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西要睡毅恩的房间?那他睡哪儿呢?一股奇异加情绪涌上雪蒂心头。毅恩的房间和工作室向来是她的禁地,如今她却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她突然觉得好沮丧、好失落,就像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被人给抢走般。
雪蒂低垂着头走出屋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仰望蔚蓝晴空。她对毅恩来说到底代表着什么?
她就这么发着呆,直到一阵脚步声惊醒了她。
“景南伯?!”她惊呼一声,“你怎么来了?”
景南伯的神情有一丝犹豫,“洁西……”
“你找洁西?”见他点头,雪蒂才又继续说:“她在里头。”她指了指屋内。
“谢谢你,雪蒂。”景南伯像是松了口气以的,向她道谢后就急忙走进屋里。
他们父女俩怎么了?是在闹别扭吗?雪蒂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跟着踏进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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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还是要住在这里?”景南伯好声好气的问着坐在椅子上的洁西。洁西把头转开,不肯回答。
景南伯垮下双肩,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那就麻烦你了,毅恩。”说完,他又是宠爱、又是无奈的看了女儿一眼。
“别这么说,我会照顾她的。”毅恩暗叹一口气,他对这个邻家小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为什么不跟你父亲回去!”雪蒂按捺不住的问。
“我们的事你不懂。”洁西回道。
“雪蒂,别问了。”毅恩开口制止她。
雪蒂不以为然的看了毅恩一眼,“我不懂,你们可以让我懂啊!”她实在不忍心看景南伯伤心失望的表情。
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好半晌都没人解答她的疑惑,雪蒂觉得自己好像不存在一般。
终于,景南伯打破了僵局,“我回去了。洁西,你就好好住在这里,我会再来看你的。”
“不用了!”
景南伯被她无情的拒绝刺伤,蹒跚的走了出去。
“你怎么这样对父亲说话?!”雪蒂微愠的瞪了洁西一眼,转身追上去安慰景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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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洁西的事,雪蒂和毅恩第一次发生了口角。
从景南伯口中,她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从洁西上了贵族学校后,由于身边的同学个个都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只有她的父亲不能拿出来跟人比,在自卑感作祟之下,她不愿意在同学面前谈自己的家庭,甚至谎称她的父亲是个生意忙碌的商人,因为事业做得太大才没时间来看她;而且,为了不让自己在同学面前显得寒酸,她常常要求景南伯买最好的东西给她。
有一次,景南伯买了洁西想要的东西,亲自送到学校给她,不料洁西看到他却十分不高兴,东西拿了就要他快点离开,并且在碰到她的同学时公然说他是家里的佣人!为了不让女儿丢脸,景南伯只能默认,而后伤心的回家。
后来洁西变本加厉,连学校放假也不肯回家,找借口待在宿舍里;就算迫不得已回来了,也不愿回去陪伴景南伯,宁愿来打扰毅恩。
雪蒂看着景南伯边说边拭泪,心中难受不已。她不懂,为什么景南伯辛辛苦苦的让洁西上好学校,结果却换来洁西的唾弃?她更不懂洁西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于是,她决定叫洁西回景南伯家。
可是毅恩却认为强迫洁西不会有好结果,他认为得慢慢来。
“慢慢来?”雪蒂紧抿着唇,“要慢到什么时候?再过一年她就要离开学校了,现在景南伯还看得到她,一旦她有了工作、嫁了人,到时景南伯要见她恐怕比登天还难!般不好她还会说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你想太多了。”毅恩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知道雪蒂说的有可能成真,可是……要改变洁西的观念实在不容易啊!
雪蒂斜睨他一眼,“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你……”雪蒂知道自己不能生气,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做个深呼吸,用平静的口吻问道:“她最信任你了,你有没有好好找她谈谈?”
毅恩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会找时间的。”
“什么时候?”她要明确的答复。见他又不说话,她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她要开学时?还是她准备跟景南伯月兑离父女关系时?”
听见她不客气的话,毅恩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迳自转身走开。
雪蒂绷着小脸凝望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她决定再等一段时间,如果他还是不说,那就由她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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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正式进人酷夏,白天的太阳热得令人受不了,尤其是中午时分,根本没有人愿意到外面活动,大家都只想待在阴凉的屋内,避避暑气。
雪蒂坐在客厅,听着自厨房传出的阵阵笑语。她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脑海中不断浮现她问毅恩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时,他所给的答案。
有些任性、喜欢在他身边眼前跟后……这描述分明是形容洁西。
雪蒂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再走下去了,她真的好累。
这几天毅恩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她,让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接下去该怎么做,她心中也没了个底……
一阵敲门声让她回过神,她起来走去开门。
“景南伯?!你怎么来了?这么热的天气……”
“我做了些洁西爱吃的菜,送来给她吃。”
“哦。”雪蒂接过他手上的东西,“进来啊,别在外面晒太阳。”
“不……不用了。”景南伯忍下内心的渴望,他怕女儿见到他会不高兴。
雪蒂不由分说的拉他进屋,“什么不用!”她把他接到椅子上,“你就跟我们一起吃午饭吧,天气这么热,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再走回去。”
景南伯挣扎着要起身,“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的同时,毅恩和洁西各端着一盘菜出来,一见到景南伯,他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雪蒂不满的说。
“我想……我还是走好了。”景南伯趁大家没空阻止他时,急忙要离开屋子。
“等等,不许走!”雪蒂捉住景南伯,又把他拉回位子上,“今天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她环顾众人,一股威严由她身上发出,令众人不由自主的服从她的命令。
洁西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的菜,迳自选了个离景南伯最远的位子坐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毅恩将雪蒂拉到一边,悄声的问。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你不知道这样气氛会很糟吗?”
雪蒂直直盯着他好一会儿,“我只是要让他们父女同桌好好吃一顿饭而已。怎么,心疼她吗?”说完,她甩开他的箝制,自顾自的往饭桌走去。
她的最后一句话让毅恩有些莫名其妙。他心疼什么?他只是不希望事情又弄僵了,经过他这几天的劝说、开导,洁西的态度好不容易有些软化,可是雪蒂这一搞……
唉!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随机应变吧!
这顿饭吃得死气沉沉,虽然雪蒂努力想找话题说,可是却没人理她;她拚命要求景南伯说些洁西小时候的事,景南伯虽然觉得为难,可是又拗不过雪蒂,只有勉为其难的说了一、两件。
“是吗?洁西小时候真的很皮?不但爱爬树,还从树上掉下来……哈……”雪蒂听了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是啊?”景南伯想起往事,脸上浮现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