气定神闲地问。
“岂敢!岂敢!当今世上何人不知鹰国人才辈出,只是本王望藉此机会印证此宝之妙用罢了。”乌鲁国王贼贼地盯了好一会儿丁剑舒。丁剑舒早在这不知死活的乌鲁国王搬出那颗葫芦出来后,她的笑容就收住了,再看到乌鲁国王那不安分的有色眼光直往她身上打转,好似她全果似的,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