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云怒火冲天的走出房门,临走前还狠狠瞪她一眼。
似乎在诉说她的不对。
决堤的泪水在他走后完全泄放出来,她要怎么做?她能忍受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吗?不,她不能。男人的心可以分成很多颗,但女人的心只有一颗,付出去就永远收不回来。
思儿听到里头声响,赶紧进来看情形,没料到一向坚强的夫人竟然会哭得像泪人儿,她不禁呆住了。
第三章
凌飞云和小楼冷战已有三天,这几日堡内的人过得胆战心惊,以不碰到他们夫妻俩为原则,个个如避蛇歇似的躲着他们。
凌飞云原本就是一张酷面孔,加上和小楼争吵后,那张脸又罩上一层寒霜,让人见他莫不直打哆嗦。
而小楼脸上虽看不出任何怒气,但由于她本身若是不笑,总会让人感到难以接近,因此也没人敢去招惹她。
这几天他们夫妻俩故意避不见面,凌飞云往东,小楼就走西,小楼走右,凌飞云就从左。要是两人不巧遇见,也是谈不上几句话,“相敬如冰”。而跟随在他们身旁的下人们莫不感到透不过气,生怕要是在他们夫妻俩面前说错一个字或做错一件事,马上变成炮灰。
“堡主,那天和曹老板生意未谈妥,曹老板对这次交易似乎有些心动,又约堡主会面,再仔细商讨。”
“嗯。”
斑飞上前一步,悄悄打量凌飞云的脸色。现今这时候提曹老板的事似乎不妥,毕竟夫妻俩会吵架都是因为他。但曹老板拜贴都拿来了,总是要礼貌地回人家一句,这任务又没人敢接手,他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件事。
“堡主的意见如何?”.凌飞云端详拜贴良久无论。“你自己看着办。若有必要,叫飞扬走一趟。”
“可是,他指名要见堡主。”
凌飞云脸色一沉,“不过是区区一位曹老板,就需要我出面,我请你们这些人做什么用的?”
面对凌飞云的不悦,高飞只能勉强一笑。他在心里骂了曹老板一百万遍,都是他,明明知道堡主正在新婚,而且对象又是位郡主,还来搞这套,分明是因上次想娶表小姐不成而怀恨在心。他最好找位泼辣又爱吃醋的小妾,看他还敢不敢胡来。
唉!堡主生气,他这个做下人的也只能厚着脸皮任人怒骂。“堡主教训得是。”
凌飞云横了高飞一眼,难得看他又是作揖又是请罪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不好点行吗?“凌飞云反问。他知道这几天伺候他的人个个都胆战心惊。
“堡主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小的说不定可以替你拿个主意。”
谈到这话题,凌飞云又想到当日情景,他烦躁地道:“真受不了女人。”
斑飞闻言忍住笑意,堡主虽然事业有成,对女人还真是一无所知。
“堡主,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俗语说得好,夫妻床头吵床尾和,吵吵架是在所难免的。”
“可我无法忍受女人的任性。我工作这么辛苦,她一点也不拿体谅我,只会烦人。要不是皇上赐婚,我压根儿不想娶个女人来和无处处作对。”凌飞云道出这些日子的感受。
斑飞笑道:“堡主,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常使的招数,她们不过是想藉此吸引丈夫注意,你又何必太在意。”
凌飞云挑着眉别有深意地看着他道:“你对女人倒是了解得挺透澈的。”
斑飞低声咕哝:“我就是因为这样,事业才一直没起色,又不像你。”
“你说什么?!”凌飞云耳朵可尖得很。
“没事,没事。”高飞连忙举起双手否认。“堡主,你也别再和夫人斗气了,我们做下人的日子挺难过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做好分内事就好。”
斑飞无奈的点点头,堡主不肯听劝,他再多说,只会更惹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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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看着绣图发呆,这几天飞云不理不睬态度,着实让她伤心。
她到底该怎么办?委屈求全讨好他?刚开始或许还会恩恩爱爱,久了呢?他总是会厌倦的。不然世间温柔贤淑的妻子何其多,为何到最后还是躲不过丈夫迎娶小妾的命运?
唉!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吧。可他岂是任人摆布的人,不然他怎会有北方霸主这称。前些日子和他起争执,已使得夫妻间感情恶化,长久下来,恐怕她真的会如那些后宫佳丽,痴痴等到红颜变白发,至死也见不到皇上一面。
“夫人。”思儿的呼喊打断她的思绪。
“什么事?”
“夫人,我看你待在房里这么久也挺闷的,去外头散散心好不好?”
小楼摇头。“我去外头散心,下人们岂不是又要四处找地方躲藏?”
“夫人,你真爱说笑。”
小楼若有所思的盯着思儿瞧,半晌又道:“思儿,我人未老眼未花,这些日子你们的一举一动,我可是尽收眼底。”
思儿尴尬一笑,她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解释。
“怎么不说话了?”
“夫人,你都说了,思儿还能说什么?”
小楼淡然看思儿一眼,这些日子也真为难她了。“真拿你没办法。你去拿件披风来,我就到外头四处看看好了。”
“是!”思儿心中的雀跃溢于言表,这些日子夫人都待在房里,不闷出病来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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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位人士说过,这夫妻就像冤家一般。龙虎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凌飞云和小楼夫妻俩竟还能在互避对方的情况下碰上,可真符合“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
两人碰见不是啥大事,倒是两人僵硬的语气让思儿受不了。哪有夫妻多日不见,彼此只有互道“夫君”、“夫人”,表情还不甘不愿的。
恩儿见气氛不对,急中生智道:“高总管有事找我,我先行告退。”说完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思儿走后,两人气氛仍不见好转。
小楼淡然说道:“夫君若没有事,妾身先行告退。”
她不想见到他。这些日子来,他冷漠的态度惹恼了她。
谁说嫁信候门深似海?像嫁他这种丈夫不也一样。早知如此,还不如嫁给贩夫走卒,至少丈夫还可能对她一心一意。男人只要酒足饭饱,就会净想那些不三不四的事。自古至今,有谁听过贫困之人会有三妻匹妾的?
懊怎么留住她呢?他不喜欢她口气冰冷的喊他夫君,他竟有点思念她软育细语地喊他飞云。她脸色极差,想必这些日子她一定是气坏了。
凌飞云以自己也想不到的低下语气问道:“你还在生气?”
小楼摇头。
“那你为何不语?”
她咬了咬下唇才道:“看你这副打扮,你要去哪儿?”
肯开口,就代表不生气了。他释然一笑,“去曹老板那儿。”
小楼本来温柔的眼神霎时变得冰冷,天下乌鸦果真一般黑。
“你怎么了?”见她突如其来变了脸色,让他着实模不着头脑。
她冷哼一声。“我会有什么事?!夫君,你要去曹老板那里,妾身不敢担误你。”她转身离去。
“站住!”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这件事。他实在是想不透,女人的心眼怎会如豆般小,一点也不会考虑大局,只会任意行事。
“赵小楼,你仔细想想你那是什么态度。”
她转过身:“我是什么态度,我自己清楚的很。”
头一次,凌飞云感到他的尊严让她踩在地上。他好歹也是称霸一方的霸主,几次向她低声下气,换来的却是她冰冷任性的态度,让他着实火大。