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歪着头,不解看着她一会儿拍拍脑袋、一会儿瞪着天空发呆。
半响后,雪蒂附在白日耳边说了一些话,然后便站起身子,带着它走进屋内。
“对不起,我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它。”雪蒂一脸歉意的说。
阿巴赫坐直身子,“没关系,我也休息够了——”
雪蒂马上插话:“啊!水冷了,我进去帮你换一杯,你再坐会儿。”说完,她对白日使了个眼色,然后走进厨房。
白日坐在一旁,有神的双眼直盯着阿巴赫,让他动都不敢动。
这只獒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直看着他,还一副充满敌意的模样?阿巴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他真的想离开了。
“不好意思,”阿巴赫对着厨房叫道,“我真的该走了——”
他才站起来,白日就龇牙咧嘴的吠了起来,吓得他又坐了回去。
“水来了!水来了!”雪蒂端出一杯还冒着烟的热水,“我刚等它沸腾……啊——”她一个“不小心”,将水泼到阿巴赫脸上。
突如其来的灾难让阿巴赫措手不及,他连忙拉起衣服的下摆擦脸,“搞什么鬼嘛?”
雪蒂看着他脸上的妆逐渐月兑落,露出真面目。果然,她没认错人,他真的是那个小偷。
好不容易擦干了脸上的热水,阿巴赫这才注意到他们一人一獒正防备的盯着他,他一时还会意不过来,直到他看到衣服上的“妆”。
“该死!”他大声的咒骂。真是背透!计划还没实行就被人识破!……为什么会这样?他实在是想不透。
虽然阿巴赫很想拔腿就跑,可是白日那副随时要扑上来的模样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加上他也领教过雪蒂的功夫,知道她不好对付,所以他只能僵在原地,努力想着逃生的方法。
“你来这里做什么?”雪蒂冷着声音问。
阿巴赫已无心回答她的问题,他的眼光瞟来瞟去,打量着该从何处月兑身。突然,他看到放在小几上的花瓶,想也不想的拿起它朝他们丢去。
“小心!”雪蒂连忙飞身接住花瓶。那是毅恩最近完成的作品,怎么可以被这个败类给毁了?
“汪!”白日叫了一声,纵身咬住阿巴赫的后脚跟。
阿巴赫吃痛的惨叫一声,随手抓起椅子上的软垫往白日的头上一砸;他发现起不了作用,慌乱之中抓起原本要给雪蒂的花束乱打……突然间,他想起身上带着小刀,连忙掏出来往白日身上砍去。
白日倏然放开阿巴赫的脚,及时往旁边跑去,躲过他的攻击;阿巴赫乘机跑到屋外,狼狈的跑走了。
雪蒂连忙放下花瓶追了出去,白日也紧跟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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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下,一栋小木屋静静的沐浴在晨光中。
屋子内,两个男人坐在桌子前交谈;他们的面前各自摆着一个造形奇特的杯子,上头还徐徐冒着白烟。
“景南伯,最近好吗?”毅恩问道。他并没有照计划前去画日出,因为他突然想到今天是来看景南伯的日子。
“很好啊!”景南伯拍拍胸口,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我没什么问题,你不用常往我这儿跑。”他喝了一口水,“你的另一半不是来了吗?你应该多陪陪她才对。”
毅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如果雪蒂醒来发现他已经出门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大概少不了要把他臭骂一顿吧!想到她气嘟嘟的俏模样,他不禁扬起一抹笑容。
景南伯用手肘撞了他一下,露出暧昧的笑容,“想到谁啦?笑成这个样子。”
毅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回他一个微笑。
景南伯哼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八成是那个紫色精灵。”
毅恩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便岔开话,“洁西快放假了吧?”
“对呀!”说到自己的女儿,景南伯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其中隐含一抹苦涩。
“她……不回来吗?还是要住在学校?”毅恩有些迟疑的问。
景南伯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让那甘美的液体滑进他无奈的心里。
洁西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希望她能出人头地,过比较好的生活,所以拼命赚钱供她念贵族学校,却想不到洁西嫌他没有地位,让她抬不起头,不但拒绝他到学校探望她,就连放假也不愿回来。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景南伯苦涩的笑道,“随她了。”
毅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任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改天再来看你。”毅恩起身告辞。
“不再多坐一会儿吗?”景南伯也站了起来。
毅恩摇摇头,“我自己出去就好,你别送了。”他打开门,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回过身来,“我会去看洁西的,顺便劝劝她。”
“谢谢你!”景南伯感激的道谢。
“别客气,改天见了。”说完,毅恩便带上门离开。
景南伯坐回子上,叹了口气。只怪洁西没这个福分,不然以毅恩的人品,可是个最理想的女婿人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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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使人身心都愉快了起来。
毅恩在离开景南伯家后,特地绕到市集一趟,买了些雪蒂爱吃的东西,希望可以让她消消气。回程的路上,他顺手摘了一朵路边的紫色小花,因为它很适合雪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她喜欢的东西、她不喜欢的东西……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孩子产生这种感觉。
快到家门口时,毅恩发现事情不太对劲。平常走到这儿时,白日通常都已经闻到他的味道,出来欢迎他,可是今天没有任何动静,而且大门又没有关上,四周静得让他不舒服
他加快脚步走进屋内,发现里面一片混乱,地上还有一大片水。
他心中一慌,连忙跑到雪蒂的小屋,还是不见她的身影。怎么回事?怎么他才离开一下就发生事情了?
毅恩着急的在屋子四周搜寻,可是任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雪蒂和白日,最后他只有丧气的坐在主屋门口发呆。
一阵马车声由远而近,引起毅恩的注意。他站起身,看见一男一女自马车中走了出来;由他们的衣着看来,两人应该是贵族。
“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毅恩有礼的问。虽然他现在正为雪蒂的失踪烦心,但毕竟来者是客,他还是得招呼人家。
“你好!”马拉趋前拉起毅恩的手上下摇动着,“我是雪蒂的父亲,她是雪蒂的母亲,我们是来看她——”
“看她有没有给人家惹麻烦!”华利夫人拍掉丈夫的手,“你吓到人家了。”她看着一脸茫然的毅恩,“不好意思,冒昧打扰,希望不会造成你的不便。”
毅恩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会、不会。”事情怎么那么巧?雪蒂才不见人影,她的父母就突然来访……他该怎么跟人家交代?
华利夫人将他脸上的表情看成犹豫,“我们还得去见一个老朋友,不会待太久的,你别介意。”
“别这么说,两位来拜访我当然很欢迎。呢……先进来坐吧!”毅恩将他们请进主屋里,才发现地上还没整理那一团混乱,“抱歉,屋子乱了点……”
“没关系,不乱才怪呢?”华利夫人一脸了解的说道。
毅恩不解的看着她。
“雪蒂凡事总要参一脚,有她在的地方不乱才怪。”她开口解释。
“你怎么这么说自己的女儿?”马拉有些尴尬的说。虽然是事实,可是在未来女婿面前多少要给女儿留点面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